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这位神枪手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们清楚,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没准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所以立刻爬上马,忙不迭地往回跑。可刚踩到马镫上,他们就又听见了枪响。定睛一看,旁边的一个士兵倒在马腿旁边,一动也不动。
“他奶奶的,碰上鬼了,赶紧走!”
霎时,呼号声此起彼伏,山坡下扬起了灰尘,幸存的几个人骑着马往回狂奔,仿佛在跟子弹赛跑一样。周雨杰从隐蔽处钻出来,发现他们已经吓得连给同伴收尸都不敢,直接扔在这里仓皇逃窜,不禁笑了出来。
“这帮胆小鬼,只会欺软怕硬,难怪连家现在变成这般模样。”
“这位老弟,你枪法也太好了!”一个警卫走过来喊道,“有这本事,怎么不在大少爷身边出力啊?”
“我被安排去保护大少爷的妹妹了,不过她现在生死未卜,我也没精力管她了。只要我姐姐和孩子没事,我就算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大少爷了。”
“唉,没办法,谁能想到连合平会突然反水呢。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尽力了,但他们人多势众,实在招架不住。但凡我们主力在附近,收拾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问题!”
“你说什么,主力?”周雨杰一下子来了兴趣,反问道,“大少爷手里还有人?”
“当然有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丰州城了。”
“丰州距离这里有多远?我们多长时间能走到?”
他瞪大了眼睛,把枪扔到地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警卫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不是,老弟,你······”
“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必须马上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刚才说你们主力在丰州,咱们只要过去,起码能安定几天,到时候没准就有转机了!”
想到这里,周雨杰立刻飞奔下山坡,四下寻找姐姐的踪迹。见到周雨晴后,连气都来不及喘匀,便把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丝毫没有在意姐姐的反应和表情。等到全部说完,周雨晴扬起嘴角,把孩子放在身边,问道:
“雨杰,你觉得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名字?”周雨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时候想这个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总得有个名字,不然说出去,别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我的姐姐,名字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想的?现在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正事,你别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瞧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吗?”周雨晴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去哪里是你们决定,给孩子起名字可是我要想的事。你觉得,俊山这个名字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你儿子的名字你决定,我没心思想这个。”
“怎么说你也是他的舅舅,就不能耐心一点?”
“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再不逃命就完蛋了!我只要你一句话,同不同意咱们去丰州?”
“只要能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子汉,姐姐不仰仗你,还能仰仗谁呢?”
尽管自己作为车夫,去哪里完全可以由自己决定,但听到姐姐亲口说要仰仗自己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暖意。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还有个孪生姐姐对自己横竖看不上。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成了唯一的顶梁柱,有人在需要自己。周雨杰明白,他不能倒下,不能放弃,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的历练。
就在他们一行人踏上前往丰州的路时,兰汇的连公馆终于再次热闹起来。林月淑和连合臻再次回到了家,一切都变得和以往大不一样。当然,连合臻丝毫不知道镇守使府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父亲的状况。她只知道,父亲生了病,嫂子和雨晴姐姐都消失不见了,还有自己的警卫周雨杰也不知所踪。
“二哥,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母亲,她也说不上来。”
连合平坐在公馆的沙发上,悠闲地抽着香烟,瞥了一眼妹妹,故弄玄虚地说:“没什么事,就是一点小情况。你不用操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可我刚刚在外面,发现大街上的行人比平常少了很多,站岗的士兵却多了好几倍。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不会这个样子的!”
“最近不是要换防嘛,人员比较乱,老百姓觉得麻烦就不出门了,这很奇怪吗?”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父亲生病,我到现在都没看望过。我想,是不是找个机会探望一下?”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终于把连合平给惹烦了,他放下香烟,不耐烦地说:“我说你个姑娘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问题?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多问小心我告诉母亲,让她收拾你!”
“我做错什么了母亲就要收拾我?二哥,我发现你现在真的很不对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而且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是有事情瞒着我。”
“好了,你不要再问了!再多嘴,就把你扔到连合安那里,让你也尝尝那个滋味!”
连合平狠狠地把香烟插进烟灰缸里,然后径直上了楼梯。他在书房门前顿了下,思考了几秒后才迈开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然而,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转过去不久,书房门就被另一个人给打开了。
“二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连合臻望着书房里的陈设,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自从被于大海接走之后,她就对兰汇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了。之前见到母亲,自己得到的说法是母亲想念自己,所以才派人接自己过去陪伴。待了几天后,她们懵懵懂懂地回到兰汇,什么事都没做。连合臻有种直觉,自己似乎在被什么人操弄着,仿佛提线木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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