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风挑了一下眉毛,视线横过去,盯着彭岭道:“还不从实招来?”
彭家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才见那老大彭山低下头,道:“王爷,其实……我们昨晚确实外出过。”
“去了哪儿,何时,何事?”
沐清风拎着那根擀面杖,慢悠悠转过身向上座走去。
彭山继续回答:“大,大约是戌时吧,我们想起父亲最近心悸之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昨天上午还突然晕厥不醒,我们每次把他送去耳东医馆,那陈大夫就忽悠我们给父亲剖心医治……”
“没错!陈得清就是想要父亲的心,他根本就不是个大夫,是个恶魔!”彭岭气愤得提高音调。
一旁,慕容诺就忍不住为陈老叫屈了,医者,学而得医,不学不医,不搞研究哪来的进步呢?
那彭山拽了拽弟弟的袖子,才继续道:“小民兄弟二人在饼铺里商量着,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父亲的身体眼看着一年不如一年,但每回喝了陈大夫的药便能好转一阵子,所以我们就趁夜去了一趟耳东医馆……”
偷药啊?!
慕容诺倒抽一口冷气,陈老回去看到自己医馆里要被偷了怕不是要炸。
“你们去耳东医馆做了什么?”沐清风逼问道。
彭山接着说:“本想着偷一些鸢花的药粉,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据本王所知,耳东医馆对于心悸之症的病人与其他病人不同,多数不收药费,只要每次病人发病时亲自前往医馆便能获药,你们又何须去偷?”
还有这规矩?
慕容诺侧目,意味深长得看了沐清风一眼,千年狐狸万年龟,这家伙肚里藏的深啊。
这时,彭家老二愤愤得哼了一声。
“九王爷,您是不知道,那陈得清也不是个好东西,他确实分文不取得救治心悸之症的病人,但都是为了收买人心,以前也有病人被他蛊惑,愿意剖心医治,结果都死在他的刀下,而且我们兄弟一直怀疑陈得清是故意控制了药效,才让父亲的病拖得更加严重!”
“你们为何做此怀疑?”沐清风语气平静。
彭岭把话说开了,反而没刚才那缩头缩脑的劲儿,挺直了背回答道:“我亲眼见过陈得清配药,鸢花的药粉每次只有一点点,连一个指甲缝都装不满,若他愿意多放一些,父亲也不至于久病不愈,这还不是陈得清故意害他吗?”
沐清风冷冷道:“这只是无凭无据的怀疑,配药的剂量只有大夫最清楚,就像你们清楚制作油饼的水面比例一样,外行便是用眼睛看了,也是看不懂的。”
彭岭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沐清风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问:“你们去了耳东医馆之后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得说清楚。”
彭山道:“小民兄弟二人去医馆后,发现大门紧锁,便从后院翻墙进去,但医馆里药柜很多,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鸢花的药粉,后来我们想着干脆上一趟百岁山,偷一些鸢花回来自己研磨给父亲入药。”
这不是荒唐嘛!
慕容诺忍住了没翻白眼,这跟那些某度看病某乎开药的人有啥区别?
“所以你们去了百岁山?”
沐清风也蹙着眉头,完全没想到审问之下有这么一遭峰回路转,但若是兄弟二人都去了百岁山,那也就等于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因为,百岁山距离冽葭河少说也得两个时辰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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