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带走吧!”
听到了周管事说出了实话以后,紫月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让求安将他们夫妻两个带走。
她原本也是有心想要放过周管事夫妻两个一马的,可是她并不是毫无原则的发着善心。询问着周管事原本是怎么样打算对付她们的,就是打算着原样奉还。
可是,周管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对她们手下留情。
那么,只能够是自尝恶果了。
求安从周管事的房间里搜出了不少的银票,他顺手抓了几张带上了,将那银票塞给了府衙的差役,而后将周管事夫妻两个定下了逃奴的罪名。
虽然是稍稍有些波折,可是他和紫月最终还是在茶楼里安顿了下来。
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紫月小心的将唐非鱼交给她的小匣子收好,等待着终有一日,在见到大小姐的时候将这东西原样奉还。
“我们先安顿下来,日后再寻找着机会与大小姐相见。”
看着求安有些不太自在的面对着自己,紫月又想起了昨夜那尴尬的一夜相处,为了缓解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她只能够将话题放在唐非鱼的身上。
“现在,也只能够如此了!”求安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暂且只能够如此了。
“那以后,我们……,这茶楼,是不是还得继续开下去呢?”
紫月询问着求安的意见,虽然大小姐给她的银票有不少,刚刚从周管事那里也搜出了不少,可是那些都是属于大小姐的,她们怎么能够花用呢。况且,如今没有了周管事夫妻,这属于大小姐的茶楼,她们也得给大小姐打理起来才是正经。
“嗯!”
求安是干实事的人,对于紫月的话言听计从。
“大姐姐,您觉得身体好些了吗?”唐非鱼病了的第三日,唐飞虹特地向江老太君请了假期,停了文澜书斋里的功课,陪到了唐非鱼的身边。
“三小姐,请用茶!”
“多谢!”
唐贞婉捧了托盘给唐飞虹奉来一杯茶水,眼见着唐飞虹接过了茶碗后,竟是朝着自己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觉得受宠若惊。
虽然只是短短半个月的学习,兰星却是惊讶的发现唐飞虹竟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改变。
那举手投足之间的落落大方,轻声细语的问候之中更添温婉之气,还有那手里捧了茶碗,行云流水般优美的动作,一时间竟让她看的呆了。
“还没有完全的好呢!”唐非鱼这病大半是装的,但是身体虚弱却是真实的,所以候府里请来了大夫给她把脉,大夫也是开了补气养血的药,交待着她要静养一些时日。
好容易找了借口,不必每天早起请安,不必处处受限的去学那些无趣之极的东西,唐非鱼自然是巴不得自己能够多病上一段时间呢!
可是,兰星看到了唐飞虹身上的变化,又见着病怏怏躺在床上的唐非鱼,心里便有些着急起来了。
然而,唐非鱼一路来京城的路上,身体便是一直不太好,她就算是心里着急,也不能不顾她的身体。又想到唐飞虹到底是吴氏所出,如今竟有机会在威远候府里接受那么好的教养,心中难免是愤愤不平。
“大姐姐,你每日里躺在床上,会不会太过无趣呢!”唐飞虹打破了自己与唐非鱼之间过去的那一份沉默与尴尬的气氛,细声细语的询问着,逐渐退去了原本的自卑心态,面对着唐非鱼也是落落大方起来。
尽管,她的心里清楚自己能够来到威远候府,能够有这许多的改变都得益于唐非鱼。不过,得益于这些日子的学习,她已然不再自轻,面对着唐非鱼虽然还不能够有更多的泰然自若,面子上却已经能够装的很像那么回事儿了。
“大姐姐,我那里有从书斋那里借的棋谱,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给你拿过来看看!”
这些日子,唐飞虹已经陆陆续续的学了琴棋书画的内容了,她对于棋艺先生叶紫叶先生十分的佩服,所以有心想要在棋艺上有所长。
“不用了!”唐非鱼想也没有多想,便拒绝了唐飞虹的好意,“棋艺,我都还没有学好,哪里能够看得懂棋谱哟!”
“那好吧!”听见唐非鱼不爱看棋谱,唐飞虹有些失落和无奈。
不过,这道不是因为她有多少大方,不想藏私,愿意与亲姐分享。而是棋这东西,一个人也玩不起来啊。想要学好了棋艺,怎么着也得找个人对弈,在一次次的厮杀才能够练得出彩的棋艺。
而这些天,她在文澜书斋中学习棋艺,却是每一次都是请了伺候叶紫先生的丫环对弈,而其他的那些千金小姐,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竟有些排斥着她。
一个小小的商户庶女,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平起平坐。
这是她无意间的听到了那些千金在议论着唐非鱼的病情时,提到了她所说的话,那由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那全然不屑的鄙夷。
她完全的听入了耳中,却一直都是隐忍不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可是,她的内心里却是怨恨的。
所以,她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是不想唐非鱼再回书斋,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能够回到书斋。
“大小姐,你这,小小年纪的每天都躺在床上也不行啊!若是这骨头给僵了,日后怕是长不好呢!”
