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凤老人看起来在简单的询问张东城和她家女儿的关系，实际上应该是对张东城和她家女儿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或者说，直接当张东城是她女儿的女朋友了吧，因为她一张口就询问张东城有没有女朋友！

张东城何尝想不到呢，只是，真没有那层关系。

“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张东城应道。

“哦，那你们是从哪里认识的呢？”

“从……一个便利店，她经常来便利店买东西。”

“那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一两年了。”张东城应道。

实在没办法回答，毕竟他们认识才不久，具体家庭的情况，也很少谈起。

“你撒谎，我女儿一直在外地工作，前不久才回来。”

“哦，在外地，不是吧？”张东城产生了怀疑，因为以张东城知道的情况，罗玉蝶就在当地做舞女。

张东城说着，目光落在墙角的罗玉蝶身上，却见到罗玉蝶低头，一脸的尴尬。

莫非，这罗玉蝶之前的话，是骗他的呢？

想到这里，张东城急忙说道：“虽然她有时候在外地工作，但我们一直有往来……”

“V信交流吗？”

“对对对，就是！”

秦小凤却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老人机，放在了张东城的面前：“你是说，我女儿通过老人机和你聊V信？”

“啊？”张东城目光再次落在墙角，罗玉蝶咬着嘴唇，一脸的无辜。

这时，就听到秦小凤老人继续说话了：“玉蝶活着的时候，努力工作，为了尽快的攒钱录制舞曲音乐，她基本不会购物，而且至今她从未使用过V信，这块手机，她已经使用了十年了。”

张东城抓着头，不知怎么接话。

秦小凤继续说道：“录制舞曲完成，我女儿才完善的舞蹈，整个舞蹈完善的当天，她就意外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我，没有人会完整版的《爱人书》，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我女儿了？”

“……”张东城。

“我知道我这样问你，你很为难，阿姨就求你了，你能否如实告诉我，她是不是在离开之后，还找了你？”

“呃……”

“求您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是想确定下，她是不是回来了，最近这两天，我一直都觉得她就在我身边，那种感觉非常的真实！”秦小凤说着，凹陷的眼睛中，不停地往外落泪，那些泪水，在她布满沟壑的脸上，一道，一道的横流，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张东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的，她回来了。”

“真的是这样？”秦小凤老人显得非常的激动，在屋子中四处观看，不停地说道：“我就觉得她来了，我就觉得她来了，这几天我一直觉得她就在我的身边，张先生，你……让我看一眼她吗？”

张东城有些为难，瞥了一眼墙角的罗玉蝶，说道：“玉蝶，你……想不想和你妈妈说点啥呢？”

罗玉蝶连连的点头，摸着眼睛，说道：“想，想，太想了。”

张东城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又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会让您付出惨重的代价？”秦小凤老人急忙问道。

“也不是，没事啦，罗玉蝶，你上我身吧，可不能借着这个机会，霸占我身体哦。”张东城说道。

这时，宋佳宁立马上前来，挡在了张东城和罗玉蝶的面前，说道：“不行，鬼上身会让人大病一场，而且，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宋佳宁前半句不假，的确会让身体变虚，而且三五个月之内，怕是恢复不了。当然，最后半句才是最重要的，罗玉蝶一旦钻进身体，然后赖着不走，张东城就彻底的变成了她。

张东城笑了笑，对着宋佳宁说道：“真没事，你让一下吧！”

“宋佳宁，我知道你很担心他，但我向你保证，我说几句话，不会呆太久，更不会赖着不走，我发誓……”

“这……”宋佳宁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沉吟少许，说道：“那你只能钻进去一两分钟，时间长了，张东城万一有什么差错，我不会放过你！”

罗玉蝶连连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我保证很短时间。”

宋佳宁这才有些不甘心的让开了，张东城闭上了眼睛，大概过了一会儿，见他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会儿。

接着，张东城抬起头，嘴唇颤抖的说话了：“妈……”

一个标准的女子声音，从张东城一个大男人的嘴巴中出来，别人看来，或许有些别扭，但是，秦小凤却不觉得有一点的不适，而且激动地就快哭了：“玉蝶，是我的玉蝶，玉蝶，妈妈好想你……”

秦小凤抱住女儿，激动地不停地颤抖着躯体，哭诉起来：“女儿，你知道我多想你吗，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早离开妈妈呢？”

“妈……您别哭了，我有话和您说。”罗玉蝶急忙说道。

“孩子，你说，你说……”

“妈，对不起，我骗了您，我其实没有在外地工作，我就在当地做舞女，我怕给你丢人。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开心，做女儿的努力挣钱，努力练习舞蹈，我只有一个目的，等我出名了，我有钱了，我带您去看双腿……现在，妈，您看了我编排的舞蹈，居然好了，女儿心愿已了，真的，我感觉自己好幸福，虽然已经不能再做你的女儿了，但我看到妈妈自己走路的样子，我好高兴，妈妈，您是天鹅，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有朝一日，女儿想看到您亲自跳舞给我看……妈妈……终于，我要实现这个梦想了。”

“傻孩子，做妈的怎么不懂你呢，妈妈不会怪你，只是你才是如花一样的年纪，你应该有你的青春，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害了你，让你没能享受到你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快乐，却背负着家庭沉重的担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找个好人家，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家庭中，过上无忧无虑，活的就像是一只小天鹅一样……”

“妈妈，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是做您女儿，你知道吗，每次女儿看到您曾经跳舞的视频，女儿就高兴，女儿为有您这样的母亲而感动无比的骄傲。”

“别墨迹了，说重点，一分钟已经过去了。”宋佳宁焦急地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