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沛涎这人风流好美色,却不惯着美人,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司徒凤娇,勾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痞笑。
那模样,当真是能迷死一片无知少女。
陆贞贞别开头,实在看不下眼司徒凤娇那花痴的模样了。
顾沛涎戏耍地话锋一转,“好啊,只要县主拿出让我心动的物件,我这彩凌阁里的东西,随便县主拿。”
司徒凤娇当即脸色涨红,想了自己有的那些个宝贝,平时都觉得是世间难寻的稀罕宝贝,可真拿到顾公子面前,又觉得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了。
她不甘心陆贞贞有特殊待遇,而她纠缠顾公子那么久了,却不能被他另眼相待,她娇惯的脾气上来,不能拿顾公子撒气,转而指着陆贞贞斥骂。
“贱人,一定是你给顾公子下了迷药,想让顾公子平白送你烟罗纱。我回去就告诉我祖父康王,让祖父修书给太师大人,说你魅惑……”
她话没说完,被顾沛涎呵斥打断,“够了,妙珠县主过了。你如此不但污辱了陆三小姐,也在轻视我。县主既然如此看轻顾某,以后也不用来了。彩凌阁不欢迎你,请县主出去。”
司徒凤娇当下觉得五雷灌顶,从椅子上站起又跌下,“不,我没有,我怎么会看轻顾公子你,这和你没关系啊!你知道我的心…”
“县主请自重,顾某不想听这些有伤风话的言论,还请你出去。”
同时,彩凌阁楼下,司徒琰与一名少年骑着高头大马经过,他身边少年忽然勒住马绳。
“原以为错觉,这茶香竟是到了顾公子这里味道更加浓郁了,看来顾沛涎那个纨绔又得了好东西。二哥,我们上去讨一杯茶再走如何?”
司徒琰却是拐进这条街后脸色就黑了下来,是小丫头的茶香,顾沛涎那个纨绔是怎么得到的?
一想到那人用他那张白净的面皮偏小丫头的茶叶,他就想杀人。
远远的,他看到陆府马车停在彩凌阁门前,原以为是顾沛涎那色胚见到贞贞貌美,死缠烂打得的茶叶,没想到贞贞竟然就在楼上?他有将人拉下带走的冲动,可是司徒峻还在身侧,他不能冒然行动。
他压下心中蒸腾出的滔天怒火,冷淡地回道:“茶水什么时候不能来吃,莫要让父王久等了。”
面上表示的不为所动,心中早就酸气沾满,愤愤不平。好你个小丫头,平日里表现得不通情爱,看到俊俏的男人这是把看家的本事都表现出来了,顾沛涎哪里比他好?
司徒峻此次出京十里迎二哥回京,本就是表现给父皇看的,让父皇知道他兄友弟恭,多么想念这个外出办差的世子哥哥。
然而,他早恨不得自己这个二哥死在外面。这样,锦王这位就是他来承袭,而他不过是晚出生了两年,便与所有家业擦肩,将来那皇位甚至也与他无缘。
让他心中恨意暴涨的是,他听到一个传闻。因为赋税徭役加重,全国各地都有小规模的起义,陆相向皇上奏请了一个无比完美的计划,让皇上在各地立藩。
将留在京都的王爷打发至藩地,就地筹备军力,自行震压起义。
这个计划是父王与陆相一起谋划的,为得就是为那皇位铺路。而幽庆帝一项在政事上昏庸,这一次却听信了近臣的建议,竟生了留各王世子为质的主意。
这个消息原本对他是有利的,世子为质,再无自由可言,而他留在父王身边,自然得到诸多实惠。
就在他暗自窃喜时,父王竟有意要请旨更换世子人选。
司徒峻握紧马缰的手死死攥紧,青筋都暴跳出来,他仇视着二哥的背影,杀意升起。
司徒琰见身后无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怎么还在磨蹭,你要真想喝那茶,待我见过父王再与你出来寻顾沛涎。”
司徒峻露齿一笑,一脸阳光,“二哥,你要是这么想父王,怎么不早些时日回来,害得三弟想讨口茶都不行。”
他打马跟上,就好像刚刚的恨意与杀心从未出现过一般,二人打马快速消失在街尾。
陆贞贞出来时,红裳还一脸不可置信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小姐,奴婢不是做梦吧?顾公子就这样送了您三匹霓裳烟萝纱?”
华缎也是一脸痴相地看着怀里抱着的布匹,呆呆地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霓裳纱,是今年最新款式,提花霓裳。我都不敢想象,要是三小姐穿上这烟罗纱制作出来的裙子,该是怎么样的盛颜。”
陆贞贞完全不在意那纱对于这个时期有多珍贵,她满意的是,前世的记忆还有用。传闻顾沛涎搜罗一切世间奇珍,享用世间最美好之物。
所以今日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只是她只用一两碧螺春就换回三匹布,这个结果倒是出乎预料。
“既然买布的钱省了,我们就可以购置更多的物件了,走吧,我们去古董店转转,祖母赏了我院子,总要回礼才是。”
三人一脸喜意上了马车,全然不知某人对她不放心,已偷偷留了尾巴在身边。
而顾沛涎在陆贞贞走后,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冲泡了一壶茶,可是他冲泡出来的茶同样好喝,却感觉缺了什么,仔细回想,除了没有那浓郁的香气,味道上也淡了稍许。
像是茶丢了灵魂。而就是那不可描述的灵魂让他欲罢不能。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顺序错了?”于是他重新洗了茶具,又泡了一壶。结果,和上一壶一样,还是不对。
他气得直接将茶盏都摔了,就当陆贞贞给的那个瓷罐将要落地时,他眼疾手快接住了。
“幸好、幸好!”他宝贝的接住茶罐,看到里面少了一半的茶,瞬间想哭。
“来人啊,你们谁看到陆三小姐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行,今日他不问出这茶为什么他泡不出那种茶香来,他绝不罢休。
有下人小跑来报,“回公子,陆三小姐往咱家的瓷云阁去了。”
顾沛涎抓住茶罐就往外冲,回过头又觉得自己这身衣衫已经出现褶皱,忙又更衣重新收拾,对着一人高的铜镜看了再三,身上这套天水碧秋水一色长袍与三妹妹的湖蓝色罗苏裙看上去就像是一对。
“走走走,备马,我要找三妹妹好好问问,这铁观音到底要如何烹煮,才能出现刚才那样浓郁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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