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叁七再次将佛女带来公堂之上时,易有言也按照侍卫的传令,将绿拂一起带了上来。
啪!
沐清风一拍惊堂木。
“你们二人,倒是唱的一出好戏。”他视线冷冷的扫过佛女和绿拂。
绿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此话怎的小女子听不懂了,可是那两瓶解药出了问题?”
“解药没有问题。”
沐清风冷冷一笑,“只是这解药对丞相大人来说是救命,但对父皇来说,是绝命的吧?”
“怎会……小女子自是配了一模一样的两份药,易先生也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绿拂柳眉微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沐清风却无动于衷,“依照佛女所说,这不同的香料粉组合在一起,可是药,也可是毒,先后顺序各有不同,效果也会不同,丞相大人与父皇虽昏迷症状相同,但父皇并未闻过那青白瓷松果顶香炉的味道,所以,看似相同,实则却不同,本王猜对了吗?”
“小女子……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绿拂脸色微白。
沐清风轻笑,“你怎么会不懂呢?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佛女今日来大理寺的目的,也并非是向本王要什么魔女,而是为了送上这最后一道弑君之毒吧?”
佛女也跪了下来,只是沉默,并没说什么。
一旁,慕容诺却脑瓜子嗡嗡起来,好家伙,真是个好家伙,这两个人合谋的?难怪佛女刚把难题摆出来,绿拂就来送答案了。
差一点点啊,她们就把全靖国最聪明的皇子都给骗了!
啪!
沐清风再拍惊堂木,“你们二人到底是何人,为何设局陷害皇上?还不从实招来!”
绿拂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王爷,不关小女子的事啊……”
“你还在撒谎。”
沐清风将伍叁七带回来的册子拿起来,眸锋凌厉,“根据流朱阁的卖身契所记载,你虽不是来自敏州,却生自敏州,今年也是十八岁,流朱阁里根本没有一位制香的老嬷嬷,你这一手制香的本事,是跟你娘,也就是那位死在火中的医女所学!”
什么?!!
慕容诺懵了,也就是说,绿拂才是医女的女儿?那佛女又是谁?
“丞相大人到!”前院传来一声高喝,打破了公堂之上紧绷的气氛。
慕容诺来不及多想,赶忙出去迎接老父亲,慕容云是坐在步辇上,被人抬过来的,没着官服,只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便衣,更显了几分老态和憔悴。
步辇后面,还跟着齐嬛和慕容承,这下子慕容家的一家子老少,倒是都聚齐了。
“娘,您怎么让爹出门了?”
慕容诺迎上去。
齐嬛气得直皱眉,“这倔驴非要来,我让他在府里好好休养他也不听,我让慕容承拦着,他把儿子揍了一顿,我瞧着他还有力气揍人应该是没事了,便任由他来了。”
慕容诺一愣,看向一旁的小老弟,可怜巴巴的,一边脸还肿着,“姐……呜呜……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这边,慕容诺还没来得及说话,公堂门外,老丞相已经下了步辇,气势腾腾得嚷起来,“哪个泼皮娘子诬陷本官,给本官站出来!”
呃……
慕容诺赶紧又跑过去,搀扶住老爹,压低声音道:“爹,沐清风正在审她们呢,您先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吧。”
慕容云大跨步进了公堂,往跪着的那两个女子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转头往另一边走,侍卫端来椅子,他大喇喇得坐下,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大病初愈。
慕容诺这才松了口气,招呼着娘和弟弟一起旁听。
上座,沐清风眼瞅着慕容诺那一家子,一个头两个大,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别说一个是发妻一个是小舅子,就是岳父岳母也更是惹不起的啊。
他视线一转,就看到绿拂偷偷打量老丞相,眼神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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