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可以骗这府里所有人,但她不会瞒着司氏,于是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讲了。
她说罢,从怀中将那块暖心玉拿了出来,“娘,这是一个世间难寻的好东西,您佩戴着,可以慢慢调理您的气血。”
司氏盯着陆贞贞手上的玉,一脸担忧,“贞贞,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锦王那里绝对不是好糊弄的主,你这般与其他男子牵扯,将来世子知道了,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陆贞贞心里也在惆怅这事,人情欠下了,她要怎么还?还有,说好冷清冷情的心,竟然会为一个不知长相的男人跳动。
不,她只是感动,绝对不是心动。
“女儿知错了,日后我会想办法还了他的恩情,断了联系的,所以这个您戴好,可以安神养人,别浪费了。”
司氏长长叹息一声,把那玉推了回去,“这物件一看就贵重无比,你拿了还回去吧!”
陆贞贞想了想,直接套到了母亲脖颈上,“人情已经欠下了,收不收都是要还的,既然人家特意挑选的礼物,母亲还是戴着吧。”毕竟这玉养人,看着母亲比柳氏衰老得多的容颜,陆贞贞很难过。
司氏还要推托,陆贞贞干脆道:“母亲,您的能还,送到祖母那里的是拿不回来了,今日如果没有百门主帮忙,送到祖母那里只一匹霓裳布,怕是难压下柳云枝的气焰,如果真的再让她夺回掌家权,我们母女这些年的辛苦才是白受了。”
“唉,为什么我们母女都如此命苦。”司氏一把抱住陆贞贞,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贞贞知道母亲想到年轻时的自己,心有所爱,却所嫁非人。
“娘,您也别太杞人忧天了,谁说女儿收了那人的东西就一定要牵扯不清。等祖母寿宴一过,我就将茶叶生意开起来。相信女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司氏擦着眼角,觉得自己没用,如果柳云枝不是仗着相爷的宠爱,又怎么会每一次都平安无事。
“等你舅舅回京都,母亲一定会报她火烧你院子之仇。”
陆贞贞拿起一块点心送到司氏嘴边,“娘,我的事情我真的能解决,你的病虽说看似好了,却最忌思虑过重,柳氏已经渐渐让父亲不满了,失宠是早晚的事。舅舅是大英雄,后院的这点小事哪能用来烦他呢。”
司氏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你开店要用钱,这些你拿去,不够母亲再想办法。”
陆贞贞不要,“祖母想占我十分之的盈利,又霸占了这些年的收入,我的铺子开张,她怎么能不出点力呢。这钱母亲收好,用不上的。”
母女二人难得吃了一顿宁静的晚饭,期间有人带来消息,称后门抬出一人,看样子是喜嬷嬷。
陆贞贞不为所动,陆震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多疑,红绸被打得半死,喜嬷嬷直接没了命,如此也好,柳氏的左右臂膀算是被她折断了。
送走司氏,陆贞贞劳累一日想躺下休息,就见素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素锦,今日你也辛苦了,落雪阁的布置我很满意,不用守夜了。”
素锦得了表扬,比赏了钱还高兴,只是她没走,上前替陆贞贞宽衣时,小声道:“奴婢今日得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素锦将所知讲完,陆贞贞好半晌都没了反应,随后她忍不住悲愤地哭笑出声。
哭过一阵后,她忍不住冷笑,“呵呵,好一对卑贱的母女,竟是将全府上下骗得好惨。”
之前,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怎么都没想到,柳氏这般大的胆子,这么多年和木春河还有苟且,并且还生了一个女儿,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当做相府千金养大。
柳氏真是好算计,而她竟然是死在这样一对卑贱母女之手。
她握着钗寰,狠狠捏紧,捏出了血都不自知,吓得素锦连去抢她手中东西。
“三小姐,您别吓唬奴婢!”
陆贞贞回过神,语气严肃道:“这事,在没曝光在世人之前,不许对外说一句,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素锦狠狠地闭着嘴巴,“奴婢知道。”
“恩,这事让我好好想想,等我有了想法,再叫你!”陆贞贞将心中愤怒压下,告诉自己不要急,事情总要一样一样解决。
屋中的人都下去了,陆贞贞将医书拿出来翻阅,她发现,空间的时间远比外面慢上许多,这一次翻阅,主要是找给红掌治疗断筋的方法。
她将所有书籍都翻阅遍了,其中外伤科中记载,手筋断裂不是大病,只需要手术接上,再用石膏固定,三个月即可恢复。
石膏倒是能找到。可这个手术是什么?
陆贞贞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头绪,“怎么办,手筋接不上,以红绸的性子,她一定会一蹶不振的。”
看到玉蟾再次滴满泉水,不由得再次叹气。
“希望只剩下你了!”
陆贞贞决定,每日挪出一滴泉水用在红绸的伤口,这灵泉连致命的毒药都能解,不知道能不能接上断筋。
这样,给红绸每日用一滴,剩下的二滴用来制作熏茶。茶叶铺子她是一定要开起来的。
于是,陆贞贞又用了三个时辰将采购回来的茶叶用灵泉全部熏蒸了一遍,随后放置空间中,让茶叶自然风干,收起,就可以用了。
做完这一切,外面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一次,她倒在床上就入睡了。
日子一晃多日,相府越来越忙碌,眼看老太太寿宴的一应需要全部就位,司氏提拔了曾经采买一个小伙计当了新了相府管家。
柳氏终于坐不住了。
她一拍桌子,脸色变得铁青,伸手一推,桌上摆的一应茶俱全部摔到地上,粉碎。
秋夕和冰兰见到这副场景,吓得直接跪倒在地,用手将碎掉的瓷器一一捡起,掏出帕子快速将地上的茶渍和水渍抹净,灰溜溜退了下去。
柳氏侧头瞥了一眼杵在一旁纹丝不动,一脸高傲的杜嬷嬷。
“怎么?杜嬷嬷是觉得你是老夫人赏过来的,所以什么活都不用干吗?”
杜嬷嬷四十岁上下,高高的身材,精明的长相,见到柳氏要发难,从身后又取出一套茶具摆好。
“姨娘心中有气,撒出了来就是,反正相府家大业大,打碎几套茶具也不算什么!”
柳姨娘恨极,“你……”
杜嬷嬷却是不为所动地给她重新斟了一杯茶,“可是姨娘有想过您如今事事不顺的症结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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