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忙用帕子将脸上泪痕擦掉,冰寒着一张小脸站起来,“杜小姐的疯病要是没好,就别随意出府,放出来乱咬人,可是不道德的。”
“陆贞贞,你说话不要太放肆。”
这一次,还嘴的不是杜菱蓉,竟是一直以性格温和筑称的杜夫人。安国公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冰寒着一张脸,怒视着陆贞贞。
这还是两方生仇之后,陆贞贞第一次见杜张氏,和祖母寿宴时比起来,杜氏瘦了许多,原本肥胖有脸颊竟然能看到下巴了,一张富态的脸横生了许多皱纹,鬓发也白了一半。
老这么多?
“小女荣华给安国公夫人请安,不知您刻意拦着去路,可是有什么指教?”
杜氏也不客气,用手点指着陆贞贞,“给菱儿赔礼道歉!”
陆贞贞眨眨眼睛,“荣华有说错什么吗?如果荣华说错了话,现在就给杜小姐赔罪,可我记得,杜小姐的确得了疯病啦,太医不都去安国公府看过确诊了吗?”
她的声音不小,城门前人来人往的有不少百姓,她就那样毫无遮拦地告诉众人,安国公府有一位太医都确诊的疯子,这叫杜氏怎么忍。
“你小小年纪,嘴巴如此恶毒,你怎么敢!”她想说,你怎么敢当众就说出来。想到陆贞贞的恶毒,此女什么做不出来,随即冷哼,“菱儿变成如今这样,还不是受你所害,都是你使用下流手段让菱儿对你生了恐惧之心,她会怕于见人吗?”
陆贞贞已经将戒备状态全部开启了,找茬吗?在大街上又准备往她脸上抹黑了?来呀,谁怕谁呀!
“国公夫人您说话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是我要你冤枉我杀人的吗?你将我关进大理寺监牢,想让我替你顶杀子的罪,怎么都没想到事情败露了,我完好无损的出来。可你毒杀了庶子实情败露,承受不住压力导致自己滑胎,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哗!
这可是高门大户的不传秘辛啊,老百姓最爱听的茶余饭后。安国公府啊,老国公爷都五十多了,一个儿子没有,听说要绝后了,竟然是国公夫人亲手毒杀的庶子,她这不是让国公爷断子绝孙吗?
这女人可真是歹毒的心啊!
杜氏本来是想败坏陆贞贞的名声的,让所有人知道知道,此女小小年纪有多恶毒。
没想到陆贞贞一句话就将众人的关注点引到她身上,周围的百姓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全都在看毒杀庶子,害杜家绝后的女人长什么样。
国公夫人哪遇到过这种事,当下被围的失了沉稳,不住地拿手去推人。
“滚开,看什么看,都滚开,我可是国公夫人。”众人实在是太好奇了,这女人毒杀庶子都能不被问罪,果然权势大,可只手遮天啊!
周围说什么的都有,哪怕杜家的车夫和嬷嬷都出来帮拦着,百姓的唾沫依旧往他们身上喷。
杜菱蓉的精神受不得刺激,见这么多人围着她们,小手死死按着马车帘子,身子蜷缩在车厢中瑟瑟发抖。
“母亲,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杜氏有再多的怒火,也不得不先顾忌女儿,如此菱儿在这发作了,不知要疯成什么样,她不敢怠慢,转身上了马车。
陆贞贞冷笑看着陆家马车狼狈逃窜出人群,鄙夷一笑,“这么渣的战斗力,也敢当众诬蔑我。”
反正不管是对的错的,这些人都愿意往她身上泼脏水,脸皮早就练就出来了,吵架?她还真不惧怕谁了。
然而马车走出去没多远,可能是杜氏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离开,挑开车帘对身后的陆贞贞冷冷一笑,“陆贞贞,本夫人不愿和你逞一时口舌,来日方长,有你哭的时候。”
陆贞贞就那么的站在街上,虽然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可她输人不输势,倔犟地道:“将来如何我不知,杜夫人既然提醒了,我会小心。杜夫人也别太过虑,您真是老得太快了。”
气死人了,杜氏就差被气得呕出几口血了,她的马车传出恶毒的诅咒声,可那车帘却没有再被撩开。
经杜家母女搅合,之前悲伤的心情也过了,陆贞贞也不想留在街上成第二个猴子,坐了车快速离去。
想到杜氏,这人就是一个笑里藏刀毒妇,不比柳云枝好哪去,于是问红绸。
“红绸,你能查出杜夫人的背景吗?这位安国公夫人好像有什么底牌可以对付我。”
红绸现在是不允许任何人可以伤到主子的,立即着手去找百灵堂的人去调查此人背景和近期所做的一切了。
杜氏回了府,忙将女儿哄着吃了药睡下,杜菱蓉也知自己不能再疯傻下去,乖乖喝了药。
杜氏就那么坐在她床头盯着女儿已经破相的容颜,心中恨意越来越重,“我杜家的仇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害我两女,害我掉了一儿,我现在弄不死你,我也要你脱一层皮。”
杜菱蓉似有所感,只睡下一刻钟就醒了,人才醒,就抓住杜氏的手哭求,“母亲,您为什么不替女儿报仇,女儿可以忍的,都是女儿没用,对不对?”
杜氏眉头蹙紧,女儿才醒就语无伦次,怕是女儿见了陆贞贞受了刺激,忙安抚,“只要你好好的,母亲才能放手去做,你放心,这一次,母亲早就想好了怎么让她好看。”
杜菱蓉一听到母亲有方法,当下也有了精神,瞪着无比神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杜氏,“什么办法,快告诉女儿。”
杜氏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小脸,那上面因为起过疱疹而落下了许多细小的麻子,她微微叹气。
随后更加咬牙切齿地道:“这一次去慈安寺,母亲有一件事没有与你说。”
杜菱蓉安静地听母亲的话,杜氏道:“咱们在慈安寺这几日,母亲遇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谁啊?”
杜氏神秘一笑,“你只要知道,她陆贞贞高兴的日子到头了,母亲要利用这位故人让她好好尝尝,什么是失去亲人的痛苦。”
杜菱蓉不解,“她都成孤女了,天煞孤星一个,哪还有亲人可失去,母亲您又想宽慰女儿,女儿没事了。”
杜氏没有再多说,只是轻拍了女儿的手,“你再睡会,娘亲只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你只等着好戏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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