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里,男主陆修云在军营遇到了新兵阿乌,一眼看出这位有着鲜伮血统的青年不简单,在刻意安排下,阿乌战场上拼死搏斗的血性让陆修云很是满意。
因为血统一直被排挤的阿乌渴望向上爬,而陆修云给了他这个机会,说不出是陆修云刻意用阴谋设计收获阿乌的忠诚,还是阿乌自己主动献上忠诚获取登天的云梯。
阿乌更名为长越,在长达十年与周遭蛮夷对战中,长越这个名字从默默无闻到令人闻风丧胆。
有了长越武力加持,陆修云更是将大燕的权柄牢牢握在手里。
而现在,苏念想要成为那个驯养狼王的人。
“长越。”
苏念轻声喊。
正蹲在篝火旁烤野兔的长越立马转过头,“殿下饿了吗,再等一会,马上就可以吃了。”
火光将他黝黑的脸照的发亮,一双深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满心欢喜地让她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饿,你过来。”
躺在木床上的女人神情平和,眉眼间盈着浅浅的笑。
长越心驰摇动,朝她走过去,乖顺地跪在床边。
“殿下。”
苏念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轻语:
“本宫的伤口疼。”
过去一天了,也该换药了。
长越捏紧了拳,又松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是,奴才方才在屋外看到一些化腐的草药,和金疮药一起会让殿下的伤好得快一些,殿下稍等片刻,奴才去采一些。”
“好。”
苏念淡笑着颔首,等他出去了,她才嗤笑一声。
什么在屋外看到,这做庙宇周围那有什么化腐的草药,不过都是他提前去外面找来的。
“981,你说这小狼崽子是不是喜欢我啊?”
“不可能,他只是把你当主子敬畏,你这么病怏怏的,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哪里会对你动心。”
“那他喜欢的什么类型?”
“女主那样的,清纯善良。”它停顿了下,意有所指,“还有胸大。”
“……”
苏念这具身体,因为体弱,就算是被金尊玉贵娇养出来,依旧改变不了一马平川,明明是一张艳丽妩媚的脸配上了的却是略显婉约的身材,与那位容貌清纯小白花的女主截然相反。
“不说别的,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苏念冷哼,倔强不肯认输。
这次的981格外自信,因为原剧情里长越曾向女主表达出过喜爱,“行呀,赌什么?”
苏念:“如果我赢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输了,就答应你不动男配,老实盯着男主做任务,怎么样?”
981警觉的问:“什么问题?”
苏念:“暂时没想好呢,再说我能问什么问题呢,倒反而是你不觉得开心吗,我输了就不折腾工具人了哎,还会快速完成任务。”
经受引诱的981咬了咬牙,啃下了苏念送上来的红苹果。
“行,赌!”
苏念见它上钩了,笑眯眯地点了点手指。
那么汹涌的暗潮,若不是窥觊是什么呢?
*
有些暗的室内,女子略含痛楚的呻|吟响起。(审核大大们,这里没写其他的,只是上药疼。)
敞开的衣衫露出半截晶莹剔透的玉背,粗粝的手指沾着药膏轻轻地抹上去,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无助的颤栗。
前胸的伤口不让他碰,但是后背那道浅浅的伤疤却不得不让他来。
高傲的月亮再一次坠入凡尘,皎洁明亮的蛊惑着淤泥里的人,似乎伸手碰到,就能将她占为己有。
“疼!”
苏念回首怒视,抬手想要打他,却又牵动了伤口痛到俯下身子。
衣衫因为这个动作愈发松散,纤细的脊背向下是骤然收紧的腰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绸衣里,红与白,像是一朵经历了风雨蹂|躏的荼蘼花落进了热气腾腾的血泊里。
长越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他甚至觉得口齿生津,想一口咬向鲜美多汁的羔羊。
可是,他不能。
嗯,不能。
长越克制地将药膏涂抹均匀,然后起身跪在地上道歉:
“是奴才手重弄疼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苏念忍过那阵被药膏灼烧的疼,冷脸低吼:
“滚过来。”
长越把脸凑过去,软软的手拍在了左颊,不疼却让他抖了下。
“是不是存心想弄疼本宫,报复本宫?”
