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灵兽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叶玄月的手掌是温热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它根本不敢抬头。
叶玄月则是看着它，突然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躲我？”
冷莫燃站在叶玄月身后，也觉得有一丝淡淡的好奇。
莫非叶玄月认识这只灵兽不成？
叶玄月摘下了面具。
她站在那里，下一秒，她把小白召唤了出来。
小白狐狸熟练无比地轻轻跳上了叶玄月的肩头，它的眸光微微亮了亮，声音听上去很软糯。
“主人……”
“这个气息……我怎么觉得有一点熟悉？”
叶玄月则是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只灵兽，声音很温柔。
“跟我一起把这只灵兽带回去。”
小白皱了皱它的小眉头。
它是真的觉得这个气息熟悉无比，它在哪里见过这只灵兽么？
而冷莫燃则是点了点头。
灵兽没有契约的话是无法收入到自己的灵兽空间的，运输起来很麻烦。
不过冷莫燃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平板车，他轻轻地把这灵兽提了上去，开口说道。
“我们先回去么？”
叶玄月点了点头。
……
回到了之前居住的那房子，叶玄月则是坐在凳子上头，看着眼前的这只脏污不堪的灵兽，她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我去打点水，它太脏了。”
冷莫燃立刻很自然地接话。
“我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
而叶玄月则是不说话，她等到冷莫燃端了一盆水过来，才沾了水，帮它清理身上的那些脏污。
整整换了五盆水，里头掺杂了不少脏污的泥石和凝结的血块。但是叶玄月很有耐心，她并没有嫌弃这头灵兽的脏污，而是一点点地亲手帮它清理干净。
这头灵兽自始自终都是低着头的。
而它的皮毛被冲刷过后，才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那是白色的皮毛。
虽然因为伤痕累累而不复曾经的好看，但是依然能够看出来，它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叶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只灵兽她的确认识。
而且——她的记忆很清晰。
她站在那里，看着这只不敢抬起头的灵兽，开口问道。
“叶楚楚不要你了么？”
……
这只灵兽发抖得厉害。
其实它的样子真的很可怜。
叶玄月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别的灵兽的话，她还真的没有那么好辨认出来。
但是这一只的身份，她是不会忘记的。
因为这一只灵兽，正是叶楚楚的那匹白狼。
“叶楚楚在这里么？”
“你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来？”
这头曾经皮毛油亮的白狼，此时此刻看上去简直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叶玄月微微皱着眉头走到了它身边去，她想伸出手再摸一摸这匹白狼，但是它却跟触电了一般，猛然缩了缩身体。
看上去可怜无比。
叶玄月弯下腰，想要对上它的眼睛，但是它却一直都在躲闪着，根本不敢与叶玄月对视。
小白则是哼了一声。
“主人你不要管它了。”
“它是叶楚楚的灵兽，有什么好管的？”
“要我说，它就跟叶楚楚一样坏！”
叶玄月皱着眉头。
她对于这只叶楚楚的灵兽其实印象是很深刻的。
她微微地顿了顿，开口说道。
“我先留着吧。”
“等会儿我有话想要问它。”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冷莫燃，声音听上去清清冷冷。
“我带小白出去走走。”
冷莫燃则是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他察觉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少女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太好。
但是叶玄月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带小白离开就可以了。”
……
她抱着小白出了门，胡乱在街道上头走着，小白看得出叶玄月脸上神情的不对劲。
它缩在叶玄月怀里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人，你怎么了？”
叶玄月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沉。
“没怎么。”
但是小白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那那只白狼怎么会在这里？”
叶玄月摊了摊手。
“那得等等会儿回去问它啊。如果它愿意说的话。”
不过其实叶玄月自己也能猜出几分大概来。叶楚楚看不上这头白狼也很正常，这头白狼还是她尚未拜入苍玄门，还在东篱城的时候便契约的。
对于叶楚楚来说，这头白狼，可能在她心里头，根本配不上她吧。
叶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头却觉得有几分涩意。
当年曾经艳羡过的灵兽，却被它真正的主人当成垃圾一般的给抛弃了。
她顺着墙边走，抱着小白，声音很温柔。
“小白，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小白则是抬起头，声音里头透露出一股，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的味道。
“我相信主人你啊。”
“你当然不会抛弃我们。”
叶玄月摸了摸小白的皮毛，她在心中还是有几分怅然。
之前欧阳掌门说过，像是这种被抛弃的灵兽，活不了多久的。
他们的潜力也已经被榨干了。
成为了修炼者为了增加自己实力的牺牲品。
她安安静静地抱着小白，看见前头有一块大石头，她坐了下来，人来人往，大部分人都行色匆匆。
她坐在街头的大石头上，天色渐渐黯淡。
她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白则是很乖巧地缩在叶玄月的怀里头一言不发。
一人一兽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天色漆黑，叶玄月才微微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们走吧。”
她抱着小白，顺着来时走过的路走了回去。
冷莫燃还坐在大堂里头。看见叶玄月的时候招呼她吃东西。
桌子上头摆放了玲琅满目的菜肴，看上去便令人流口水，冷莫燃则是笑眯眯地开了口。
“这些有不少都是我们西域的特产，你可以尝尝，保证美味。”
美食在前，叶玄月也就放下了那些心思。
她走过去坐下来，开始认真品尝起来。
其实滋味很好，但是她心里头藏了事，多多少少有几分牛嚼牡丹的感觉，尝不出太多的滋味来。
冷莫燃看了她一眼。
这少女的清冷容颜淡淡的，但是他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一样。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个灵兽我已经送上去了。”
“你在犹豫？”
他几乎很少见到这种情绪会出现在叶玄月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