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氏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看到一旁桌上有茶水,二话不说,提起来就浇到柳云枝脸上,“醒醒吧,你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跟在一行夫人后面过来的人里面还有陆震生的梅姨娘和桂姨娘。
这两位姨娘虽然身份低微,可家人都是地方官,自然也混在夫人中间,此时桂姨娘看到柳氏丑态,比谁都激动。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柳氏也有今天!”她对身边的婆子道:“去前院告诉相爷,他的爱妾与人私通,叫相爷快来。”
桂姨娘恨死柳氏了,同是姨娘,一个二嫁的破鞋,不但霸占相爷的宠爱,事事压大伙一头,已经够让人窝火了。
更是在她怀胎三月之时,吃了柳氏送的点心滑掉了孩子。可陆相却只信柳云枝一人鬼话,怨她嘴馋,有孕还不知克制。
打那以后,她失去孩子,丢了宠爱,陆相再没进过她的院。她早就恨不得柳氏出事了。
梅姨娘拉了一下一脸快意的桂姨娘,“桂姐姐,这事蹊跷,我们还是先走不好。”
桂姨娘不依,“今日看不到柳氏的下场,我绝对不走,你不用劝了。”
梅姨娘看了一眼周遭,相爷有多宠柳氏她比谁都清楚,给相爷戴这么大的绿帽子,要是让相爷误以为是她们带来的人看热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梅氏劝不动桂姨娘,自己悄悄走了
隐在暗处的红绸同时转身,消失在竹林当中,三小姐交代的任务,算是完美完成。
柳王氏见小姑子还没清醒,又怕相府的人撞到,这会只有几个外人在,她一个转身反手就去关门。
“众位夫人,这是相府的丑事,咱们知道了没有任何好处,大家都散了,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她六神无主,拿话吓唬众人。
看热闹的妇人怕这个,都闲事不够大的嚷着问是谁。
柳王氏看了一眼杜菱蓉,“杜夫人,菱蓉姑娘还小,见到这种事不好,不如您带着杜小姐先行离开?”
杜氏原本也想再看会热闹的,一个妾氏和外男有染,这么大的乐闻,她也想八卦一会,可菱蓉的确不适合在这里,只能点头。
“也好,菱蓉还小,不适合在此。这是相府的家丑,几位夫人也不要看了。”
有她带头,几位夫人应是,柳王氏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了外人,这事再想办法压下去。
杜菱蓉却不干了,她一甩母亲的手道:“娘,里面那人可是相府大夫人?她偷男人,柳将军夫人,你还想替她遮瞒?”
“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忽然都到了。领头的,正是一脸怒容的陆震生。他同行的还有锦王,后面更有分散的女眷和各家小姐。
杜菱蓉听到怒斥声,先是吓了一跳,看到人来得这么快,兴奋地指着屋子里面。
“谁胡说八道了,陆二小姐亲口说的。大夫人与外男独自去了南花园。我们走到这里,正好听到那房子里有动静,柳大将军夫人踹了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可都亲眼看到了。原来她们在幽会!”
杜氏死死捂住女儿的嘴,越说越不像话了。
“闭嘴,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
“娘,她们做得出来,还怕人说!”
陆震生颤抖着手,指向那木门板,“给我推开,本相倒要看看,里面是谁!要是敢胡乱生事,造谣,我陆震生这个丞相之位也不是白当的。”
杜菱蓉毕竟还小,被陆相这么一吼,吓得直接哭了,转身扑到杜氏怀里,“娘,我说得有错吗?明明是丞相夫人不知检点,相爷为什么要吼我。”
杜氏觉得陆震生过了,这事又不是她们的错,“陆相爷,我们也是无意间撞破了你的家丑,你发这么大脾气,这是怪我们不该来贵府参加筵席了?”
这时,本该不在场的陆贞贞从众人身后出来。
“父亲,女儿也想知道那木屋中人是谁。毕竟事关母亲的名誉,女儿也想知道为什么杜小姐一口咬定是我母亲,二姐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她一个眼色,蛮秀直接上去推门,柳王氏还想拦着,门应声开了。
破旧的小屋内一下子呈现在众人眼前,里面只有一张狭窄的小床,床上的物品还算新,床头有一张木桌,上面摆了一套茶具,那茶具陆震生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秋香苑专用的。
逼仄潮湿的工具间中,一个人都没有,后窗是开的,可是这样出现在园林的小屋,多半都是用来存放工具的。
可这里,却像是用来住人的,而且,那桌上的茶碗里还有水,小床上的单子也是褶皱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曾经这里有过人。
杜菱蓉往屋内一看,骂了一句,“竟然跑了,狡猾、不要脸!”
柳王氏大松了一口气,只要陆相没有当场抓到人,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
陆贞贞对出现的这种情况一点不意外,她就没想过一下子就打死柳氏,她要慢慢折磨柳氏,让她自己先崩溃。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不把人逼到绝望,她心中的恨意又怎么平。
“杜小姐,你说的言之凿凿,可这屋中没有人啊!”
杜菱蓉推开柳王氏,直冲进屋子,转了一圈,发现东西,一路踢出来,得意的道:“我可没说谎,瞧瞧这是什么?”
她踢出来的,正是一双男子的鞋。
众人的惊呼声让杜菱蓉更加得意,又将手高高举起,给众人看:“再看看,这又是什么?我在床上捡的。”
陆震生看到她手上的东西,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涌,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倒在地,“不可能!”
“相爷,这个你总该认识吧?”她将手上的银铃铛手链往地上一丢,嫌恶地擦手。
人就往司徒琰身边凑,“世子,相府这样污秽,你怎么能和陆贞贞这样的人有婚约呢!”
司徒琰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杜菱蓉的触碰,“婚姻之事,又怎么容得你我非议?”
陆贞贞一脸好笑的地看着杜菱蓉,“杜小姐,你不去写书都可惜了,你诬蔑那房中的女子是我母亲,那种铃铛一样的饰品会是我母亲这个身份的人佩戴的吗?”
“是啊,杜小姐,本夫人也想听你解释,为何你说那房中的人是我?”司氏一直站在人群中,此时开口,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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