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极心尖突地一跳。
握住花自芳的手,阻止她下一步动作。
“你要如何不放过本王?”
花自芳贝齿咬着嘴唇,眼睛似能勾人唇魄:“王爷,你是明知故问吗?你说,奴家该如何不放过你……”
她说着又要凑上来,封天极差点暴走,都想一巴掌掀开她,心里只琢磨着这个女人怎么还不晕。
就在他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楼梯一响,有人来了。
余国舅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此情此景。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
本来他以为,封天极到这里听听曲,看看舞,已经算是铁树开花,看中哪个舞姬,乐技,他都挺心疼。
来了之后,发现人没在前厅,也没在雅间,急吼吼来见花自芳,问问情况,没想到……
如果封天极要是把花自芳给带走,那他这丝仙乐坊,还怎么开?
他怔愣着没动,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
封天极心里暗暗松口气,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说:“国舅爷来了,正是时候。”
余国舅听着这“正是时候”,一阵尴尬,以为封天极是故意讽刺他。
“那什么,王爷,我……没想着打扰,那个,我正好来找花姑娘有点事。”
封天极略一点头:“好,那你们去,本王在这里等着。”
花自芳对余国舅福福身:“国舅爷,您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余国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花自芳回头看看封天极,封天极转身又坐下:“没事,本王等你。”
花自芳略一晗首,和余国舅一起出去。
封天极听着他们下了楼,立即起身,迅速奔着多宝格和梳妆台的方向。
他刚才就看好了,这两个地方,是藏东西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在梳妆台下,有一个暗格,暗格中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香气缠绕着出来,好像是各种香料。
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并非是封天极要找的。
多宝阁上,也有几个小匣子,打开看过,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目光匆忙一掠,掠向床边,发现枕头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过去翻出来,是一本诗集。
随手翻了翻,这诗集竟然是手抄,也没什么类别区分,不过,字倒是写的不错。
封天极没心欣赏什么诗,又原处放回。
仔细查找,也没有其它的发现。
时间太短,太仓促,怕是难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
他当机立断,起身出门,往楼一下看,花自芳正和余国舅在水池边说话。
花自芳站在左边,踩着水池边台沿,与站在右边的余国舅高度刚好差不多。
这个站位……
封天极心头微微一动。
花自芳抬头,看到封天极,柔柔一笑:“王爷怎么出来了?不等奴家了?”
封天极慢步下楼梯:“本王想起来,还有事要做。”
余国舅有点诧异:“这就……走了?不再多看看吗?”
“看什么?”封天极反问。
余国舅噎了口气:当然是看看别的舞姬啊!这还用问?
花自芳迎上来:“王爷这就走了吗?奴家还有话要和王爷说呢。”
“下次吧,”封天极语气淡淡。
余国舅看到他不自觉的紧张,想好的客气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封天极也没再答理他,转身往外走。
目光所掠之处,皆是之前暗哨所在的地方。
花自芳快步跟上:“王爷,奴家送您出去。”
一直送他到大门口,看着他走了,花自芳才转回身。
余国舅笑眯眯地迎上来:“他走了?花姑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人?给我介绍介绍?”
“国舅爷有了新侍妾还不够?还想要什么新人?当心身子受不了。”
花自芳似笑非笑,一语双关。
余国舅笑着想抓她的手,被她轻巧躲开。
余国舅打趣几句,也人转身走了。
花自芳脸色顿时冷下来,回到后院:“谁给余国舅送的信?自己站出来!”
……
余国舅刚一出门,正要上轿,忽然有人过来。
“国舅爷,我家主子有请。”
余国舅一转头,看到不远处的马车。
他硬着头皮上马车,脸上挤出笑容:“王爷。”
封天极开门见山地问:“国舅是从母妃处来吗?”
余国舅:“……”
“娘娘她这几日身子不怎么好,正好我得了一支上好的人参,就送去给她。”
封天极又问:“那母妃知道,本王来了这里吗?”
“……”
余国舅冷汗淋漓。
封天极觉得,这种打直拳的说话方式的确挺好,比绕来绕去的那种痛快多了。
想到这个,他更急着见南昭雪。
“国舅,本王不跟你绕弯子,这家乐坊,你开了近五年,原本生意一般,是两年前才开始好起来,如今在京城中也算有名号,你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这乐坊起死回生?”
“呵呵,这做生意嘛……”
“本王要听真话。”
余国舅:“……”
真是见鬼。
余国舅深吸口气:“王爷,我怎么说也是娘娘的兄长,娘娘见我且让三分,你这……”
“本王并没有不尊重你,何必往尊卑上说,本王要听实话,你若不说,本王有的法子知道,到时候想说,也由不得你了。”
余国舅刚刚涨起来的一点气势,瞬间又消失殆尽。
“没错,之前乐坊的生意的确不好,现在也算是凑合,其实上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他的目光对上封天极黑沉沉的眼神,又瞬间心虚。
“是花自芳,她原本是就是个舞姬,还有个自己的班子,老家遭了灾,这才来京城谋生路,我见她容貌出众,就……就……”
“就想纳她为妾,继续说。”
余国舅脸一红:“她说,做妾有什么好,不如,和我共同谋一个发财之道。
我仔细一想也对,女人嘛,要什么样的都有,发财的门道不多,我也是好奇,想看看她的本事,就答应了。”
“继续说。”
“说……后来,她说,她擅长歌舞,就让我把乐坊交给她打理,我想着,反正这乐坊也是半死不活,本来想着不行就关了,随便再做点别的生意,她既然要,就给她了。”
“哪知道,这一做,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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