忙碌起来的日子过的飞快。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的尾巴上。
马上就要到进入到腊月了,到时候过了小年,腊八,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到年末了,姚蝉第一次在古代过年末,对古人的新年习俗总有种期盼之感。
嫂子知道她期待过年,在饭桌上还取笑了她一阵呢。
“到十二月了,最热闹稀罕的是承天节啊,到时候青山镇那边才叫一个热闹……”
姚蝉努力的思索了下脑海里关于十二月十二的信息,依稀记得这好像是哪个皇帝的生辰。
这个时代,大家好像特别热衷于过节日,像是春节上元节中秋节清明节重阳节这种耳熟能详的节日就算了,他们还特别喜欢给宗教人物过节日。
比如六月六是崔府君的节日,六月二十四是二郎神的节日,还有佛祖的节日,比如沐佛节等等。
宗教人物的节日庆祝了,皇帝的生辰更要庆祝。
比如当朝太祖是二月初九,这天就叫长春节,太宗十月十七,就叫乾明节日,眼下这个皇帝是十二月十二,就叫承天节。
太祖太宗都嗝屁了,他们的节日,大家是要热闹的过,但心意到,热闹两天就算了。
现在的皇帝生辰,你总不能敷衍吧。
所以这日了,百姓要庆祝,而且照例还被算入到国家的庆典节日,这一天朝廷会下发告示,要当地官府组织庆祝活动呢。
这一天算到国家的庆典节日,大孩子小孩子都要放假,可想而知,这一天要多热闹。
“官府组织活动,还有商户会策划活动,比如说王家,以往每年王家都会设擂台搞噱头……”
“王家可真有钱啊!”
就她到来后,王家都不止弄了两回擂台,散了百两银子。
她辛辛苦苦挣到手的,都不如人家发出去的多。
所以啊,还是得好好挣钱。
“嗨,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咱们加把劲,迟早有一天也能比得过王家……”
俩人沉浸在美好愿望中,直到身后催促他们快些来磨藕浆的催促声,才把俩人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
却说镇子上,也提前进入了热闹氛围中。
不管是商户,还是官府,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承天节忙碌着。
春风渡戏班照例如此。
这两天连续给商会那边表演,大家脸上都透着疲色。
最后一场好不容易唱完,就连卸妆的时候,那几个角都透着几末疲惫。
上次被人那么挨了一顿,谁心底都憋着气呢,但是没办法,他们初来此地,唯独的靠山就是崔家,可崔家最近好像在忙着什么,顾不得他们、
思来想去,也只好吃这哑巴亏。
可到底是被人那样折辱过,谁心里能高兴起来?
可是不高兴,又该如何排遣呢?
自然是找人出气了!
被打那日,他们戏班子几乎全军覆没,但是唯独有人安然无恙,就是收留梨花苑的那俩小的儿徒,那日所有人都没能幸免,偏偏这俩小子没出现。
而且还一连消失了一天。
这俩小的跟那个林迎月,祝月兰关系都那么好。
要说这中间没点猫腻,谁能相信。
没准就是他们俩又去通风报信的!
唐沁月摸着脸颊上那处细细的疤痕,虽说那些人没打女人,但自己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被铁棍划了一道,当时就血流不止。
她看过大夫,人大夫说,就算伤口不深,但好了之后,难免还是会留下细小的疤。
女人皮相重于性命。
她怎能不恨。
那些男人她没能力报复,但眼下这俩羽毛未丰的少年,她还不能揉捏?
“祝迢,给我端杯茶来!”
她擦去口脂,喊了其中一人去倒茶。
马上,瘦弱的少年把茶端了过来,恭敬的递给对方,还没来得及退下,她就把茶吐了出来。
“温乎乎的,难喝死了,再去重泡!”
片刻,她接茶的时候,又故意把茶水打翻到他身上,捂着手指横眉冷竖,“你想烫死我?!”
见少年手上烫出了一大片红色,她心满意足,但面上却不显,“毛手毛脚,一点小事都干不好,算了我不喝了,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去抓点药茶,好润润嗓子。”
少年眼眶泛红,但看见周围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无动于衷,他咽下委屈,乖巧的道好。
真的好想师傅啊。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有转机啊。
因为过些日子就是承天节,叶班主也不想错过这个热闹节日,就暂时不走了。
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虽说自己这个戏班子是流通的,但现在也没人邀请他们过去,不如在这相熟的地方,再挣上一笔。
而且怎么说呢,他也有点侥幸心思,想着没准等崔家忙活完手上的事了,能帮他报仇呢。
所以他们就比原定计划多留了些日子。
唐沁月虽然不满,但也拗不过班主。
好在眼下的活是结束了,她也能放松两日,好好缓解下嗓子。
谁知刚到药铺,还没进门就同一个男人撞在了一起。
她瘦又没力气,被人撞了个趔趄。
还好祝迢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免她摔倒。
但就这,她还是拧了他耳朵一下。
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又跟那个撞到她,略带局促的男人打了照面。
对方穿着粗布衣服,年龄在三十左右,个子挺高,面貌忠厚,看起来是个老实人,谁知道是不是存着坏心眼啊。
摸了下钱袋还在,既然不为财,那肯定就为色了。
肯定是想占自己便宜。
“你没长眼?”
“对不住,对不住!”
男人急忙朝她躬身道歉,但手上却紧紧地抓着一个药包不放。
“穷酸!”
跟这些人计较也是没道理。
唐沁月拍了下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不耐烦的示意他快走。
余光瞥见他下了台阶没马上离开,而是到药方几步开外的墙壁处,扶着一个浑身黑布的人离开。
俩人步伐慢慢的。
仔细听,似乎能听见那帽帷之下的女人,时不时传出的倒抽冷气声。
可是……
看着她的背影,唐沁月露出复杂的表情。
竟然是她。
是她那个死对头啊。
本来以为都成那副模样,肯定活不了了,但不知道她竟然还活者。
相处极久,那人的身段,走姿,甚至是呼吸频率,都瞒不过自己。
毕竟她以前也模仿过无数次。
还活着啊,这倒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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