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字,就等于给彭山露了底。
慕容诺飞快闭上嘴,却是来不及了,彭山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讷讷得答:“小民确实在饼铺,此事刘氏兄妹可为我作证。”
传召刘氏兄妹的事,在出大牢之前,沐清风就吩咐侍卫去办了。
这两兄弟证词出现分歧,还是本案最关键的时间点,到底是谁在撒谎,只要顺着这个查下去,嫌疑人自然要浮出水面。
没过多久,刘氏兄妹就急匆匆赶来了,比陈老来得还快。
刘家哥哥看起来相貌俊秀,文文弱弱的,妹妹身材较小,有几分弱风扶柳的味道。
沐清风坐在上座,惊堂木啪的一拍,便开始审问兄妹二人。
“堂下何人。”
“草民刘存,拜见九王爷。”
“民女刘芬儿,拜见九王爷。”
“昨夜戌时到亥时,你们人在哪里?都干了什么?”
哥哥刘存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彭山,才谨慎得答道:“在……彭氏饼铺,和彭山商议彩礼的事。”
“民女也是。”刘芬儿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怯怯得不敢大声回答。
一旁,慕容诺正和伍叁七站在一起,她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陈老怎么还没来?”
“已经来了。”
伍叁七回说,“王爷吩咐让他暂时在后堂等着,辨认一下刘家哥哥和彭氏兄弟的声音,看看能不能找到昨晚在马车上咳嗽的那个人。”
“陈老还有这本事呐?”慕容诺不免惊叹。
伍叁七摇摇头,“啥法子总得试试。”
上座,沐清风扫视跪成一排的三人,视线落在彭山身上,“那你们在饼铺那一个时辰里,可曾见到彭岭了?”
“没有。”彭山咬字咬得斩钉截铁,“正是如此,小民才与弟弟商议谎报偷遗嘱的时辰。”
“所以你知道彭岭是去干什么了?”沐清风淡淡得问。
彭山一时间有些愣神,说话又磕巴起来,“不,不知……”
“不知,又何须担心被调查?彭山,你这可是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沐清风眸色有些深,聚焦到彭山的左臂上,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小民……只是担心彭岭……”彭山的回答显得有几分无力。
沐清风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慢条斯理得吩咐,“把彭岭带进来吧。”
堂下跪着的三人皆是一惊,猛地回头看去,才发现彭岭正被一个侍卫拎着在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那张脸,老黑了。
刚跪下来,彭岭就迫不及待嚷嚷起来,“王爷!小民才是在饼铺的人,他们三个……合起伙来撒谎,肯定有问题!”
一旁,慕容诺也跟着点头。
彭山看着老实,也有时间证人,但他自作聪明得嚷彭岭隐瞒一个时辰的去向就很拉垮,清白的人,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处处想为自己找补。
但……沐清风会怎么证实,到底谁才是在铺子里的人呢?
慕容诺隐隐有点小期待呢。
上座,沐清风低头翻阅侍卫们搜集回来的走访证词,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戌时刚过,隔壁布庄的老板曾去了一趟饼铺,敲门三次未有回应,戌时二刻,粮油铺的伙计去饼铺要走了货款……”
“这不可能!”彭岭好不震惊得喊道:“小民就在店里,根本没见到粮油铺的伙计,他怎么可能拿走货款。”
沐清风轻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彭山,这钱可是你给的?”
“是……”彭山瞥了一眼两根手指头一直在绞手帕的刘芬儿,咬咬牙,“是,小民见到那伙计,本不应该是这两日来催货款的,但他说是东家的吩咐,小民也没多问就把钱给他了。”
话音未落,沐清风就嗤笑一声,“哎呀,原来本王看错了,粮油铺的伙计去的是隔壁布庄,敲门三次未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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