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上午看到苏航的第一眼，她就开始试探了。

林落在想的，也同样是苏航在想的东西。

回忆到上午林落的一系列举动，苏航感慨的道：“我原本还在想，你会到什么时候认出我，不曾想，还没见到我的面，就认出我来了。”

说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你猜测可能是我，还用东西跟楼锦交换属下？”

“当时我只猜到您可能跟师傅，或是我……亲外公有关系，还是后来见了您的面，经过那些试探，还有您说的那些……打脸楼锦和叶璇的话，我才确定的。至于给楼锦的那些东西，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虽然给了他，但是他想要拿到手，变为己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瞧着林落笑的一脸小狐狸样，苏航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索性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就没多问。

不过他还想到了一件事，“你是鬼医这件事，从没有告诉过别人？晏廷那小子问我的时候，我还懵了一下。”

没看出苏航心里在想什么，林落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确实没告诉过别人，我答应学医，是为了我母亲，没打算当医生……也说不定吧，也许有一天，我会想自己开家医院呢！”

苏航似乎也就是问一下，听她这么说了，表情和眼神都没什么变化。

林落抿了抿唇，心虚的道：“抱歉，师傅，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怎么可能会失望？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你师傅，又不是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自己喜欢就行了，没必要管别人如何想。”

顿了顿，苏航长叹一口气，伤感的道：“以前林檎啊，也总是喜欢问我，他是不是很让人失望。”

“那……您是怎么回答的？”

“唔，我就直接反问他，你对自己的人生满意吗？他就回答我说，如果不提妻女的事情，我是挺满意的。”

林落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

苏航也不管她。

似是把茶当成了酒，他端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人生最长，也不过区区百年，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活的多累呀！自己喜欢，不就行了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中满是悲哀和思念，间或还闪过一丝绝望。

林落瞧着，只觉得鼻子泛酸，心里也闷闷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福至心灵般的，她蓦然想明白了什么。

师傅虽然说的洒脱明白，但心里大概还是有过不去的坎，忘不掉的人吧！

就是不知，能让师傅这样的人，都忘不掉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林落心里千回百转之时，苏航突然嘲讽的道：“落落啊，你知道吗？你那个外公就是个笨蛋，蠢货，他总以为做的决定，对谁都好，总觉得自己做下的决定，永远都不会错，可到头来，他偏偏陷在了自己做的决定里，再也走不出来了。你说，他笨不笨，蠢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