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虽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和道理,但还是按照林詹南的嘱咐分头照做。
毕竟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在他们看到那名中年男子仓皇抬着老娘回家和听到李长顺所匪夷所思的经历之后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趁着众人缝网放血之际,我将林詹南拉到广场一侧无人处,朝着四下一瞟,继而低声问道:“师傅,您之前跟那村民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怎么这么听话的就回去了,先前周围有人我没好意思问,这事儿搁在我心里实在是痒得很,您就告诉我吧。”
“当真想知道?”林詹南故作神秘的看着我,嘴角玩味一笑,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深如沟壑。
见我不断点头一副求知心切模样,林詹南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那中年男子叫赵昌明,从小就有偷窥癖,林詹南早些年间就发现他整天晚上没事就扛着一把梯子在村子里面瞎转悠。
有一次林詹南闲着没事就跟上了赵昌明,打算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没想到这赵刚竟然来到一户村民院墙外,顺着梯子就爬了上去,听到屋中哗哗流水声林詹南这才明白,赵昌明这是透过窗户看那光屁股娘们儿洗澡。
等那赵昌明一饱眼福后下了梯子才发现林詹南早就在下面等着他,他见这事儿被林詹南发现,连忙不住跪地磕头求饶,说他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这事说出去他们一家人就没法在村里呆了。
林詹南仔细一想这倒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于是便帮他隐瞒下来,结果十几年过去这赵昌明似乎是忘了当年的事,竟然跟林詹南当众叫起板来,这一叫板林詹南哪能饶过他,便将往事重提,赵昌明也是害怕林詹南将这事公之于众,所以才赶紧抬着老娘回了家。
听林詹南说完之后我长吁一口气,这可真是好话说尽不如把柄一句,所以说不管干什么都不能将把柄落在他人手里,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一上午的时间村里娘们儿都在缝制大网,而男爷们儿则是给公鸡和黑狗放血,由于时间紧迫中午也都没回去吃饭,张爱国让村中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回家做饭,然后再送到村委,我们上百口子村民就在浓重的血腥味下吃完了午饭。
当然真正吃饱的人并没有几个,毕竟那些血腥味不光浓重,更重要的是十分腥臭,方圆一两里之内都能够闻到气味。
下午天近黄昏之时百米大网才算是缝制完成,公鸡血、黑狗血和童子尿混合而成的液体也被倒入一个巨大的圆形容器中,从模样来判断先前应该是存放活鱼所用。
见所有事情准备完毕,张爱国凑到林詹南身边,低声问道:“老哥哥,现在大网和这些血浆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做的,这些村民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先让他们回家?”
林詹南瞟了一眼周围村民,抬手一挥:“先让他们都走吧,这里用不着他们了,明日中午十一点在岸边渡口集合,你给我找三十名水性极佳的村民,到时候需要他们下水布网。”
此言一出张爱国面露惊慌之色,连忙说道:“老哥哥,你没开玩笑吧,你不是说这江水里面有水鬼吗,若真让这些村民下了水那还能上来吗,老哥哥你可别害我,我这村长当不当无所谓,但我要是在位失职,那罪过可就大了!”
“你怕个鸟蛋,天塌了我顶着,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们进入江水中了,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乘船进入江中布置大网,对了,你再给我找三十块百斤以上的石头,到时候每艘渔船船舱中都放上一块,我自然有用处。”林詹南看着张爱国冷声说道。
张爱国听后不敢多发一言,应承之后便让村民散去,随即他来到我和林詹南身边,抬头瞧了一眼天色:“我说老哥哥,天快黑了,你和大侄子跟我回家吃点东西吧,这大网和血浆没人偷,再说谁敢在村委闹事。”
“别,若真出了事那就是麻烦,等会儿你家娘们儿做好饭之后你就给我们师徒两个送点饭过来,今晚我们就在这村委守着,不回茅草棚了。”
张爱国见林詹南执意如此也不好再继续劝说,点点头后便转身朝着自家院落走去。
见其走后我心中有些不解,既然村子内部的水鬼已经全部被消灭,村外又有结界镇守水鬼无法进入,何必再多此一举非要在此守着。
我将心中疑惑告知林詹南,林詹南听后抬手一指放置在地上的巨型容器,说道:“徒弟,浸泡渔网的三阳纯精血可并非只是三种纯阳之物混合在一起就可以,两种血液一种尿液不光需要充分融合,更需要用道家秘法来加持,如此一来才能够抵抗住水鬼的侵袭,你别忘了咱们要防御住的水鬼可是从断龙台中回游而来的,并非是一般的水鬼,所以咱们必须要小心谨慎,切莫不可大意。”
听林詹南解释完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仅仅只是将血液和尿液混合并不能形成三阳纯精血,这种液体需要灵符符灰加持,而且需要用木棍不断搅拌致使其均匀分散,如此操作最起码需要两三个时辰,故而也就没必要再回去休息。
“师傅,您先前说让每艘渔船上都放置一块重达百斤的石头,是不是用来坠住渔网,使其没入水下泥沙中?”我看着林詹南疑惑问道。
“没错,靠近陈官屯的水域足有二十米深,先不说下方有没有礁石和乱流,就凭这江水深度一般人就无法进入其中,长江不同于湖泊,湖泊水质清澈,即便潜入二三十米依旧可以看清楚眼前事物,但长江绵延千里,一路冲刷大量泥沙,水质浑浊,别说二十米,即便是两米之下也难辨分毫,所以我用石头来坠住渔网一是能够准确判断渔网下沉位置,二是避免村民因为放置渔网而遭受性命之忧。”林詹南语重心长说道。
不得不说这林詹南为了陈官屯的百姓的确是付出了太多,他似乎已经将所有的流程都记在了心中,或者说这些流程他早就已经想过千百遍,所以才会做的滴水不漏。
半个小时之后张爱国端着木板前来送菜,我和林詹南也没客气,席地而坐之后便甩开膀子开吃。
本来中午吃的就不多,如今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散去一些,正好一顿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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