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不是什么交情特别好的手帕交。
为了她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戏,自个可不乐意。
等崔琼一走。
王梦娴就站直了身子。
她身边的丫头本来还焦急的走来走去,想去请大夫呢,见到这一幕,也傻了。
“小姐,您怎么……”
王小姐没等她说完,指着自己道,“小翠,我傻吗?”
丫头摇摇头。
“所以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她为啥来找我呢?”
王梦娴虽然一直在家里,但是外面的事一点都没瞒住到自己的耳朵。
原先济民堂的柴平涛,跟姚蝉作对吧,最后落了个疯疯癫癫,不知下落的下场。
原先的清风楼吧,得罪了她,搞得店都落到自家手里,一家灰溜溜的搬迁到外地。
还有其它的例子,多到她都不想举了。
就连自己个,那不是被她害的在家抄写了俩月经书吗?
跟她作对的谁能讨得了好啊。
但是你再看看跟她关系不错的呢?
吴家现在生意蒸蒸日上。
自家酒楼生意如日中天。
就连姑母,都老蚌怀珠。
这种例子多到数不胜数,你说崔琼咋就没丁点教训。
还想去看她热闹,人家不把你扒层皮就是好的!
所以你想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去!
王梦娴跟个磨盘似得在原地转了好些圈。
她还是心有不安,崔琼的马车大摇大摆的来自家转悠了一圈,这在外人眼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沆瀣一气啊。
要是姚蝉以为自己是同谋,天啊,她还有好日子过嘛?!
没有,没有了!
“快,给我研磨,我要写信,我要去自白,不是,我要去报信……”
姚蝉生气归生气,可别误伤无辜啊。
…………
崔琼转身离开,自是不知王家她的那个塑料姐妹做了什么。
她在马车上喝着茶,吃着点心。
优哉游哉的往那边赶。
“一会到清风楼门口了,记得绕着点路走,我可不想让咱家的马车沾上那些不入眼的东西。”
车夫点点头。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马车停在了青石路上。
感受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喧闹,崔琼有些开心,难道她设计安排的,竟然起了这么大的效果?
他们都围在路上,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肮脏叭。
不过都能把路给堵上了,这该有多轰动啊。
“小姐,人太多,咱们过不去了。”
崔琼声音含着得意跟笑意,“过不去就过不去,咱们就在这停着,我也想看看他们此时有多狼……”
狈字没说完,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
意料之中的生意惨淡,门可罗雀呢?
该有的嘲讽呢?
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呢?
姚蝉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惨状呢?
这种她幻想了一整夜的画面都去哪儿了?
现在满地是带着鲜红了。
但那不是血而是炮皮啊。
还有人满为患也不假,但那都是拼命抢夺藕粉的食客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癔症了?
还是那些人没有听从她的安排,投靠到姚蝉那一方了?
她看着远去的人群,气的身子直颤抖。
不,这肯定不是真的。
曹冲他们就跟是自家的狗一样,他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
她要上前看个究竟!
这时候她满脑子混乱,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往脑袋里窜。
她这边刚刚站稳身子,身后就有人推搡了她一把。
是个低矮面相一看就刻薄的妇人。
“穿的人模人样的,咋脸皮就这么厚啊,先来后到懂不懂?排队取号明不明白?”
外地可是有人高价收购藕粉,现在买了,倒手一卖,十几个鸡蛋就到手了。
这些小娘子年轻轻,干啥跟她们穷人抢?
但是崔琼这会怒火攻心,她大喊滚开!
她声音尖利的喊着。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那妇人指着她,一点不客气的开骂。
姚蝉忙的焦头烂额时,终于从账务中暂时抬起头,她从窗户朝外望去,恍惚间只看见一道略有些熟悉的面孔,正当要仔细看的时候,被面前的客人打断。
“小大夫,我要五斤,给我称上五斤……”
“哎,好,二叔,给老伯五斤藕粉,您好,收您二百个大钱,感谢惠顾……”
等忙完再往外看,早就没那个身影了。
眼前又有人催促,她收回视线,心道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忙活了一阵后。
脚下的箩筐已经满当当一筐子铜钱了。
喊着申沛跟三叔倒出去,再把筐子弄回来。
就在忙的不可开交时,洪掌柜捂着衣服,艰难的从人群露出头来。
“小大夫,有你的信啊!”
人声鼎沸,他必须得扯着嗓子才能让她听见。
姚蝉在人群里看见了他,也扯着嗓子道,“先放这吧。”
看是没功夫看的。
这时候,谁还添乱来送信啊,她此时都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份来用。
洪掌柜垫脚尖过来,把信放到她柜台上,“是刚刚驿站那边送来的,好像是邬易的信……”
刚刚还表示不怎么上心的人,面上带上了惊喜。
也不忙活了,放下手里的毛笔,一把将那信夺过来。
他走了好些时日,在书院又闭关些许时日。
仔细算下来,俩人真的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前些日子一直收不到他的信,自己还担心了一阵。
眼下,终于有平安信送来了。
余光瞥见嫂子的打趣,她装作看不见。
指挥着申沛过来记账收钱,她蹲下身子,在利用高高的柜台遮挡,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
跟她猜测的差不多,里面果然是他在报平安。
上面写着他已经安全到了目的地。
也找好了酒楼,是王家在此地的分号,他带着王老爷的信跟信物,对方掌柜将他照顾的很好。
“我听同窗来信说,你最近开始做了藕粉生意,想必很是劳累吧,十分汗颜,没能在你最忙的时候帮上你的忙……
距离开考还有不足十日,约莫等信到你那的时候,我或许已经到考场上了。
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旗开得胜。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家。”
本来就是一封再正常不过的书信,上面写了吃喝住行,也没什么过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是看起来,咋就这么舒心呢。
尤其是最后的落款。
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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