“大小姐,奴婢知道府里的花园临芳园很有些趣味,不如让安丫和贞婉两个扶着你出去走走?”
兰星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唐非鱼,听着唐飞虹一会儿与唐非鱼说着棋谱,一会儿又讨论着什么诗书画的,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满了。
她暗暗在心里道:难不成就是看着大小姐身体不好不能去书斋里学习,巴巴的过来炫耀着吧。今日说得好听是特地停了功课来陪着大小姐,恐怕不过是拿了大小姐来给自己添美誉的。
哼,哼!
想要拿了大小姐来给自己做梯子,踩着大小姐的头往上爬,想得倒是真美啊!
兰星一边暗自感叹着唐飞虹进到了候府里学的太快了,一边暗愤道:好歹自己也是出身候府的,虽然有十几年没有在候府里生活了,可唐飞虹想要在她面前玩那些把戏,可是绝对糊弄不过她的眼睛。
“三小姐,今天难得你有心了,您这陪着大小姐也有大半天儿了,你们这每日里学得也很是辛苦,还是回去好生歇息歇息吧!”
兰星想明白了唐飞虹背后的用心后,说话里便打起了机锋起来,不提唐飞虹与唐非鱼之间的姐妹情深,只说学习功课的辛苦,让唐飞虹好生歇息。言外之意直指唐飞虹分明就是自己想要偷懒,却要假借唐非鱼的名义。
“兰姨,您刚刚说了临芳园吧!”唐飞虹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了兰星话里的机锋,她见着兰星扶了唐非鱼起床,也是伸手上前帮助,脸上更是挂着合适的笑容说道:“之前,我也听二小姐说起临芳园里的景致十分美丽,可惜,却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见识一下。不如,就让我也陪着大姐姐一起,让我也跟着沾沾光吧!”
唐飞虹说的恳切又俏皮,让唐非鱼一时都无法拒绝,而兰星心中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可唐非鱼没有出言拒绝她,她也是不好越俎代庖。
“安丫,贞婉,你们两个还不扶着大小姐!”
就这样,在兰星极不情愿之下,唐飞虹又跟在了唐非鱼的身后,看着厚脸皮的唐飞虹,兰星又发作不得,只觉得心中憋闷。
再看着唐飞虹那张脸,像极了吴氏,想到这些年来她在唐府里生活,可算是受尽了吴氏的侮辱,越想越是觉得怒火中烧,所以,对着安丫和唐贞婉两个发话的声音亦是不知觉地提高了许多。
兰星叫了黄妈妈陪着唐非鱼唐飞虹一行人去了临芳园,而她自己早已经因为唐飞虹搞的心情郁闷,虽然心里放心不下唐非鱼,却也只能够一遍遍叮咛着安丫和唐贞婉。
“兰姨,可真疼大姐姐!”
兰星本来想着的是眼不见心不烦,可唐飞虹这样恭维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直到唐非鱼一行人已经出了院门,再望不见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闷得难受。
这个唐飞虹!
看着人小,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
心中气闷过后,兰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越想越觉得刚刚唐飞虹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成心刺激她的。
原本只想要安静的歇息的唐非鱼,因为兰星看唐飞虹不顺眼,被动的出了秋水阁,去往临芳园。
看着安丫和唐贞婉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她只觉得无语,刚说了一句不必扶着,她可以自己走,却被安丫担忧的目光阻止。
唐非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她身后的唐飞虹,心道:恐怕兰姨真是被唐飞虹给气得狠了,否则,安丫和唐贞婉也不会怕成这样。
其实,唐飞虹与兰姨之间的你来我往,她在旁边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只不过,她实在是无心去理会那些事情。在她看来:兰姨气着唐飞虹也是不值得。
何必呢!
她虽然是将唐飞虹带进了威远候府,可是,唐飞虹在候府里的其他事情,她可是一概不过问的。
虽然名分上她们是姐妹,可是她的心里可是从来都没有唐飞虹这个妹妹的。
至于唐飞虹有没有将她当作姐姐,那就是她的事情了,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唐非鱼心中对于名义上的姐妹关系是分的一清二楚的,一是一,二是二,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
“大姐姐,你身体还受得了吗?”
“大姐姐,要不要歇息一会儿呢?”
可是,现在的唐飞虹却不希望和唐非鱼分的那么清楚,她不时的发出关切的询问,十足殷勤,引得黄妈妈不时侧目。唐飞虹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唐非鱼的身边,她的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带,反而因为她的那一份小心谨慎,反而显得她像足了唐非鱼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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