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蛮秀知道被识破了,她吓得想哭,起身就跑。
司徒琰看着胖丫头落荒而逃的身影止不住轻笑出声,她们针对自己,还不是为了给贞贞出气。此刻司徒琰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挺欣慰。
有如此护主的奴婢在贞贞身边,也是她的福气,只是可惜了那椅子,贞贞昨日才给他订制回来的,只座了一晚,就碎了。
盯着那一堆碎木板木板,感觉对不起贞贞更多了。
许久,一个奶娃娃来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一脸怒意地问着,“你这个坏人,我不许你坐在这里,姐妹们都不敢来玩了。”
司徒琰看到眼前只有三四岁的奶娃娃,粉雕玉琢的,头上扎着两只羊角辫,上面绑着红布绸,风一吹,不住地飘着,一身艳色的小裙子,别提多好看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坏人,你又是谁?”
小娃娃不回答了,似是在衡量要不要说,她只道:“我是陆家八姑娘,三姐给我取了新名字,叫陆管彤。”
司徒琰有些意外,没想到贞贞小小年纪担负起一家之长的责任,还有时间读书,“管彤,出自《诗经·邶风·静女》贻我彤管,寓意很好。你三姐很疼你。”
小丫头扯着奶音瞪着眼前的坏人,却是喜欢他夸自己名字好听,“三姐说了,做人要正,心正才有骨气,再穷也不害人,再富也不小瞧别人。三姐说,叫我们长大了多读书,做人要有良心。”
司徒琰越发喜欢眼前的小丫头了,小上年纪,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可见其聪明之处。
“那就好好听你姐姐的话,她很好。”
小丫头涨红着一张小脸,“所以,你可以离开这里吗?你坐在这,奶娘们不敢过来,我们姐妹都不能跑上来吹凉风了。”
司徒琰忽然就笑了,“不可以,叔叔的轮椅被一个笨婢女给弄散了,叔叔腿折了,走不了路。”
小管彤一下子就哭了,“你是坏人,你害三姐姐总是偷偷哭,现在你还让我们也哭,我讨厌你,讨厌你。”
小管彤哭着跑了,司徒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本就不是善人,不会因为小女孩的眼泪就心软,但是却因为小女孩的话而心痛起来。
贞贞总一个人偷偷的哭吗?所以这个府上的人都不喜欢他?
他拿起桌上一个半成品的罐子,打开来,里面飘出阵阵茉莉花香,很好闻,再看四周摆满了琳琅的物件,有一半是瓶瓶罐罐这类的东西,还有几个笸箩架子,里面都是晾晒的花苞。
墨云这时找回来了,经历头一日的教训,这一次刻意打包了一屉包子,还有三道肉菜,本是做不备之需的,没想到主子今天连早饭都没用上。
司徒琰看到他道:“将这院中一个养狗的婢女给我带来,本座要她伺候着布菜。”
墨云以为听错了,“啥?养狗的姑娘给您布菜?”那还不染得所有菜一下子狗味。“主子是怪奴才回来晚了吗?这菜他得等,快不了……”
司徒琰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远处那一堆碎木,“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本座用膳后,要让恢复完好!”
墨云扭头望过去,瞬间石化。
“……”主子,属下可以杀人,可以跑腿,可以伺候您沐浴用膳,可属下不会修理木匠活啊!
司徒琰长长疑问出声:“嗯?”
墨云立即一阵风的不见了,笑话,主子腿是断了,可是这脾气绝对没断,敢迟疑主子的命令,那就等着受刑吧。
陆贞贞下午回来时,就看到她正院中心花圃旁,蛮秀顶着一个硕大的铜盆跪着,墨云则拿着锤子在往她院中梧桐树上钉钉子。
那颗长得至少几十年的大树上面已经钉满了钉子,看得陆贞贞是一阵心疼,“有这么糟践人的吗,这可是树啊,钉成这样还能活了吗?”
她心中腹诽完,就发现那密密麻麻的钉子竟然组成了字,“我笨?”
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她,她就出门一趟,这是怎么了?
“你们在干什么?”陆贞贞声音出现。
墨云苦瓜着的一张脸立即舒展开,他他他有救了。与此同时,院中“哐当”一声,蛮秀头上的水盆再也顶不住,悉数倒在地上,溅了陆贞贞一身。
陆贞贞才一转头,迎面就被蛮秀抱住大腿,嚎啕大哭。
“县主,您可回来了,蛮秀受不住了,再也受不住了。”
陆贞贞环顾四周,很是迷茫,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了?
红绸咳了两声,示意陆贞贞进屋,她则把蛮秀拉起来,“行了,你这一身的泥水,把主子衣服都沾脏了,回去换一身吧!”
蛮秀的嘴都撇到下巴处了,“红绸姐,我走不动了。”
“啊?”刚刚飞扑来抱县主的时候,明明动作很麻利啊!
“素锦,来帮一下忙。”
素锦摇头,站在院门处,连门都不敢进,还是妍蕊拉着雀梅进来,一同帮忙将蛮秀架走的。
素锦立即根上前,“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他罚了,你不会跑吗?”
蛮秀哭丧着一张脸,“你以为我愿意的吗?咱家主子都不用我做活,那个煞神竟然让我给他布菜,我不去,身边一下子出现四个黑衣人,太恐怖。”
“我不过一筷子没夹稳,掉了一块肉到桌上,我这手就挨了打,我没立即收拾那肉,我这腿上又挨了打。一顿饭下来,我早就被打得跑不动了,全身都疼。”
素锦同情地去看蛮秀的手,好好的,不红不肿,“应该没事吧,有那么疼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他的婢女,凭什么听他使唤,你让都不会跑的呀?我看你是吓的,就这么点胆,还想替县主出气。”
蛮秀不服,“我怎么就被吓的了,我是真的被打了。”
雀梅道:“有没有胆我不知道,咱们门主的实力不是你俩个小丫头知道的,你们也是胆肥了,还敢私自报复,没要你们的命,我看都是县主的面子罩着你们。”
妍蕊也道:“狱督门的刑罚哪是你们晓得的,这点小惩戒当真是门主留情了,以后不要自作主张了。”
蛮秀是不敢了,素锦吐了吐舌头,想到蛮秀顶着那一盆的水,也有些心悸,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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