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有些后悔了,那她做这些,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雀梅也坐了过来,学着二人的模样双手捧脸,“有些人,误会化解后,彼此感情更深。现在县主一心想着是冤枉了门主,正懊恼后悔呢,你啊,怕是帮倒忙了。”
素锦讶然,“原来你俩不帮忙,其实也不希望县主原谅那个司徒家伙?”
雀梅叹气,“县主待咱们如同姐妹一般,我们自然希望她幸福。要是圣旨不出问题,我们当然乐得她们早早合好。”
素锦叹气,“那可怎么办啊。”
“哎!”三人齐齐叹气。
陆贞贞一觉睡到深夜,连晚膳都没吃,途中醒来,看了一眼天色,嘟哝了一声,“天还没亮啊!”翻身又睡过去了。
客院,司徒琰的脸色越来越黑。
三个时辰过去了,白日里发生了什么,完全能调查清楚了,可是那丫头半点来哄他的意思也没有。
墨云端了一碗面条进来,“爷,这里不比自家,厨房的人过了辰时竟都出府了,您凑合吃点。”
司徒琰看了一眼糊到一起的面,清汤寡水的,一看就难吃的要命,“不吃。”
墨云挠挠头,他尽力了,实在不会弄饭,“要不属下到酒楼打点吃食回来?”
“不喜欢!”
“可您一整日没吃东西了,不如咱们回别苑吧,叫他们给您包点馄饨吃!”
回去?回去这一天的饿就真白挨了,司徒琰翻身卧躺,“不饿,下去!”
墨云抓着筷子挠了挠脖子,挑起面来,秃噜一声送进嘴里,心中郁闷的不行。
主子这性子,虽没以前暴力了,可越发难伺候了。他三口两口把一碗面条吃了,吃完还不忘记抹了抹嘴。
“咋也不能浪费啊!”
司徒琰背对着房门外叹气,“真羡慕这家伙的没心没肺。”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夜深了,“是我招人厌烦了吧?”他对外面的墨云道:“收拾一下,明日天亮离开。”
墨云心道坏了,主子这是要走啦?他急得直转圈,主子这一走,是要放弃啦?
那怎么行,主子都二十二了,这么多年也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这要是放弃了,这辈子是不是不会再成亲了?
不成亲其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主子会像从前一样,心思全放在他们这群侍卫上,他们受折磨啊!
不行,得想想办法,将人留下才行。他知道自己笨,没主意,就去找红绸。
在红绸的院子蹲到后半夜,才将人等回来。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墨云先发声,与此同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就抵在他的喉间。
“是你,你在这做什么?”红绸累极了,收了剑打了一个哈欠。
“还能做什么,主子要离开京都了,你还不帮我想想办法,你别和我说,你现在只认荣华县主一个主子。”
红绸蹙眉,“不是说这一次不等大婚过后,门主不离开京都的吗,怎么才两日,又要走了?”
“还不是这府上的小丫头们一个个无法无天,都敢擅作主张作弄咱们主子了,爷不过是小小惩戒了那婢女一下,县主就恼了,两人吵起来,爷伤心了呗。”
红绸微囧,“门主他也太小气了吧!”
墨云忍不住在一旁帮腔,“什么小气,这事换谁身上不生气啊,明明被算计的差点出大事,还被冤枉。”
红绸不出声。
墨云又道:“这不是在乎吗,越在乎越容易生气。反正你想想办法,如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红绸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谁说县主没意识到错了,我这么晚回来,还不是给咱们爷定制轮椅去了,明日就送回来了,县主压根没想袒护蛮秀。”
“真的?”
红绸点头。
墨云一溜烟地回了客院,一阵风似地出现在司徒琰床前,“爷,县主她知错了,还让红绸给您重新订了椅子,这下不气了吧?”
床上的人没出声,墨云知道,主子定是听到了,于是出了房,跳上一颗大树,安心睡觉了。
他想着,肯定是不走了。
然而天刚明,耳边鸟还没起床呢,房内就传来一声吩咐,“墨云,东西收拾如何了,出发。”
墨云一个没躺稳,直直从树杆上摔落下来,他揉着险些扭到的脚踝跳进屋,“爷,您还要走啊?”
司徒琰坐在床上,发髻早已梳得整齐,衣衫也都穿戴好了,冷冷地问他,“现在是什么时辰?”
墨云看了一眼房中的刻漏,“卯时……过一点点。”
司徒琰轻哼,贞贞往日卯时已经做好了饭出府了,今天卯时都过了,她也没来和自己解释半分。
“扶我起来,现在就走。”
墨云试探地问,“昨日属下和您说的,您没听到?”
司徒琰心中冷哼,别以为补做了轮椅事就了了,“听到了,所以出发。”
墨云上来搀扶,他走得极慢,就是希望县主知道了,能过来阻拦一下,二人有什么误解当面化开,这一走,就真的不知要何时相见了。
司徒琰也配合着走得极慢,事实上,他还在奢望贞贞能出来解释一下。
然而,没有,他们走出府了,没有一人出来阻拦,倒是看到蛮秀拽着十只黑毛的猎犬在院中溜达。
蛮秀看到他们了,却没见礼,拽着往远处躲,而那十条大狗对着他们呲牙咧嘴,似是随时要扑上来则人而食一般。
司徒琰眼神暗了一下。
“走吧!”
陆贞贞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是被饿醒的,坐在床上人还在犯着迷糊,不知今夕是何夕,“我怎么头这么疼?”
素锦端着水盆立在一旁不敢抬头,红绸狠狠瞪了她一眼,绞了帕子给陆贞贞净面,“主子您睡了十个时辰。”
啥?十个时辰?
冰帕子敷在脸上,人当即就清醒了,她猛地睁眼,“十个时辰?”一天不过就十二个时辰,她这是睡了快一整日?
“怎么可能?”
红绸不说话,素锦弱弱地应了一声,“许是奴婢叫许嬷嬷熬得那碗安神汤,里面的安神药放多了。”
轰!昨日发生的事陆贞贞都想起来了。
她一觉睡了十个时辰,那琰呢,可是还在生她的气?
“司徒琰呢,他有没有叫人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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