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竹直接跳了起来:
“我可是太尉的儿子,你敢让我去做杂役,你信不信我灭你九族?顾明霜,你欺人太甚了!”
顾明霜嘴角抽了抽,本来她还有点同情这二傻子呢,现在那点同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想做?
那我只好将这欠款公之于众咯,让人知道你堂堂太尉之子,欠钱不还。”
“你你你……”
徐思竹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颤抖得指着她。
半响后,才从牙根里挤出两个字:
“我做。”
“不就是做杂役吗?本公子能屈能伸,没什么做不了的。倒是你,顾明霜,你别落在本公子手里,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明霜懒得听他废话,挥手让董其昌将徐思竹拖去了天香楼。
正好,天香楼这几日刚刚开张,酒楼里面也缺人手。
徐思竹虽说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可洗盘子端菜这种简单的活计总能做得来。
眼见着徐思竹被董其昌拖下去,白芷不由道:
“小姐,真的要让徐公子去打杂吗?”
万一被太尉知道了,这……
“徐思竹脑袋虽然不灵光,可他之前既然敢跟踪我,就难保以后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把他放在天香楼里,一来有人看着他,他做不了坏事。二来,也给他找点事情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顾明霜腹黑的勾了勾嘴角。
再看苏衡景神色淡淡,显然是由得顾明霜折腾,白芷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
而另外一边,徐思竹本着能屈能伸的原则,直接就跟董其昌去了天香楼的后厨。
董其昌也没跟骆振兴说明徐思竹的身份,于是大家就将徐思竹当做普通的杂役使唤。
后厨的杂役可是什么都要干的,不仅是砍柴挑水洗菜,还要去倒泔水桶,洗碗洗筷子。
徐思竹从小到大也没做过粗活,不仅没把碗洗好,还打破了不少碗。
让他去砍柴,他连个柴刀都拿不动,更别说是对准柴火了。
无奈之下,骆振兴只能让徐思竹去负责挑水。
可惜,徐思竹这小身板,一桶水,愣是挑到天黑都没挑满。
眼见着大家都坐在后厨吃饭,香喷喷的饭菜香传了出来,徐思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我也想吃……”
他放下水桶,走过去擦了擦嘴角,一脸渴望的说道。
“去去去,你今天一桶水都没挑满,还想吃饭?等你挑满了,才有饭吃!”
其中一个大汉斜了徐思竹一眼,不耐烦说道。
他最看不起这种小白脸了。
“你敢不让我吃饭,我可是太尉的儿子!”
徐思竹饿极了,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起来。
几个杂役看见他这样,都纷纷转过头来,随后又摇了摇头,呸道:“太尉的儿子?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玉帝的亲妈呢?谁家太尉的儿子会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干粗活啊。”
“就是就是,脑子不好使了吧?赶快挑你的水去。”
“我真的是太尉的儿子!”
“谁信你呢,我还是太尉他爹呢!”
说着,竟是一把将他给推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厨房门,徐思竹握紧拳头,终于忍不住,找了一个角落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好后悔一个人偷偷来了睢阳。
路上雇的那些属下见他没钱,都纷纷跑了。
现在,他在这天香楼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顾明霜那个臭女人,还不知道会把他压榨成什么样!
老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不对,老爹如果知道他在外面欠下一万两银子,一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越想越绝望,徐思竹哭得越发凄惨了起来。
这事儿,自然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顾明霜的耳朵里面。
正在抹面膜的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吐槽道:
“哭,哭了?”
“是,哭得还挺凄惨的……”
“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啊,这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算了算了,再让他待几天长长教训,就把他送到京都去吧。”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那一万两,只想让徐思竹知道自己不好招惹而已。
想来经过这次,徐思竹应该也不会再来找茬了。
顾明霜说着,就拿起一边的账本,不由问道:
“苏大哥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只出去一会的吗?”
从梁家庄回来之后,漕帮来人说出了一点小事,苏衡景就赶忙过去处理了。
怎么都这会了,人还是没回来。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从早上开始,自己这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出事了。
“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漕帮现在也在往京都那边扩张。小姐放心吧,主子武功高强,不会轻易有事的。”
“嗯。”
顾明霜点了点头。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她照常去给顾默扎了针,还给两个小孩讲了现代的童话故事,哄他们睡着。
可一直等到自己回房,还是没看见苏衡景的身影。
往日苏衡景若是出去办事,回来之后,不管多晚都会来她的房间一趟,让她知道自己平安。
“怎么还没回来。”
顾明霜不安的摸了一下眼皮子,感觉眼皮越跳越快了。
等不到苏衡景,顾明霜也没心思睡觉,索性就靠在软榻 上面看书。
许是太疲惫的缘故,不知不觉竟然也睡着了。
睡梦中,依稀听见白芷的呼喊声,由近及远。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随后,门啪的一声被推开。
顾明霜瞬间惊醒,看向提着灯笼进来的白芷,连忙问道:“是不是苏大哥出事了?”
“不是,是天香楼出事了。”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连忙道。
“什么?”
“天香楼被烧了,起了熊熊大火,现在火势还没灭下来!”
顾明霜面色一沉,随后连忙拿起披风,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到底怎么回事,边走边说。”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下面的人说,那火势是忽然起来了,借着北风一下子就烧得十分剧烈。”
“有人伤亡吗?”
“现在还不知道。”
“该死的!”
顾明霜暗骂了一句,上了马车,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苏大哥回来没?”
“主子还没回来!漕帮那边也没有消息。”
苏衡景还没回来,天香楼又相继出事。
顾明霜总觉得,在这黑夜之中,仿佛有一双大手正从自己的身后悄悄的接近,要把自己拉进黑暗的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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