苏念怨毒的说着,又扇了他一巴掌。
坏脾气得很。
长越怕她气坏身子,哀求着:
“没有!长越想保护殿下,不想殿下受苦,可是是长越没用,找不来好的草药,殿下您多打长越几下吧,只要您别生气就行。”
少年眼神语气真挚热烈,一心一意展露出自己的忠诚。
苏念心中轻笑,狡猾。
她面上露出有些愣怔的神色,手指放在他的脸颊上停滞住,想起了什么一般,眯起眼,狠狠掐着,“长越,你说,你不会背叛我!”
长越吃痛,看着神情癫狂害怕的女人,心疼的不行,连忙说:
“长越不会背叛苏念,长越永远是苏念的。”
她被安抚,却远远不够,迫切地想要更多安全感,她挣扎着扑下床,不顾胸前背后的疼痛钻进他的怀里。
“不要背叛我,长越,我好痛,心好痛,他背叛我了,他要杀了我……”
“修云,修云你为什么要杀我,啊啊——”
“到底为什么,我给了你一切,一切,为什么要背叛我……”
长越听着她颠来倒去的低语,与昨日的愤怒不同,这一次她更像是不甘和痛苦,如同被负心了一般,失魂落魄疼痛难忍。
而这时,怀里的人突然仰起脸,与他贴面一般的近,病态的执着:“长越,你帮我杀了他,杀了他以后,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好不好?”
长越看着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点头,“好,我帮你杀了陆修云。”
两人的鼻尖触在一起,鼻息交缠,那么近,又那么烫。
长越的心砰砰跳动,有一中更深层次的渴望从心底涌出,一点点把礁石吞没。
而女人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不是矜持高高在上的假笑,而是散发着甜蜜的快乐,“长越,你真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以后你不用自称奴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比起昨天赐名的喜悦,这一次长越笑的更加开心,可是他心中却又不满足,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奖励是建立在他的听话,和现在公主只有他可以依靠。
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呢?
玉珏挂出去了,很快会有别的人来。
那些是公主精心培养出的人,比起他这个马奴,更值得信赖,也更有用。
……
夜里,长越等到苏念睡熟,悄然起身走了出去,苏念睁开眼,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床角,笑了笑。
小狼崽子还挺有心计呀。
*
他们在山里待了四天,第五天清晨,苏念对正在给自己准备食物的长越说:“你去把晴岚的尸首埋了吧。”
长越顿住,看了眼敛眸正在整理裙摆的长公主,即使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梳洗,她已经干净得与他格格不入。
“好,等殿下用完早膳,我就过去。”
馒头早已经吃完,好在他昨日出去寻找食物时发现了一匹还带着缰绳的马,仔细看发现是驾车的那一匹,顺着足迹寻找,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找到了马车,只不过不是公主坐的那一辆,而是几个侍女乘坐的。
马车稍微有些破损,但是长越在里面找到了侍女们出行带的一小袋碧梗珠米,这是晴岚为公主准备的。
他带回来为公主煮了一碗后,就看到她对着那碗粥出神了片刻。
想来,是在想念晴岚了吧。
长越等苏念吃好饭,就离开了。
这么多天过去,晴岚的尸体早就被山里野兽啃食的破碎,长越废了点功夫拼凑了个大概将残骸掩埋。
在这个过程里,他在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找到公主,那现在残破不堪的就是他的月亮了。
这么一想,他就受不了。
下颌紧绷着,快速往破庙赶。
可是当他踏进房间,看到空空如也的木床时,瞳孔剧烈收缩。
“殿下!”
“殿下,你在哪?”
他像是一头惊恐愤怒的野兽,在不大的寺庙翻来覆去的寻找。
月亮不见了。
她那么娇弱,伤还没好,是被野兽叼走了吗?
这个念头让他恐慌害怕,趴伏在地上,寻找野兽的脚印。
湿润的泥地上,有一排凌乱的脚印,这是他的。
还要浅浅小小的足迹。
他顺着这些足迹,进了密林,越走越慌乱。
突然,他在前面的大树下看到了那道红色身影。
正仰着头,望着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树杈间,有白光闪过。
一瞬间,长越的脸色变了。
苏念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暗笑。
小狼崽子炸毛了呢。
“殿下……”他吞咽了下,让声音不那么干涩,“你……”
苏念打断了他的话,指着那树杈说:
“长越,你看,玉珏被鸟儿挂在了这里,本宫就说怎么这么多天等不到人来,原来是小畜生搞的鬼。”
“……”
‘小畜生’长越松了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道:
“嗯,那我再把玉珏挂回去。”
这一次,他会把这块玉毁掉。
苏念摇了摇头,“不挂了,你把它取下来吧。”
长越一喜,取下那玉珏后,问:“殿下是不准备让他们来了吗?”
