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回家。”
晕晕怔怔时,手腕被他拉住,邬易从人群中挤开,没任何迟疑,坚定的离开。
姚蝉看着手腕上的大手,又看着他坚定的步伐,嘴角浮出难以察觉的笑容。
不过在挤开人群之后,她又往后看了眼,受到打击的崔琼似是还没回神。
视线哀怨的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估计是发现姚蝉的注视,她飞快的擦去眼泪,露出个倔强的表情。
姚蝉心里得意,或是有人撑腰的心思,朝她挤眉弄眼,挑衅之意一览无余。
崔琼也没想到会看见她这幅模样。
因为此时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爱慕的人牵着她嫉妒之人的手,想到他对她的问声细语,想起他们同床共枕甚至于做出的更亲密的举动。
还没从这种悲痛情绪里抽身出来。
就看见了她这幅嘴脸。
脑袋气的发晕,腿都发软,在她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时,整个人已经往后倒了。
还好自己丫头眼疾手快,瞬间扶住了她。
遗憾的是姚蝉没看见这一幕,不然她还不得乐疯了。
到马车上,一人分了一袋栗子。
嫂子看见外面好些人闹哄哄的,疑惑的问姚蝉,“你别跟我说,这又是你的杰作。”
都快当孩子娘的人,咋就一点都不沉稳呢。
姚蝉听见指责也没多大反应,反而挑了下眉,“嫂子,刚刚跟我起争执的那人就是咱们开业时给咱泼狗血的那人,现在你还觉得我惹事吗?”
徐氏不赞同的面容,在听到对方是谁后,眉毛瞬间竖起。
“啥,你知道是谁了?哎呦,早知道我刚刚该跟你一块的,看我不扯掉她头发,撕了她的嘴!”
看吧,看吧。
她就知道,要是嫂子在的话,劝架的人就该换成自己了。
邬易的回来,消减了几分烦忧的情绪。
又加上今天在那人跟前扳回一局,大家兴致也好了几分。
等栗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马车也停在了自家门口。
倒是邬易,他刚下车,在看见这个院子的时候,还出现了短暂的惊讶,听见姚蝉停在了身侧,他扭脸道,“我走了这么些日子,你没搬家吗?”
天儿这么冷,她又畏寒,自己以为她早就搬到有地龙的新院子了。
说起这个,姚蝉肯定有不少埋怨了。
但又不敢大声说,凑他跟前窃窃私语道,“还说呢,你不回来,大家伙哪儿允许我搬进去,那么大的新院子,现在都变成了藕粉生产厂房。”
她抱怨的时候,脸颊都鼓起来了,让人忍不住想戳几下。
看四下无人,他也凑到姚蝉耳畔,“那我今晚就跟叔公说下,尽早选个好日子,咱们都搬进去。”
“那也好,不过我跟你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听话,没正式搬进去我已经带着龙凤胎去洗过几回澡,还睡过几晚了……”
好些日子没见。
这对假夫妻也没生疏。
俩身子凑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徐氏进了院子,转身看见俩人,没好气的催促着,“大冷天的,你们在外面有啥好说的,等晚上进被窝了,有大把时间絮叨呢。”
她认为大家都是过来人,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的。
倒把他俩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这么一来,也不能再外面继续说话了。
大家刚站在院子里,里面听见动静的祝月兰就匆忙出来,但看的出来,她心情还没调整好,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都肿的看不出形状了。
但是她看见邬易后,略有些惊讶。
跟他行礼后,又张罗着要去做饭。
她这样子,好像一切正常,又好似一切不太正常。
嫂子在院子里想着该怎么劝解她,姚蝉则趁这机会,回屋给自己跟龙凤胎换下了被雪打湿的鞋袜。
“姐,未来二婶是找到自己家人了吗?是要从咱家搬走了吗?”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虽没跟他们说什么,但这俩人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姚蝉把厚袜子给妹妹穿上,动作没停,嘴上却问着弟弟,“谁跟你说的,她爱在咱家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好地要搬什么。”
姚子安挠挠脑袋。
“可是屋子里好些她的东西都没在了,你看,她惯用的东西,都没了。”
姚蝉愣住了。
弟弟观察仔细,要不是他说,自己还真没发现这一点。
看来,别管她表现的多么镇定自然,其实心里早就做出了决定。
“子安,你自己穿袜子,姐姐出去一下……”
她想去问问祝月兰是怎么打算的,难不成她真的想来个不辞而别?
但还没到那,就被人抓住了,侧目一看,是邬易。
似乎读明白了自己的不明白,他朝灶房那边示意,“有人犹豫不决呢,你这会上去横插一脚,会把某些人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打散的,这会她需要的,另有其人。”
姚蝉点点头。
“那你饿吗,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邬易表情似乎又有些一言难尽。
视线极快的从她还微鼓的小腹抬起头来,无奈道,“一个时辰前我才吃了两碗面,现在,实在是吃不动了。”
也是。
太高兴差点忘了。
“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帮我烧点水,我想沐浴一下。”
这两天考试加赶路,自身卫生确实没怎么注意。
姚蝉见他要去搬柴火,拉住了他。
对上他不解的视线,姚蝉低声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啊。”
她说的好地方,也不是别处,是自个新家那。
她斥巨资弄了地龙,辟出洗漱间,还定制了大木桶,那可不是纯粹摆出来看样子,那是为了享受的。
这大冷天,哪有在地龙屋子舒服啊。
邬易看了下院子里的大人,想着过一小会,听见他回来消息要赶到这的族人,稍有些迟疑。
但姚蝉没看见他眼底的犹豫。
就跟小孩子迫不及待跟家人分享自己的新玩意似得。
这会偷偷地在他耳畔留下一句,“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拿干净衣服。”
就钻到了他的屋里。
姚花在脚下不停地转圈打鸣,视线所及之处,是熟悉的画面,流浪在外飘忽不定的心,也终于找到了落脚之处。
他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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