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蝉脚下生根。
动弹不得。
这些人慌里慌张不由分说跑向她,跟着魔似得,她身子稍稍转了下,犹豫是跑还是咋的。
不过才离开两天,好端端成这样了?
她摇摆不定正在迟疑的时候,手腕一左一右被人抓住,被人的力道牵扯着,她手上满当当的包裹啪嗒掉在地上。
“哎,有话好好说啊……”
姚蝉一脸惊恐。
“到底咋了,你们先给我个心理准备好吗?”
“别问了,快走!”
刚刚有人说在路上碰到了姚蝉,他们还不相信,后来说的人多了他们才相信了一点点,跑出来碰碰运气,果然见到了她。
老天爷保佑,这可太好了,邬亮他爹终于有救了!
姚蝉就这样迷迷瞪瞪的被人拉回到自己家。
路上大概也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等到家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不少人。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姚蝉回来了!”
院子里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到她身上。
人群自然分开,让出一条路给姚蝉。
也因如此,她一眼就看见那对父子,邬亮这时候身子微抖,见到她后,视线短时间都没能聚焦。
“快放开你爹,姚蝉来了!”
姚蝉来了四个字将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
“你,你快来,快看我爹这是怎么了?”
人命关天的事,姚蝉也不墨迹,拎来自己的医药箱,边掀开对方眼皮子观察瞳孔,边问他什么情况,发病之前都有什么症状。
邬亮脑子乱的跟浆糊似得。
他控制着自己思考。
姚蝉趁这功夫喊道,“来几个有力气的,先把人给我抬屋子里。”
天寒地冻的,在这也不是那么回事。
抬进去的时候,邬亮不停搓着他爹的手,脑袋也恢复了些清明,焦灼跟姚蝉说着,“他身子一直不好,入冬后更差了,以前就咳嗽最近更厉害,前几天一直说身子疲乏,胸口们,呼吸有点困难。”
老年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老年病。
姚蝉最开始的时候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
可是看这症状,呼吸困难,意识模糊,四肢冰冷,再测血压时,已经远降低正常人好些了。
这属于很麻烦的问题了。
“从他发病到现在有多少时间了。”
邬亮强迫自己镇定。
“我只是出去捡柴,那会他还好好的,从我出门到现在,时间绝对没超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
缩短在一个小时之内的话,再加上嫂子他们先前说过的症状,那极其有可能是冠心病等症状。
可是他血压心率心律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
这好像又不太像是冠心病。
心跳声逐渐减慢,还大汗淋漓,失去意识跟头晕……
难道是心肌梗塞?
姚蝉瞬间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来!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
她借由打开药箱的时候,从系统里面兑换出硝酸甘油片喂给他,可惜这人此时意识已经不太清楚,无法自由吞咽。
姚蝉强硬的塞下去,紧急的观察着他的症状。
“姚蝉,就是摔了一跤,应该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吧?”
叔公在外面徘徊的时候,老是心神不宁,看她稍稍停顿下来,带着期盼的询问着她。
姚蝉抬头对视上好几张担忧的面孔。
摇摇头。
“他不是摔了一跤才导致现在的情况,而是因为他早上的时候发病了,才摔倒了冬天天冷,老人的心脑血管都不怎么好,偏偏摔了一跤,就算救活了,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后遗症呢……”
他们也不知道啥是心脑血管,啥是后遗症。
但看姚蝉表情不太好,心里也都涌出不妙的情绪来。
这会在院子里闻风过来了好些担心邬亮他爹的本家老人。
他们还有一肚子的疑惑,但姚蝉没时间给他们科普了。
做体表检查时,她脑子里就飞速转动。
按理说,发生这种病情,到医院的流程是送到急诊或者心内科,测血压、心率呼吸等生命体征,还要心电图检查,同时护士要做采血等等检查。
如果十分紧急的情况下,还要进入心导管室行急症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
心电图是重要检查手段,还要拿到实验室报告,心脏生物标志物的动态观察。
可是她现在只能进行最简单的体表检查。
根本无法确定具体病因啊。
如果不幸真的是急性心肌梗塞的话,一定要及时疏通阻塞冠状动脉、恢复缺血缺扬心肌功能,同时还要减轻心脏负担,最好是吸氧,绝对卧床休息。
可现在咋的疏通,咋的给他吸氧啊,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那你知道原因,就快点救人啊!”
姚蝉摇摇头,事情哪里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是,她是有系统,但是那玩意根本提供不了多少有用有效的诊断意见。
尤其是不知道他病因的情况下。
她只凭第一感觉喂给他扩张冠状动脉药物,像是那种减少心肌耗损、抗血栓、调脂溶栓之类的药物都不敢用。
正检测心率的时。
一声惊慌的叫声打断了她思考。
邬亮先前一直听着她的嘱咐,数着他的脉搏跳动。
但是现在……
脉搏已经不再跳动了。
院子里听见这边动静的人,都着急起来。
这都没脉搏了,是不是人也没了?
太快了,人命也太脆弱了。
姚蝉嘴角紧抿,扔了手里听诊器。
推开在一旁面露悲痛的族长,双手撑在邬亮的肩上,纵身跳上了临时搭建的小床上,“都让开!”
她跪坐在小床上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于是邬家本家那些人看见,姚蝉把人摆出仰卧姿势,在他后背垫着枕头,右手掌放他胸骨下段,左手放在右手手背不停地按压着。
心肺复苏该怎么做,以前她在急诊里做了无数次,压下四厘米左右,手腕再放松,以一分钟六十次有规律的按压,这一拨做完后,下一场继续。
可连续做了好几回,对方没反应。
难道已经晚了?
不该啊。
时间过了好长好长,就在姚蝉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
颓然的邬亮突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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