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峻手指敲击着石桌,做什么?让他下毒杀司徒琰是不可能了,也没那必要了。昔日的眼中钉现在已经是个废人,无大威胁。
只是父王还不请旨更换世子人选,他有些烦躁。
他问:“今日陆贞贞来了?”
墨雨诧异,怎么建彰院中发生的大小事情,那边全都知道了?难怪那里有三爷的耳目?还是最近这两日自己懈怠了,身边谁生了背叛之心?
他思忖着,一个个想。建彰院里伺候的人谁有可疑。
司徒峻见他不答,冷笑出声,“以后本世子问你的话,最好如实回答,否则本世子有的是法子让你与六初的事败露,将你们当着全府的面,一起受府规!”
墨雨沉默了许久,最后沉吟着回道:“我的确不知,清早建彰院的确来了二人,是替张太医送药的药童,我发现六初混在里面,一时紧张她竟然敢大胆混进其中来看我,没有顾及另外一人是谁。”
见他扯谎,司徒峻也不和他恼。
“哼,你倒是圆滑,会说。算了,算了,这次我说她来了,也没抓到人,放她一马,如有下次,我要你务必通知我!”
只是司徒峻说完这些话后,眼中如淬了毒一般阴狠,早已视陆贞贞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厌恶。
墨雨内心交战,他如果出卖县主的行踪,门主知道了不是一样不会饶了他?
司徒峻伸手推了他一把,“怎么,这么一点的小事都不肯替我办?”
墨雨站直了身子,知道今日不答应是走不掉了,想以不变应万变。他低低垂了头,应了一声,“是!”
司徒峻见他应了,心下快意!终于,他终于可以随意差事建彰院的奴才替他办事了。他想着这一天想了十几年,今日得逞怎么不得意。
他长臂一揽,就在芙蓉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的小乖乖,还是你能干!”
芙蓉也不管还有外人,就腻味在他怀里,“奴婢本来都抓到她了,可世子您说,她到底是不是千金小姐啊,下手那么狠,奴婢被她打了一下就晕死过去了,不然就帮您解决了大患了。”
司徒峻也恨不得抓到陆贞贞,她敢女扮男装进王府,还是看他二哥,他就有办法闹到圣前,至陆贞贞一个死罪。
到时候他就不用娶二哥用过的破鞋了。
一想到让陆贞贞给跑了,这么好的机会溜掉了,他全身的邪火就无处发泄,“该死的贱人,再让我抓到她,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芙蓉吃味地推了推他的手臂,“世子心里也是有荣华县主的吧?”
司徒峻懒得和她解释,只道:“到时候你跟着看不就知道了,我心里有没有她。”
芙蓉近日办的事,越来越让他可心,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很是应手,于是想给芙蓉一点甜头,“走,去母妃院落!”
芙蓉先是担心,随即心下大喜,“世子可是求王妃恩准将我给您?”
“看你这么乖巧,我怎么舍得你离开呢!”
司徒峻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墨雨来惩治陆贞贞,自然不会去管他和六初的往来,巴不得抓到的把柄越多越好呢!
“世子爷,你说这墨雨会乖乖听咱们的吗?”芙蓉担忧地道。
“有了六初这个饵,不怕他不就犯。你不了解男人,尝过肉的,没有能忍得住的,这事爷不急。”
六初回去后看到陆贞贞安然无虞,松了一口气,用信鸽给墨雨传递了信号,正面用正楷写了一个“安”字,反面用极细的狼毫笔写了一小排诗。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情诗写好后,小心翼翼地折叠好,绑在鸽子腿上。将白日里耍得那一点点小脾气忘得个干干净净。
画琴没好气的来到她身边,“怎么就你好命,能陪着县主进王府,说,你使了什么手段!”
六初还沉浸在与墨雨缠绵的回忆当中,猛地被人打扰,唬得地一跳,“要被你吓死了。”
“不做亏心事,怎么就怕人,说,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县主只带着你去王府,凭什么我求了两三回都不行。”
六初收好信笺笔纸对画琴冷笑,“谁都是有眼睛的人,县主与门主是两情相悦,真心爱慕对方,自然不喜欢觊觎门主的人跟着喽!”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画琴被揭穿了心事,一边恼怒一边害怕,门主那样风姿卓越之人,哪是她们做奴才敢觊觎的,生了心也不可。
六初如今是人逢喜事心情爽,自己与情郎情投意何,哪管别人心里难过,“我有没有胡说,那要问你自己呀!我劝你,眼光放低些,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别往那不可能之人身上盯,县主不会容你的。”
六初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脱了外氅合衣躺下了。
她这一早上着实累到了,全身的骨头都酸软,要不是她擅于舞艺,身子骨软和,这会也不会掩饰的这么好了。
画琴见她大白天的就躺着,酸的厉害,“有些人,以为哄住了主子就不用做事了,大白日的就赖床上,真精贵呢。可惜了,还不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六初听了心里刺得难受,可也没起身。
画琴见骂她都没用,干脆出了后跨院奴婢们呆的地方,到前庭招待客人去了。
陆贞贞虽然自己我想开了,可是到了午膳时候,还是没有胃口,一边难过于琰看轻她,一边又心疼他该是怎么样绝望的心思,才会连治病都拒绝了。
她虽然看不到琰的内心,可是那干裂的唇,颓丧的气息,也知他不好受。
到了晚间,素锦搬了托盘从雅间出来,迎面遇到外出找寻大夫的红绸,见到红绸就似见到主心骨一般,眼圈就红了。
“红绸姐。”
红绸和素锦都算是陆贞贞身边跟得长久的丫鬟了,感情也比其它人深厚得多,“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辰了,县主才要用饭吗?”
素锦摇头,“不是的,县主一整日没吃东西了,奴婢担心她这样下去,会饿坏自己。”
红绸听了蹙眉,门主受伤一事她也听说了,这才赶回来问究竟,县主竟然担心成这样。
“你去将饭菜再热热,我进去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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