苏念看着露出尾巴摇来摇去的小狼崽,轻笑:
“嗯,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回盛京的路上有长越保护本宫就足够了。”
这块玉还有些作用,可不能让狼崽子给毁了。
“可是殿下的伤还未痊愈,我怕路上颠簸殿下身体受不了。”
他还在试图阻止。
苏念眯起眼,“已经结痂了,这还多亏长越找的草药,效果真好。”
“……”
他有些气闷。
*
苏念在登上马车后,停了下来,转身低头看着沉默的长越。
“长越,我们能顺利出山嘛,我想快些回去杀了陆修云。”
浅色的双眸在阳光下澄澈似琉璃,静静地凝视让长越背脊僵住,他瞬间明白,公主殿下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他故意丢掉玉珏不让人找到她,也知道他舍不得离开这里。
“殿下。”
他垂下头,想说对不起,想向她坦白自己的自私。
“长越。”苏念蹲下身,与他平视,“我很喜欢你,你聪明忠诚,在我最为难的时候解救我。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份殊荣,赐你名字,免你卑贱,允你有私心。但是你要明白,我是大燕长公主,永远都不会是这山野村姑,我喜欢奢华富贵,也爱无上荣耀,曾经让我高兴的是陆修云,现在我希望这个人是你,好吗?”
她的话如炭火内的板栗炸响,震得长越胸口剧烈起伏,烫的他眼底发热。
“殿下,我会为带来荣耀,也会杀了陆修云!”
他掷地有声的宣誓,让苏念满意的点头,杀男主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当个大将军还是可以的。
没了血性的狼只会是条狗,她想要的是一匹可以为自己撕咬敌人的恶狼,而非蜷缩在山林里的小狗。
“好,我等着。”
她施施然起身,进入了车厢内,等到帘子落下,才捂着唇笑了起来。
“听到没,这都不算爱我,那什么才算爱,981,你输了呀。”
981:……
981:“不,这不算,这只是中二少年热血尽忠而已!”
它倔强的不肯承认,小狼崽子喜欢她。
苏念允许它再嘴硬一会,“那行,等着哈,等他亲口说喜欢我了,你可别耍赖哦,不过,你要是耍赖也没办法,谁让你是系统呢,系统不是人,没什么脸面问题。”
听着她讥讽,981炸了,“放心,只要他亲口承认,我肯定愿赌服输!”
系统咋了,系统也是有骨气的!
“好哦。”
苏念笑嘻嘻,不再理会系统。
感受到马车在前行,车轮碾压的声音改变预示着他们已经到了山道上,再过不久,就会驶出太行山。
等到了傍晚时分,他们途径一个驿站。
苏念让长越停下,她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用金簪付了住店钱后,苏念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了店家送来的衣物。
“殿下。”
是长越在敲门。
“进来。”
苏念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内看到了打扮一新的他。
深蓝色的短打布衫,穿在他身上没有半分土气反而是有几分内敛的感觉。
到底是腰细腿长的好身材,披个麻袋都帅气。苏念欣赏地想着。
而长越走进来后,目光一直落在她披散的湿发上。
“殿下,我给你把头发擦干吧。”
“嗯。”
她随意地点头。
铜镜内,两人的身影有些许旖旎缠绵,长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心满意足。
真好呀,只有两个人,没有旁人打扰。
他想着,脸上露出了笑。
苏念余光瞥到这一幕,略有深意地勾起了唇。
*
从驿站出来,走了半日后,在中途休息的时候,苏念打发了长越去打水,自己则下了马车。
“卑职胡钰参见长公主殿下。”
一位身着深色箭袖轻袍的男子出现,向苏念行礼,神色十分激动。
“请殿下降罪,是卑职的疏忽让殿下遭了贼人暗算身陷危险之中。”
陆修云这些年一直在架空苏念身旁的守卫,只有胡钰是他不知道的存在,这是从她一出生父皇为她选的影卫。
与暗卫不同,暗卫不过是暗中保护她,是哪些人陆修云都清楚,但是影卫则是如影子一般,平日里从不露面。
在陆修云暗中将那些暗卫调换后,出发前才发现了胡钰的存在。
所以设计了一出调虎离山,让胡钰与苏念失散。
“没事,不怪你中计,本宫自诩对他了如指掌,还不是一样被反噬。”
苏念语气嘲弄,但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胡钰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这中堪称是奇耻大辱的背叛,长公主无论如何是忍不了
他沉声道:“殿下放心,属下护送殿下回盛京后,便会去杀了那个陆修云为殿下报仇。”
“他如今势力庞大,轻易不好对付,还是要从长计议。你先护送本宫回京,先见一见本宫那小侄子。”
“是。”
胡钰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殿下,那位赶车的少年是何人,可信得过?需不需要卑职除掉他?”
