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个人的确是相貌丑陋,而且是那种特别丑,还有点吓人的模样。
高门大户采买下人要看长相,小门小户采买下人更看长相了。
所以这十人能有人买他们,让他们有安身之地,都很感激陆贞贞。
听到陆四小姐的话,一个个又自卑,又害怕。
陆贞贞一点不在乎别人鄙视她,她的内心要是那么脆弱,就不该想报仇。
她笑了一下,“四妹妹对美丑这么有见地,不知四妹可会作画?”
陆娇娇是出了名的草包没脑子,没有一技之长,也不够聪明,所以经常被陆轻柔拿来利用。
那天推陆贞贞下水不也是陆娇娇示意的。事后被反欺负,也没有怨恨陆轻柔一句,还不是陆轻柔是京都第一才女。
在陆轻柔面前抬不起头,在陆贞贞这个土包子面前,她得意的很。
“我的画技是你这个乡巴佬能比的。”
陆贞贞点头,“四妹竟然这么有才华,那四妹一定听说过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画,可惜,某人皮和骨都如同她那内心一样丑陋不堪,真真让人觉得可怜。”
陆贞贞讽刺完就准备带着人走,她可没时间浪费和一个小孩子打嘴架上。
陆娇娇却是急眼了,上来拦她,“你说谁呢?”
“谁对号入座了,就是谁?让开。”
陆娇娇觉得没面子,又不知道怎么骂回去,因为家里几姐妹比起来,她绝对不会承认陆贞贞最漂亮。
“你找打。”陆娇娇伸手就要扇陆贞贞嘴巴。
陆贞贞后面没长眼睛,这一下打到了,至少钗嬛掉一地,人也好不到哪去。
身后一声尖叫,“啊!放开我,你个低等奴才,不想活了吗?”
陆贞贞扭头,竟然看到红绸捏着陆娇娇的手。
这人她明明没有收,进门时候也没有,怎么就多出来的?
陆娇娇吃痛,手臂半弯,人都要跪在地上了。
“陆贞贞,我是奉祖母的命令来找你的,你敢让你的奴才动我,祖母不会饶过你。”
陆贞贞头疼,她看了一眼红绸,眉心蹙起。
红绸用她那万年不变的平静语气道:“奴婢以后是三小姐的人,红绸不会走的。”
陆贞贞不想当中外人说这事,蹙着眉头,“你的事,等我回院再说,华缎,你带着大家先回去,我去祖母那里一趟。”
她心中咒骂:”这个老不死的,吃了她的茶,该不会还想找麻烦吧?
陆娇娇被松开,看了一眼手腕直呼不可能,她明明都要痛死了,感觉手腕都折断了,怎么看起来只有一点点红?
“陆贞贞,一会到了祖母那,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陆贞贞也看到她手腕上的红印了,陆娇娇刚刚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那手上的伤痕竟然只是轻轻红了一下。
看来这个红绸武功非常啊?
她一路向慈安院走,将陆娇娇的挑衅全部漠视,人才进了院子,陆娇娇一阵风的就冲进了内堂,到处都是她的撒娇声。
“祖母,你可要给娇娇做主啊,我好心去找三姐一同给祖母请安,她竟然派新来的欺负我,我的手腕都要捏断了。”
里面再次传出许氏激动过度的叫嚷声,陆贞贞站在帘拢外,眉头再次蹙起。
三房这对母女还真是碍眼,难怪外放的三叔将她们母女丢在京城,自己逍遥上任了。让她们整日里找自己麻烦,的确烦不胜烦。
她挑帘进去,意外发现陆相也在,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地给陆老太太和陆相施了一礼。
“给祖母、父亲请安。贞贞才从牙行买了十个下人回来,这都是祖母和父亲的恩典。”
陆相对这个相貌出众,品行端庄的女儿很是满意,只是他眼中的满意带着太多的算计。
“你可心就好。”
陆老太太像没听到问安一般,审问陆贞贞,“你四妹说,你才买回来的奴才就伤了她,这样的奴才就该直接仗打丢出府,你竟这般纵容下人欺负自己妹妹,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陆贞贞一脸惊讶,“四妹受伤了?快让三姐看看,三姐这里有上好的白玉药膏,可以送给妹妹的。”
她说着就是拉陆娇娇的手腕,许氏上前拦着,可是晚了。
“有你这样当众撩妹妹衣服的吗?”
那雪白没有半点红痕的皓腕已经露在众人面前,陆贞贞忽闪着如蝶翼一般的羽毛,眼中氤氲着水雾。
“四妹,你这手明明好端端的,怎么又诬蔑姐姐我,我这才回府,到底是怎么招惹妹妙不喜了。我新买回来的下人,连名字都没有赐,你就说他们让你受伤,可你的伤在哪里了?”
陆娇娇有苦说不出,她手腕动都不敢动,碰也不敢碰,可是外表看起来,没红没肿。
“祖母,娇娇真的受伤了。”
陆老太太沉着脸。
陆娇娇又向许氏撒娇,“母亲,您快给女儿叫大夫,女儿手腕要废掉了。”
许氏看到陆相阴沉的脸,给女儿使眼色,“你先别嚷,等母亲替你出气。”
陆娇娇是真疼,哭哭啼啼的还想闹滕,柳云枝忙道:“娇儿,你去找你二姐玩会,她那里薄荷膏,让她给你用一点。”
要是平日,柳云枝这般做人,陆娇娇会很感激,这会她疼的控制不住脾气,“我没有说谎,就是陆贞贞叫人欺负我,我的手腕都不能动了。”
陆相有脸越发阴沉了,他不是没事闲着坐在这里的,是陆老太太要说司氏嫁妆铺子的事才来的。
结果就听一个小丫头在那叫叫嚷嚷的,他只咳了一声,陆老太太眼皮抖了一下,“娇娇,好歹你是相府的四小姐,再一年就及笄了,怎么这般没规矩。”
陆娇娇被呵斥,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扭头,看到陆贞贞正扬着下巴得意冲她笑,当即赤红了眼睛。
“陆贞贞,你怎么那么坏,怎么那么坏!”她作势要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抓陆贞贞的头发。
陆相忍无可忍,“弟妹,虽说娇娇是三弟的女儿,我这个当大伯的不该多管,可她住在相府就要顾忌我们陆家的脸面,如此不知礼数,没有分寸,你就是这般教育女儿的?”
许氏被训斥的面红耳赤,手心冒汗,可她不甘心女儿被训斥的一无事处,反驳道:“娇娇是骄纵了一点,可这不是在自家吗?最起码,她心地善良、尤其敬重祖母。总比某些人一回来,就要和祖母抢店铺,黑了心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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