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已经心灰意冷,只想坐在那里等死,想跟通天柱埋葬在一起,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这两人有多危险你应该清楚,既然你知道他们来过,想必自己心里有数。”银发看着他:“好不容易活到这个时代,别那么轻易就死了。”
凤歌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事实上他的确知道,神灵和蠡庆的身影,都曾经在通天柱出现过,而且不止一次。
“哈哈哈。”凤歌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叛徒居然会关心我的死活,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称呼,银发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会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反感。
不管凤歌如何嘲讽他,银发的脸色都很平淡。
银发的眸子逐渐冷淡下来:“神灵和蠡庆应该还活着,他们在通天柱依然有些布置,我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
神灵和蠡庆,算是玄天时代最神秘的两个人了,很多人对他们的根脚都不清楚,他们和玄天尊之间,甚至是一种合作的关系。
“你可以说我是叛徒,无所谓,我不在乎。”他开口说道:“像你这样从玄天时代活到现在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劝你警惕其他人,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凤歌笑了:“你这个叛出玄天神宫的人,也有脸说是为我好?你已经忘了玄天尊当初对你的恩情,你也配说为我好?”
这成了银发身上的一个标签,见到的几个人都这样称呼他。
“不对!”银发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凤歌:“你一直呆在通天柱,如果他们有什么布置的话,你肯定知道!”
“怎么会?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感觉心中的某个信仰,此时完全崩塌了……
银发看着他,许久之后,他忽然动了。
几乎瞬移般的出现在凤歌面前,然后并指如剑,点在了凤歌的眉心。
凤歌只感觉脑海中一声轰鸣,然后就是一股如洪流般的信息汹涌而来,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强行灌入了他的脑中。
而凤歌则两眼翻白,感觉脑袋都几乎被撑爆了。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他双眼空洞,像是丢了魂一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另一边,叶子川和李长夜沿着天梯而行,在一点点向上攀登。
因为自从进入这里之后,他们就无法飞行了,这里笼罩在强大的阵法和禁制之后,虚空中的压力大的可怕。
他们只能靠双腿往上走,一连走了一个多月。
“还没到头,我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叶子川停下来休息。
越往上,那种压力就越大。
就像是天级的威压辅散开来,遮盖了头顶的区域,让他们步履维艰。
他现在有些痛恨起这里的庞大了,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达天级居住的地方。
周围没有建筑物,这里的通天柱变成了实心的,跟下方完全隔开了,只有这一道天梯直通上方。
而叶子川他们不知道的,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天,两天……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两年……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天梯居然会这么这么长,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空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就好像有几个天级的生灵在注视着他们,仅仅是那种目光,就让他们如负众山,难以承受。
整整十年过去了,叶子川依然站在天梯上,看不到天梯的尽头。
“我想放弃了,我真的走不动了。”叶子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顶着漫天的压力走了整整十年,哪怕是他的体魄都有些承受不住。
李长夜好一点,但是同样脸色潮红,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那个老家伙可没告诉我们,天梯会有这么长啊。”叶子川跟死狗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他心里已经将凤歌诅咒了无数年,连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说好的通过考验就能进入天级禁区呢,十年了,你知道这十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屁都没看到。
“我不走了,你走吧,我真的放弃了。”
叶子川躺在地上半天,真的有些顶不住了。
李长夜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坐下来休息的同时慢悠悠道:“真不走了,不想拿到天级强者留下的宝藏了?”
“鸿蒙灵宝,鸿蒙紫气,紫气精粹,天级强者炼制的东西,比如五号身上的那件玄天战甲,你应该知道有多厉害,没有那件战甲,五号早就死在海底了。”
叶子川怦然心动。
感觉这些东西就是到嘴的肥肉,一张嘴就能吃到。
但是鬼知道还要再走多少个十年才能到达上面,这是对意志的一种极大考验。
李长夜吐出一口气道:“其实并不是天梯有多长,这里已经是通天柱的顶层了,距离下面绝对不是很远,距离之所以这么长,我估计也是一种考验。”
“不断增加的压力,还有不知道多远的距离,都是在考验我们的心智。”
“想想五号,在海底顶着那样的压力,坚持了不知道多少年,出来后都不成人样了,还有凤歌,在这里坐了不知道多少年,从玄天时代到现在,地级的寿命堪称无穷无尽,但是那样的强者,依然古老的近乎腐朽了。”
“比起他们的煎熬,我们这点路算什么?”
叶子川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地级和天级的差距,就是要用时间来填满的。
即使是那种气运逆天,奇遇不断的天之骄子,也需要无尽时间的沉淀。
只有足够的积累,才能量变引起质变。
他们现在走的路,就是一种考验,只有耐得住寂寞,忍得住孤独,遭受无尽的劫难和磨砺,才能窥见那个高不可攀的境界。
想要到达天级,没有捷径可走。
罪人,叛徒。
几秒之后,银发收回手指,留下四个字,便转身离开了。
“好自为之。”
凤歌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他那时只不过是地级而已,即使察觉到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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