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事包姥姥不知道,她去了丁家,并在丁家住着。
陶桂琴这月要生,谭阿婆一直守着她,有一句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賊。
时间长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陶桂琴双胎,身子笨重不说,精神也差。
丁大嫂越看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她生孩子的时候,婆家可没说让稳婆在家里住几个月,双胎又如何?双胎单胎都是一次生,都是遭罪受苦。儿子体弱也没见婆家祖母多怜惜,她抱怨几句,丈夫训斥她。
都说嫡长媳受重视,丁家对她哪里重视了?自从姓陶的进门,一直向着她的姑母婆婆也被迷惑,让她跟着姓陶的学着点。
学她什么?学她狐媚样迷惑人?
我可是正经人家出身,不是那乡下地方攀富贵嫁到丁家的。
嫁进来一个,一帮人打秋风,偏偏祖母和婆婆喜笑颜开。特别是那豆家媳妇拉面得了第一,也不嫌丢人,一个年轻妇人上台表演,我看是冲着她那长相给的吧。
又来个包老太婆,说豆家媳妇住到叶知府家里去了,我说怎么得了第一,感情靠卖儿媳巴着叶知府。
呸!
婆家祖母笑的眼睛看不见,丁家可算得了个好亲家。
儿子在祖母院里,女儿婆婆带着,丈夫回家也是去那,晚上回二房进了书房不出来。她哪里是丁家媳妇?是丁家寡妇?
你们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们不好过。
丁大嫂每天去正院看儿子,祖母让她不用过来,她答应,第二天照样去。每次去的时间不固定,要是遇见姓陶的,她只是微笑招呼下,并不多言。
这一天,包老太婆来了,她在二院听着动静,婆婆也去了正院,二院只有女儿在,等听到包老太婆要走,姓陶的肯定会送到二门。
丁大嫂牵着女儿快步走过去,家里男人不在,祖母要在屋里看那个野种,婆婆和姓陶的送客。
最好那个稳婆没跟着,那个老家伙一脸精明样,看她像看贼似的。
悄悄走近二门,包老太婆拉着姓陶的说话,婆婆一脸笑。
丁大嫂躲着,见包老太婆转身走,婆婆搀扶姓陶的也要转身回来,丁大嫂把女儿往前一推。
包姥姥转身要走时,觉得哪里不对,突然转身,就看见丁家二房那个媳妇站在桂琴身后,离着不远,心里一咯噔,见丁大嫂推了她女儿一把。
陶桂琴刚转身一个人不远的站着,还是大嫂,吓一跳,还没稳过神,侄女踉跄扑过来。
她护着肚子后退,婆婆扶着她,年纪大反应慢,被带着后退,太突然,身子歪倒,婆媳俩要摔倒。
包姥姥一看丁大嫂推她闺女,想也不想的冲到桂琴身后,扶着要摔倒的桂琴婆媳。
等俩人站稳了,包姥姥松开手,眼里喷着火,直接扑过去一手揪着丁大嫂发髻,一手照着她的脸一顿捶,只听到拳头打在脸上的声音。
丁大嫂没反应过来,从没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等反应过来整个脸疼到爆,如杀猪般嚎叫。
陶桂琴虽然没摔倒,但被吓到,心突突跳,见姨祖母殴打丁大嫂,忙躲开,离远点。
让丁家看看,别以为我陶家人老实。
今天姨祖母过来,她要送,姨祖母拦着不让,她见大嫂不在,说出去走几步当活动身子。那会大哥的小儿弄脏了尿布,谭阿婆帮着换尿布,婆婆陪着她送姨祖母。
没想到大嫂悄悄带着女儿跟着她们后面。
小章氏真的疯了,为了害她把自己亲闺女搭上。
扶着陶桂琴的章氏更是吓到,陶桂琴往一边走,她跟着,低头看见地上有血,惊的大叫:“谭阿婆。”
包姥姥听到章氏叫声,回头一看,急忙松开丁大嫂,冲回陶桂琴身边,抱住陶桂琴,对着章氏大吼:“抱着腿。”
俩人合力抱起陶桂琴往正院冲。
正屋里正帮丁老太太的谭阿婆听到声音就往外面冲,帮着一起把陶桂琴抬向她屋子。
丁老太太急慌慌让小丫头看着孩子,跟着冲出去。
福大命大,半个时辰后,陶桂琴生了双胞胎儿子,一直守着的丁老太太念了声佛。
包姥姥帮着谭阿婆收拾好孩子收拾好陶桂琴,让桂琴好好歇着,她走出去。
丁老太太看到推开门的亲家姐姐包姥姥,感觉她那脸上的肉都拧着,这才又气又怕,气章家那个丧门星,后怕呀,万一出点啥事,一对曾孙,让她怎么活?
