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竟然给忘了!”周雨晴拍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笑了起来,“脑子真是不灵光了,这种事都能······”
“刚才应该是张晋中来了,我看那些丫鬟都不敢乱动,连洪也对他挺客气,看来是个大人物。不过这些不重要了,待会商会的人来,二姐应该会跟着过来,也不知道会扮成什么身份。”
“那,我应该做什么?”
“待会他们过来之后,你就到花园里来吧。到时候人都会在前面,我找个机会把二姐带过来,尽量不被人发现。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怎么样?”
“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半年没见雨馨了,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放心吧,二姐好着呢。红光满面的,那个姓陆的对她还挺好。”
“姓陆的?他是干什么的,从哪来的?”
“说是大哥的朋友,但是昨天我亲自去看了一眼,毕竟他认识的人,我是不放心的。”
“我也不放心,周雨彦那个家伙从来就没安过什么好心!”她把琵琶拿起来,放到更远一点的地方,“你确定那个人没问题吗?我担心雨馨她······”
“二姐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谁敢欺负她,直接就打回去了。”
“那倒也是,我想得确实有点多。”周雨晴摸着脑门,讪笑几声,“前面怎么样了?来的人都是哪些?”
“都是有身份的人,平常当着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现在来了连公馆,一个个都跟孙子一样,真是······”
“行了,你少说几句,别让别人听见!”
周雨杰被姐姐这么一训,也失了兴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偷偷溜到前面观察一下情况。可到那里一看,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就出现了。来的客人只有携带家眷的,没有带丫鬟仆人的。待会二姐要是来的话,要以什么身份出现才能不引起怀疑呢?
公馆外面,鞭炮声依然不少,但比起昨晚已经没那么激烈了。连洪和林月淑坐在那里,整整一个时辰没闲下来过,不停迎接来拜年的人。丫鬟们则在旁边忙来忙去,除了端茶倒水,还要把客人送来的礼品搬到后面去。这其中不乏体积很庞大,而且相当名贵的礼品,她们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
落地钟敲响十点,随着通报声传了过来,兰汇商会的人终于来了。连合平站在父母身后,深呼吸了一口。前几天的仇还没报,心里憋着火正愁没地方撒,今天主动送上门来,肯定要好好借题发挥一下。吴婉月在一旁指挥着丫鬟,不让她们忙晕了头搞出乱子。至于连合臻,待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昏昏欲睡的,但总被鞭炮声给炸醒,不免有些火气。
“连指挥使,褚某来给您拜年了啊!”
七八个穿着马褂,戴着瓜皮帽的生意人排着队走进公馆正厅,把丫鬟们都给看呆了。现在很多做生意的都开始穿西服了,这种马褂只有前朝时候的商人才会经常穿。结果今天不仅一群人都穿这个,动作还十分统一,让人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代。
“过年好啊,褚会长,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确实,我这大半年一直在兰汇,都没到北都去过。今天不光我来,还有几个新加入商会的朋友,都想来给您拜年呢!”
话音刚落,后面的人按照他们自己的排序分开站好。除了赵阔海的父亲外,其他几个人看起来都在四十岁左右。个个喜笑颜开,抱拳行礼,但他们当中,有一个十分不和谐的点,站在一个人的身后,没有任何动作。
眼尖的连合平直接发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心想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便没有告诉父亲,自己直接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问: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哦,回二少爷的话,我叫陆德明。”
“我没问你,问你身后的那个女孩。”
“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雨馨没有任何动作,立刻挤眉弄眼起来,然后解释道,“她,她是我的侄女。”
“你是来拜年的,还是来走亲戚的?要不要把你家七大姑八大姨都给叫过来啊?”
周围的商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私底下都在害怕。来公馆之前,他们就纳闷陆德明为什么要带一个女孩来公馆,担心不懂事的丫头会惹得连家不高兴。果然,不管之前怎么告诉她要毕恭毕敬地拜年,这位就是我行我素,终于惹出事情来了。
“是这样,二少爷,我这个侄女这几年一直在帮我料理生意,所以大事上还真离不了她。”
“哦,也就是说你已经是甩手掌柜的了?那你干脆让你侄女一个人来不就好了?还省得跑到这来受这份累。”
“她毕竟不是商会的人,褚会长也不会答应啊。您说是吧,褚会长?”
“啊,啊?”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皮球就被踢到了自己这里,情急之下脱口言道,“对,没错,只有我们商会的人才能来,不然的话······”
“可是这个女孩并不是你们商会的,怎么也跟来了呢?”连合平走回到褚会长面前,抓住漏洞追问下去,把他问得额头上满是汗水。
“这个,这个······”
“如果这个人不是你们商会的,那我只能派人把她给请出去了。”
“不是,二少爷,你听我说······”
陆德明还想继续解释,但连合平根本不给他机会,回头看着两个丫鬟,伸手指着周雨馨,喊道:“你们两个,把这个丫头给我轰出去!”
“等等!”
众人循声望去,连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们中间。看着儿子不依不饶的样子,微微摇摇头,说:“合平,说话干嘛那么冲呢?那个丫头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或是做什么危险举动啊。”
“父亲,这个人身份不明,来这还不给您拜年,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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