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鹏到底有些见识,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栽在陈漠的手上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怒气了,一回身冲进人群里,把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直接撞翻在地,然后一把骑上去,用力掐着那个人的脖子。
沙皮被这搞得猝不及防,脸红脖子粗,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问道:“罗,罗少...你干嘛啊,我快被掐死了!”
一帮马仔们忙不迭把罗大少连拉带劝地拖起来,沙皮得了喘息,好干咳了一会,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无辜地看着罗少。
“我问你,你到底查了个什么狗屁玩意,怎么连他有军部背景都没查出来?!”
罗鹏大声怒骂,要不是人拦着,他能当场杀了沙皮。
沙皮打了个哆嗦,嗫嚅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托这个托那个,查了好久才确定他没有什么背景,之前听说他还得罪了林大少呢...”
沙皮也仔细回忆了一遍,发现自己查得确实没问题。陈漠父亲是木工,叔叔一家也是干这行当的,一年到头都是帮同村同镇的人干活,能有什么背景啊?
“你特么放屁,那些军部的人又特么是怎么回事?你来给我说说?!”
沙皮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罗飞见大哥这副吓人的表情,小声问道:“大哥,我们这些是不是栽了?”
“你特么给老子闭嘴!”一听罗飞的声音罗鹏就来气,指着他大骂道,“要不是你小子在外面没事招惹人家,我现在能被关在这里?!”
罗飞也不敢吱声了。
他此时非常后悔,早知道之前就不惹陈漠他们了!
想到这,罗飞突然想起来,当时他进餐厅看到陈漠他们的时候,第一想法可是带陆佳换地方的啊,反而是陆佳那个叫章雅彤的室友挑唆,他才跟陈漠起了冲突。
说到底,都是那个女人惹出来的祸,特么的,要是能出去的话,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沙皮很怕罗鹏再拿他开刀,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开口说道:“罗少,我觉得咱们还不算完蛋,到时人警员问起来,你就照实说是他们陷害的,让警员去调监控,只要证明是他们自己打的,咱们就没事了。”
“我特么还要你说?”
罗鹏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就是这个想法了,惹了军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到时必须得咬定这一点,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才行。
至于为什么把人家店砸了,他也一样如实交代,毕竟师出有名,只要跟军部搭不上关系,这点小麻烦很轻松就能解决。
现在只期望家里的人,赶紧过来救人吧,这两天的盒饭都快把他吃吐了。
然而,罗鹏期盼的罗家人没有出现,反而来了一批身穿军部制服,腰杆笔直的军官。
“就是他们?”一个军官头子冷眼瞧着羁押室里的人,面色很是不快。
旁边陪同的警员一点头,“对,就是他们。这两天都关在这里,就等你们来提人了。”
打头的军官一点头,手一挥:“全部带走。”
羁押室大门打开,军官手下气势汹汹走进去,一手一个拎小鸡儿似地提了出来。
罗鹏暗叫不好,连声喊怨,可这些军官下手可比警员们重多了,听得烦了,照脑门就是一拳,“闭嘴!”
罗鹏疼得龇牙咧嘴,再也不敢吱声。
他不知道的是,更惨的还在后头。
两位大少连同二十多个马仔被押送到了竣州军部军区,拍桌瞪眼一连审了好几天,罗鹏一开始还打定主意一定要说清楚,那些军部人的伤不是自己干的。
但是,眼前这帮人根本不提那茬,而是直接认定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转而调查起他们是不是国内潜藏的极端份子,扣下来的罪名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罗家虽然是道上起来的,但罗鹏不是啊,他刚记事起,罗家就已经洗白了,他本人压根没老一辈的那份经验与心气,根本承受不住盘问,最后声泪俱下,一股脑把罗家还有跟陈漠有关事件的前因后果给说了遍。
“什么?”盘问的军官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从罗鹏的表情和眼泪上看来,他说得不假,他们根本没搞什么恐怖袭击,只是跟那个叫陈漠的人有矛盾打起来了,结果就伤到了军部的人。
军部人又一连审了十几个人,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一下,他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极端份子就好,不然虞省警军两部脸上无光,就连严司令也跟着要被上面训一顿。
他们做好报告,向余参谋说了一下这件事情,原以为余参脸上也会出现释然的表情,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行,再好好查查,要是再没个满意的结果,咱们身上这份军服就准备扒了吧。”
几个军官不明所以,问他怎么回事。
余参谋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沉着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帮兔崽子把谁伤了?”
“谁啊?”
“京南海军部少校,杨龙!”
哗!
所有军官暗叫一声天塌了,赶紧回去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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