那会孙媳被人抬进产房,丁老太太听到二门那孙媳小章氏不停的嚎叫,知道不好,顾不上询问,着急陶桂琴。
章氏跟着出来,看包姥姥要吃人的模样,恨呀,恨自己侄女。
包姥姥没说话,直接往正屋走,丁老太太和章氏跟着,知道亲家不想在产房门口争吵。
进了屋,把门关上,包姥姥看着丁家婆媳,眼神如刀,冷冷说道:“你丁家要吃人,一下吃三个,要是桂琴母子出事,我让你丁家二房陪葬!”
章氏心里一哆嗦,想起婆婆说的陶姨姥不是一般妇人。看着这个和陶姨姥长的一样的包姥姥,来了多次,每次笑呵呵,性子爽朗,时常说些乡下笑话。
但这会,像母夜叉。
丁老太太羞愧道:“对不住,是我丁家错,不该心软留着那个丧门星。”
包姥姥道:“那是你家事,我只管我家桂琴,我不能让桂琴住在这。这次命保住,谁知道下回还出现个什么事?今天是我在这,如果我不在,你丁家说声对不住能换回桂琴母子三人命吗?我妹子三个儿媳几个孙媳,没说让儿媳孙媳住在连命都保不住的婆家。现在说这都是废话,我只告诉你丁家,我得把桂琴母子接回去,就是抬,我替我妹子把她们母子抬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丁老太太往外追,刚出门,一阵眼晕头嗡嗡响,一头栽下去。
包姥姥听到声音回头,急忙去抱。
院里站着赶回来的丁家男人,看到这情况,丁老太爷、丁大老爷、丁二老爷一起抱着丁老太太进屋。带来的大夫跟着进屋。
丁靖祥在产房陪着妻儿,不管外面闹哄哄,不知祖母晕倒。
丁靖贤一脸惨白的站着,刚丁二老爷回到家听说后给了他两巴掌,又被父亲丁老太爷给了两巴掌,父子俩脸上都是巴掌印。
丁靖粱去陶家捎信,赶来的陶福运夫妻见丁家乱哄哄,陆氏直接去产房看女儿,把丁靖祥轰出去,陶福运黑着脸站在院里,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丁靖粱只是说堂嫂要生了,但神情不自然,陶福运知道出了事。
一路急赶,夫妻俩拉着手跑,陆氏更是跑的急喘气。
来了后女儿母子平安,丁家老太太却在救治,丁家二房男人脸上的巴掌印,陶福运知道女儿生产是遇到状况,不是日子到了。
他恶狠狠看了一眼女婿,那眼神让丁靖祥害怕,又让他心里定了个主意。
大夫给扎了针,丁老太太醒来,叫了声靖祥。
丁靖祥进来,丁老太太微弱的声音:“给你岳父赔罪,是我丁家错。”
丁靖祥含泪点头。
丁老太爷摸着老妻的手,说道:“你好好歇着,这事我处理,你放心。”
他后悔,关于二房小章氏,他们夫妻俩商量过,但见她后面一直老老实实,也不和靖贤吵闹。丁老太太还说小章氏总要为一双儿女着想,哪里会想到她如此丧心病狂。
早知如此,上次不该心存怜悯让她回来。
丁老太太用力说道:“赶……赶她出去!”
说的是孙媳小章氏。
丁老太爷轻声道:“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先吃药。”
丁靖祥给祖母端了药,看祖父喂了祖母后才又端了空碗出去,脸上一股狠意。
丁靖贤脑子空白,只知道他这辈子完了不说,他儿女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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