苏念听到系统的提示,知道长越回来了,就躲在边上。
角落里,长越凭借着野兽一般的藏匿天赋,敛气注视着那边的一男一女。
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脏被一只手捏住,狠狠地挤压,疼痛和不安让他焦躁。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发间的那枚金簪,昨天,他亲手把金簪给了那驿站的老板,而现在又回来了。
长越瞬间就明白了。
所谓玉珏是假的,这枚金簪才是能把人引来的信物。
原来,她一直在骗我吗?
忽然,他听到了那个男人的问题,紧张地望着她。
她会不要我吗?
苏念看着胡钰,笑了起来,“不用,他叫长越,原是本宫的马奴,但是以后,他会是本宫的护卫跟在本宫身边,等回到盛京,你好好训练他,他很有天赋。”
胡钰点头,“是。”
暗处的那双眼睛,从黯淡到明亮只因为这一句话。
如何驯化一匹狼呢?
要让他的心脏因为你跳动,情绪因为你波动,为你的垂眸而喜悦,为你的无视而难受。
*
盛京,五月二十四,多云。
陆修云刚走出大理寺,外面守着的一个小太监就走上前,轻声向他汇报。
“圣上从下了朝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承恩殿内,怎么哄都不肯开门,也不肯出来。”
狭长的凤眸微挑,他问:
“可传膳了?”
“传膳到是传了,但是也是让东西放在门口,不让人进去。”
小太监说着,想起了什么,说:
“还有,方才奴才出来时,听见圣上让传召太医。”
太医?
陆修云沉思了片刻,对那小太监颔首,“好,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等到小太监走后,他对角落里的侍卫说:
“你去告诉江舟,我晚些再去找他。”
现在,他要进宫一趟,看看那个小皇帝在折腾什么。
作为太傅,又有谕旨在,陆修云不需要特意传召,便可以进宫面圣。
这一年多,他更是安插了许多眼线在宫里,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承恩殿门口。
“太傅大人。”
承恩殿的大太监向他行礼。
“张公公好,怎么在外间站着?”
陆修云温和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张公公苦笑了下,“哎,实在是陛下不许奴才们靠近,只得在外头候着,还好太傅大人来了,陛下最听您的话,还请您帮着奴才们劝劝陛下,让奴才们进去伺候。”
陆修云点头,“这陛下年幼,身旁无人伺候确实不妥当,本官进去看看,张公公也不必烦恼,去备一些陛下爱吃的酥酪来。”
他说完抬手要敲门,张公公连忙帮他。
响亮的几下叩门声后,里面传出小皇帝稚嫩的嗓音。
“谁呀?不是说好不来烦朕吗?”
“回陛下的话,是太傅大人来了。”
“太傅来了?”
小皇帝声音欢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门开了一条缝,十岁的小皇帝像个奶团子一样出现在门口,他仰头望着高大俊美的男人,开心的拉着他的袖子喊:
“太傅你来了呀!”
陆修云颔首,弯下腰摸了摸小皇帝的头,察觉到他异乎寻常的幸福,疑惑地问:
“陛下何事这般高兴?”
“你跟朕进来就知道了!”
小皇帝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陆修云进来。
陆修云顺势走了进去,好脾气的任由小皇帝拉着他往前走,抬眸看向前方,绢纱金丝绣龙纹的屏风上,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他眼神微凝,脑海中闪过许多人名。
是谁呢?
等绕过屏风,看到那端坐着的女人,他心中一震。
身着华服的女人,慵懒地托着腮,冲他笑了笑,艳若桃李形似牡丹。
“太傅大人来了啊,本宫许久未见太傅大人,好生想念呀。”
本该死在太行深山的女人,现在坐在他的面前,昳丽地眉眼里是深深的怨毒,艳红的唇像是淬了毒血。
“怎么,太傅大人看到本宫很震惊吗,都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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