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吐了口血,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南昭雪眼中含着冷笑,封天极也没有过去扶。
倒是宋昭从铺天盖地的震惊中回过神,快走几步过来扶他。
“来人,来人!”
雍王的侍卫进来,看到雍王狼狈模样,都大吃一惊。
封天极道:“扶你们王爷回去休息,好好照顾,等他醒了,本王再去拜见。”
南昭雪清楚看见,雍王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抿抿唇:“慢着。”
走到雍王面前,她说:“本王妃也略懂些医术,先试试看,能不能让雍王醒来。”
她伸手,长长的指甲掐住雍王的人中。
这一下下去,掐得雍王的人中都破了皮。
他的脸本就被打肿,疼痛不堪,现在又被这么用力的掐,疼得他差点大叫。
恨不能一把推开南昭雪。
可他不能醒,他要现在醒了,南昭雪和封天极还不会放过他,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折辱他的事来。
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
所以,只能忍住。
南昭雪暗自好笑,也不揭穿他,待差不多了,这才松手:“不行,还是赶紧去请大夫吧。”
雍王被抬走,宋昭也想要走,封天极叫住他:“宋大人。”
宋昭脚步一顿:“王爷。”
“你没什么对本王说的吗?”
“回王爷,下官……吃多了酒,有些迷糊,不知道怎么的就……王爷放心,下官这就去重新给您和王妃安排住处。”
封天极缓缓道:“住处不急,也没什么要紧,除了宋府,本王和王妃也能住别处。本王有一事不明,想问一问。”
宋昭心尖突地一跳,垂首道:“王爷请示下。”
“本王和王妃出去逛灯会,是宋大人提议的,王妃半路遇见温冉冉身边的丫环,把她骗到别处。
要不是王妃机警,又有好运气,这才独自回来。不知,宋大人这是何意?本王和王妃,是否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宋昭惊讶道:“王爷误会,怎会有此事?这……真的没有啊!”
“有没有本王妃还不知道吗?你的温姨娘,没有告诉过你吗?道连你也瞒了?”
南昭雪怒气冲冲:“你们宋府真是神奇的规矩,喝醉酒能走错院子不说,还口口声声说与姨娘是夫妻!
她做的事你一口否认,宋大人,难道本王妃还不值得她出来当面说一声?”
宋昭面红耳赤又心慌意乱,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确派了人去把南昭雪虏回来不假,但派出的是精干的侍卫,可不是什么丫环。
难道,是温冉冉自己的决定?
“是……是,下官这就去问问冉冉。”
宋昭匆匆进屋,温冉冉正坐在床边发呆。
看到宋昭,她呆愣地抬头,眼睛木然:“刚才……天诚哥哥在外头?”
宋昭心一跳,缓缓点头。
温冉冉眼睛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倏地,跳起来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与我在一起?
为什么我在这儿,不应该是那个女人……”
宋昭吓得急忙捂住她的嘴,她顺势张嘴,狠狠咬住宋昭的手。
宋昭叫了一声,她却不肯松口。
好半天,她擦擦嘴角的血,眼睛也像染了血:“滚开!你这个贱种。”
宋昭手一颤,指尖鲜血滴落。
温冉冉迈步往外走,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封天极和南昭雪,心狠狠一痛。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恶心和痛苦?
而本该承受这一切的南昭雪却在这里安然无恙?
南昭雪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冷淡:“温姨娘,你可真是架子大,在屋子里演了一出活春/宫,还迟迟不露面,让本王妃等你。”
那三个字,刺得温冉冉心尖冒血。
她哽住一口气:“王妃说笑了,冉冉只是……”
“谁和你说笑?”南昭雪打断她的话,“还有,你最好自称贱妾,本王妃和你没有那么熟。”
温冉冉咬着嘴唇,南昭雪问:“你身边那个丫环呢?骗本王妃的丫环,去哪了?”
温冉冉一脸茫然:“什么丫环?”
“怎么?你这是要否认吗?
若不是你的丫环骗本王妃,非得拉着本王妃去什么茶楼,本王妃能和王爷分开吗?
你让她如此做,究竟安的什么心?”
温冉冉看看左右:“王妃,我……贱妾身边真没有您说的丫环,一定是有人冒充。”
“冒充?”封天极声音轻却冷,“恐怕是早被你灭口了吧?就好比之前,在温家之时,这种事没少做吧?”
温冉冉脸色泛白:“王爷……”
“行了,本王妃累了,不过,这事没完,明天一早,你们最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温冉冉和宋昭欲哭无泪,灰溜溜地走了。
南昭雪和封天极去新安排的院子,宋家下人给上了茶、点心、水果,样样安排妥帖。
南昭雪喝了口热茶,缓缓吁了口气:“总算是消停了,累死了。”
封天极清清嗓子,把一盏小灯递过去:“这个给你。”
是那盏桃花灯。
南昭雪诧异:“你真买了?”
封天极脸上笑意微僵:“当然,小货郎说了,这是他娘子亲手做的,这盏最好看。”
南昭雪好笑:“王爷,你要买另外一盏,他会说另外一盏是他娘子做的,那盏最好看。”
封天极:“……”
南昭雪忍住笑,点燃桃花灯:“的确很好看,多谢王爷。”
封天极轻哼一声:“去见过那个人了?”
“嗯,”南昭雪把那只木鸟拿出来放桌上。
封天极奇道:“木机玄鸟?你把这个带回来了?”
“他说,这是千巧阁的老阁主送给他的,他曾经救过老阁主一命。”
封天极托起木鸟,小鸟是他的掌心一半大,虽是木头做的,但栩栩如生,眼珠都是黑色的石头,晶莹如真。
“果然名不虚传,千巧阁,集天下所有精巧之事。”
“那是他们没见过鲁班大师。”
“谁?鲁班大师,那是什么人?”
南昭雪暗恨自己一时嘴快,略沉吟道:“是一位不愿意张扬,低调行事的木器大师。”
她岔开话题:“王爷,你猜,雍王接下来会如何?”
“他会如何,本王不好猜,不过,本王知道,父皇会如何。”
“从这里到京城,飞鸽传书也得一日,来回又得两三日,这几天要派人盯着雍王,此人心机深沉,不可轻视。”
“不用那么久,”封天极语气中有隐隐的小得意,“明日一早,父皇就能收到消息。”
南昭雪微惊:“明日一早?这么快?”
是了,上次也是,他的消息传递出奇得快。
看着她疑惑的目光,封天极微笑:“还能不能坚持,若是能坚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
“去了便知。”
南昭雪跟着他走到宋府外,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广场,这里是片空地。
此时四周无人,万物寂籁。
封天极拿出一支特殊的哨,轻轻一吹。
天空中传来一声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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