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陆贞贞躺在司徒琰的怀里已经睡熟,畅春园门口,马车已停稳,可就是不忍心叫醒怀中的小人。
红绸提醒,“爷,已经巳时了。”
司徒琰叹了一口气,“你背她进去吧,莫要惊醒了贞贞。”
红绸犹豫了一下,觉得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爷一定会高兴,于是她道:“奴婢才打听过,今日二房全家都去了临县,去看二老爷去了,并不在府上。”
“那还等什么,回别苑。”
他怕的就是陈氏那边会对贞贞说三道四,如今长辈们都不在,他和普通男子一般,自然是想与贞贞长相思守的。在他看来,这并不是坏了贞贞的名节,因为贞贞早晚都会是他的。
这就像是,人从来没吃过肉,尝到了肉香,你忽然不让他吃了,那种滋味怎么忍受得住。
如今,他想在有限的自由时间段里,多与贞贞在一起。
马车再次摇晃起来,陆贞贞呢喃了一句,“还没到吗?”
她准备起来,司徒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还没到,再睡会。”
陆贞贞觉得很困,这和她月事来有关,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特别疲累,也与近来一时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有关,等马车停下,她睁开眼,揉了揉脸,样子又憨又可爱。
司徒琰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脸,“怎么,不认识家了?”
陆贞贞抬手就捶他,“是不是我不醒,你就把我抱回去了,都说我们要注意男女有别,你这样,叫我怎么在人前抬头。”说着说着,她眼圈就红了。
司徒琰哄她,“好好好,都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不良于行,到了你府上,无力将你抱进去,又不舍你睡得正香,就回来了。”
“诡辩,还不是一个道理,现在我要回去。”
“可是,你家大门被锁了,二房全家都去看二爷了,如我叫门,岂不是全府的下人都知,你深夜回府?”
陆贞贞脸上一红,这人,这是知道自己痛脚在哪,点着劲踩。
“真的很晚了吗?”她语气忽然变得很弱。
“很晚了,差不多三更天了,我也很累,这两条腿都没了知觉。”
陆贞贞吓坏了,“怎么会没知觉了,之前不是都能勉强站立行走了吗?不是快好了吗?”
司徒琰见她担心的都要哭了,忙哄着,“好了好了,乖,没事了,只是被某只小胖猪压了太久,缓缓就好了。”
小胖猪?
陆贞贞愕然,她吗?她胖?天啊,司徒琰竟然嫌弃她胖,“你嫌弃我!”
她说着就往车下跳,她现在满十五周岁了,周身发育完美,堪称玲珑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绝对细,竟然被这人说成是小胖猪,熟可忍熟不可。
“唉呀,你别走啊!”曾经伸手敏捷无人能超越的司徒琰,此刻如同木桩子一般钉在车上,双腿发麻跟本动不了啊!
陆贞贞跳下车,对墨云道:“不许给他坐轮椅,那是我订制的东西。”
墨云为难,“那爷要怎么回去?”要知道这院门能停马车的地方离主子睡觉的院子可远着呢,这也是为什么受伤期间一直在王府养着没来别苑的原因。
陆贞贞丝毫没心软,敢戏弄她,翻了天了,要是现在打下这个底子,不让他知道一下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就得被拿捏一辈子。
谁愿意和他同住怎么招,她才没那么不要脸呢。
于是她恶狠狠地道:“他以前是怎么进我的卧房,现在就怎么回去。”
墨云想哭,“县主,这里是别苑啊,奴才背主子要走五里的园子才能回去啊!”
陆贞贞才不管,她就是不高兴,莫明的不高兴,好像是起床气,没睡醒,气呼呼地倒在床上,闭上眼又睡着了。许久,她身边一声叹息。
“你这丫头,还真是能折腾人。”
墨云在窗外叫苦,县主折腾人,受累的还不是他们,他背着爷回来,腿都软了。
司徒琰揉了揉不大顶用的腿,和衣而卧,慢慢也睡了过去。
一缕光射进来,陆贞贞揉了揉眼睛,她觉得脖子搁得难受,腰也呈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着,要折了一般。
“额!”才动了一下,被眼前所看到的吓了一跳,“你怎么睡在我床上,你怎么又逾越,我都说了,我们现在不可以这样。”
陆贞贞急了,一边急切地去推人,司徒琰没太睡够,手搭在太阳穴上按着,“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陆贞贞不闹了,转动了脖子,整个人石化,她为什么睡在司徒琰的房间里?
司徒琰很苦恼地坐起身,“你不会把昨晚怎么折腾我的事情全忘记了吧?”
陆贞贞眨着眼,昨天她喝酒了,喝了整整一坛子果子酒,她酿的酒酸香带着果香,非常好喝,可是那酒的后劲也有点大,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不记得了?
司徒琰再次躺回床上,念了一声,“可怕。”
生平,他还是第一次见人耍酒疯,耍得跟正常人一样,还会闹情绪的。
陆贞贞不高兴了,嘟着唇,“你说谁可怕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我误睡了你的床,你可以睡外面啊,明明是想占人家便宜。”
司徒琰下眼圈泛黑,天地良心,他昨夜跟本就没睡。
他本就是正常男人,与心爱女人共睡一床,本就要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不知念了多少遍清心咒才能迷糊入梦,这人就黏了上来。
非要抱着他的胳膊,压着他的腿才肯老实。
那两团软绵绵在他身边蹭来蹭去,他不是圣人啊,能忍下来,真的要疯了。
“我腿麻了,如果行,我是要去外面的。”
陆贞贞听到他这说,又是一愣,当下落了脸,她感觉到了被嫌弃,满满的嫌弃,曾经要分开睡,这人是一百八十个不高兴的,现在竟然提出,要不是腿麻了,他是会走。
这还没成婚呢,还没和他做夫妻呢,就嫌弃了。
“我洗洗要回府了,夜不归府,二婶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在嫌弃我了。”
司徒琰就那样定定地看着陆贞贞,感情昨夜的事,她是当真一点不记得了啊。
就在这时,窗外墨云道:“回爷,葛新有要事求见,已候了一夜了。”
司徒琰知道,事成了,他对陆贞贞道,“你先别走,有事要与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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