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全然无感的情况下,那块她厌恶了两世的胎记被揭掉了,不但掉了,露出里面的鲜红的皮肉下,她竟然没感觉到疼。
司徒琰故意扰乱她的心神,将那皮取了
他做得很完美,完美到陆贞贞毫无反应,可同时,也被她的话刺痛了。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因为他还没有表明身份,所以贞贞不喜欢。
这样正好证明,他的贞贞是好姑娘,没有被一个男人随便的好交付真心,越是如此,他越该珍惜。
他掏出从宫里带出的金疮药,一点点洒到伤口上,轻声道:“虽然我的技术很好,疮口很浅。可还是不能碰水,这几日我有事要忙,顾及不到你,自己多加小心,我看那柳氏应不会善罢甘休。”
陆贞贞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碰撞了,她单手死死捂着心口,那里为何这般难受,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死死咬着唇,没有让心中的话问出口。
司徒琰小心奕奕地给她包扎完,慢慢起身,“我的技术再好,可能也会留疤了,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陆贞贞这下子真的呆了,她承认男人的情话听起来是那么动听,可他们不该如此。
她想说,适可而止吧,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可这人已经不在房中了。
陆贞贞将自己蜷缩在椅上,死死咬着嘴唇,唇齿间还留有男人的体香。
“来人!”
她想洗漱,进来的却是红绸。
“小姐,门主近日有要事处理,要奴婢好生伺候,您才受了伤,奴婢伺候您上床休息吧!”
陆贞贞有些尴尬。
“恩……那个,你准备一下洗漱用品,我要,我要……”漱口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说了一句。
“我渴了,你准备点水,喝了我想睡了。”
红绸点头应了,伺候陆贞贞用茶,陆贞贞想用茶水好好漱口的,她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百晓生的鹅梨帐香味,可是这丫头端着托盘就立在身边,那口含在嘴里的茶水怎么也吐不掉。
“咕咚!”
陆贞贞实在没办法,生生咽下去了。这下子,狗男人的口水都被她吃了。
可为什么,她一点不觉得恶心。
陆贞贞扶额,完了完了,她一定是病了,一定是。
羞红着一张脸,倒在床上就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了。可能是真的累了,没片刻,竟也沉沉睡去。
上莞院,柳云枝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去时,陆轻柔还没有睡,看到娘回来,惶惶不安上前,“娘,陆贞贞没有死,我怎么办?娘,柔儿什么都没有了。”
柳云枝搂着自己捧在掌心长大的女儿,眼泪也止不住下落,“明事,我们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柔儿,近来你也安分一点,不要惹那个扫把星,错过这阵子,我们总有机会解决掉她的。”
陆轻柔不依,抽噎着,“娘,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女儿被管家……女儿还是不要活了。”
柳云枝一直抚摸女儿的手忽然就停了,她心中发着狠,陆福德敢背叛我,不知死活的毁了我的女儿,竟然还敢回来。
她眼中似淬了毒一般,发了狠,“是啊,老太太不让我动陆贞贞,陆福德我却能动。做了这样的事,还敢回来,真当我是没脾气的。”
陆轻柔听到陆福德三个字,失声尖叫,双手死死捂着耳朵,“娘,我不要听他的名字,我不要。我是琰哥哥的,是琰哥哥。”
……
陆震生一身疲倦,才由着梅姨娘松了筋骨准备入睡,梅园的门被人敲得砰砰做响,是陆福德身边的侍卫景明。
“是谁?还让不让人休息!”陆震生压着火气坐起身。
“老爷,出事了。”
陆震生被梅姨娘缠上,正有兴致,不满地吼着。
“如果不是大事,就自行领一百鞭子。”
“老爷,前院来报,管家死了,被人溺死在库房的火油桶里。”
“什么?”陆震生这下子没法淡定了,他急急起身,由梅姨娘伺候着穿上衣服,快步向前院行去。
“狱督门的高手呢?大侠人呢,出了这样的事,他在哪?”
面具男忽然出现在他身前,“相爷,您不会以为,您出的佣金让在下连一个奴才的生死也管吧?”
陆震生愕然,对于这个神秘的狱督门人,他也不敢拿相爷的款。
“那倒不是,在下只是觉得,阁下能力出众,也许能查出管家的死因。”
陆福德在相府做了二十年管家,熟知相府所有事情,可以说是这个府里,除了他陆震生,管家的权利最大。
这样的人也能被人害死,那么他的命呢?这会陆震生竟然有一种后怕,如果自己没有雇佣狱督门的人,那么是不是自己也出事了?
“大侠,快,帮我看看,他是怎么死的?”陆震生脚底发软,纵横朝野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
面具男一身冰冷,不苟言辞,站在库房门前伸手横栏,将所有人目光挡住。
他打量一眼这个修建在前院与后院相邻之地的库房,周边很是清净,掩映在一片竹林当中,是一所不大不小的石屋子。
这里会不会是主子要找的那个陆震生秘密的地方?
想到世子要找的账册和布防图,面具男查探的更仔细了。
库房里到处充斥着火油味,墙砖地面都是石头铺砌的,除了房中摆着一大桶火油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四周都是一些不常用的废弃物。
这里一看就很少有人来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冲着那桶危险的火油,世子爷找的东西也不会被陆相藏在这。
没了打量的兴趣,他把目光放在那桶火油上,管家半截身子正倒在油桶里,双脚向上,油溢了一地,一看就知是被人害死后丢进去的。
“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是新留下的,也没有拖拽的痕迹,可以肯定,管家是被人杀死的,这里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陆震生怒不可遏,“想我堂堂相府,竟然接二连三死人,到底是谁操控这一切!”
面具男平静道:“相爷不必担心,有我在,你的命不会受威胁!”
陆震生觉得这话咋那么不中听呢?可他偏偏反驳不得。
“好好好,一切有劳大侠。”
面具男又道:“这里只有一排脚印,人是被扛着丢进油桶里的,相爷可以命人查查,管家都去了哪里,和谁接触过?”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道:“进来之人,应当是个女子,气力很大,多半就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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