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地睡了一觉,醒过来的丁小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起身帮弟妹掖了掖被角,才重新躺下。
把一天的事情过了过脑子,突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她今天利用空间的草药救了几个人,空间的生长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呢?
想到自己在空间外救人,空间也能察觉到,丁小白的后背‘唰’地冒出一层冷汗,太诡异了吧,或者说太神奇了吧,它是怎么办到的?
打了个冷战后,丁小白用力地甩了两下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空间的生长对自己只有好处,她又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担心,简直是自寻烦恼。
不过空间里那些救人命的花草,是不是应该给它们取个名字,不然总管它叫药草,很没礼貌哎,也有一点尴尬,似乎有点对它不尊重。
功效那么厉害,简直是包治百病,不如就叫它仙草吧,丁小白翘了翘唇角,会不会太直白了点?
虽然它的确是仙草,医治效果比苦长几百年的人参、灵芝还要厉害,直叫也有点落俗套。
不如叫仙灵草吧?叫起来的感觉挺仙儿的,听起来又沾了点地气,就它了!丁小白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正当她美得在炕上翻来翻去,就听到东屋的门轻响了一下,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有人走了进来,丁小白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娘亲,她这几天发现,自己的耳力和眼力比之前敏锐、凌厉了许多,可以肯定是空间滋润的效果。
感觉到娘亲给她和弟妹检查了一遍被子,就悄悄地回去了,丁小白闭着眼睛没再睁开,恍恍惚惚地重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窗子外透进朦朦胧胧的光,撒在地上泛着轻浅的白,安安静静的,看来今天醒得有点早了。
大冬天里从被窝里爬出来,真是有够考验人的,即便丁小白骨子里是个成年人,每天的起床对她来说也是很挣扎,无比地想念有暖气的时光。
好在爹娘已经起来了,昨晚压好的炉火已经重新燃了起来,用脚把藏在被角下的衣服勾出来,热乎乎的,倒是让寒冷褪去了不少。
快速地把衣服穿戴好,叠好被褥下了地,炉子上已经在熬着粥了,另一个灶上蒸着一锅馒头,不用想就知道是两掺的。
到了现在,娘亲也舍不得单用白面蒸馒头,说是太奢侈太浪费了,从前家里一年也难得见一次白面,能吃上两掺的已经是造化。
丁小白对这些倒是不计较,只要不是太过分,粗粮、细粮混着吃,对身体更有好处。
堂屋里萦绕的蒸腾雾气,莫名地让丁小白的心尖泛起柔和的暖意,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娘,早上炒个醋溜白菜吧,再拌个萝卜丝。”丁小白推开东屋的门,就看见娘亲坐在炕上给皮子绣花。
“娘,说了不用你自己动手的,都雇了短工了,干嘛还要累着自己呀。”把娘亲手里的绣花针拿开。
看着娘亲指尖上的水泡,丁小白心疼不已,虽然是绣花的老手了,在老宅的时候,没少给那边绣东西,但用普通的针绣皮子,确实有点吃力。
知道女儿是心疼自己,小不点儿的年纪就这么懂事,李小禾摸了摸女儿细软的发丝,心思软得一塌糊涂。
“二丫别担心,娘这不是闲着没事儿么,就想着动上两针,等上工的人来了,娘就不动手了。”
“现在也不用你动手,走,咱俩做菜去。”原本想要自己做菜的,让娘亲歇着,这会儿硬是把娘亲给拉上了。
边走心里还嘀咕着,今天去镇上,一定记得看看有没有绣皮子的针,普通的绣花针有点软,不吃劲儿,娘用着费劲,别人也一样,如果能买到钢针就好了。
娘俩儿一起动手自然快,没一会儿就把饭菜摆上了桌,两个小的还在睡,也没叫他们,丁小白和高山陪着爹娘吃了早饭。
“娘,我和高山哥这就走了啊,今天你和爹爹受累,记得选人要选利索、能干、不偷懒儿的,可别抹不下面子,见谁都收,那被坑的可是咱们自己。”
李小禾连连点头,“娘知道,你都嘱咐好几遍了,娘还能记不住?再说不还有你爹看着呢么,差不了的。”
丁小白对自己这对爹娘是真不放心,虽然打从出了老宅,两人都有了不少的长进,可真遇到事儿,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过这事儿涉及到村里乡亲,只能交给他们去办,自己干涉过多,他们夫妇俩必然会失了威信,日后可就不好管教雇工了,雇熟人做工就这点不好。
结果走到大门口,门外一片嘈杂,丁小白硬是没敢开门,高山弯了弯唇,“刚才我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等了不少乡亲,怕是把门给堵住了。”
真让丁小白当初的话给说中了,抢着上门来做工的人忒多了,一大早就把丁家的院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丁小白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才伸手把门拉开,“叔伯婶娘们,让一让,堵着门了,大家按先来后到排好队,不然可谁也不收了啊,等三爷爷过来了就选人。”
看到门开就要往里挤的妇人们,听到丁小白的喊话,不情不愿地开始排队,有几个人因为先后的顺序起了点摩擦,好在没一会儿就调整好了。
见都贴着墙根儿排好队了,丁小白舒了一口气,让高山当先开路,跟着高山走出了院子。
高山手上捧着一个不小的匣子,匣子里装的倒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就是昨晚做好的糖葫芦。
原本打算直接举着草棒子的,结果发现草棒子出门太不方便,被乡亲们看到了,你是送还是不送?再则用手举着也太累了,没办法固定。
正巧昨天买零食的时候,有两样是用匣子装的,丁小白就选了一个稍大些的,四面垫了油纸,把糖葫芦一层一层撂上去,裹了米皮的糖葫芦,撂在一起也黏不上。
结果两人还没走出去几步呢,丁小白就耳尖地听到了马蹄声和车辙声,知道是秦龙飞派车来接她了。
回头看了看自家门口老长的队伍,丁小白拉上高山就开始跑,打算在马车驶进这条小路之前,跑出这些人的视线。
可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车轱辘,马车转了个弯就到了,已经有人在喊,“哎哟,大马车哎,你们看到没有,是马车,不是牛车。”
跟着就又有人喊起来,声音里的羡慕掩都掩不住,“真的是马车,这一大早哪儿来的马车?是要上谁家去的?”
凑热闹的人自然少不了,“咱们村儿谁家有这样的亲戚啊,不会是老梁家的豆瓣回来了吧?”
又有一个人道,“听说那豆瓣去了吴财主的府上做丫头,混得挺不错呢,如今都被派去伺候大夫人了。”
妇人们的咕囔声越来越响亮,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丁小白干脆把步子慢了下来,反正已经躲不过了,又何必把自己累得半死。
拍了拍小胸脯,这个身子骨还是太差了,总共也没跑上一百米呢,就已经喘得跟牛似的,快要上不来气儿了。
“吁——”车把式看到丁小白和高山两人,赶紧把马车停了下来,“丁姑娘、高山少爷,对不住,小的来晚了。”
“秦伯伯,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是我和高山哥出来的早了,麻烦您起个大早来接我们俩,辛苦。”
即便是对着一个赶车的把式,丁小白说话也是非常的客气,做人矮三分总是没错的,这个矮不是巴结讨好,是人情世故。
果然,听了丁小白这话,车把式笑得格外灿烂,即使明智身份低微,又有谁不愿意被人高看一眼呢。
“快点上车吧,别站在外面挨冻了。”车把式朝两人喊着,没再多说,高山把手里的匣子先放到了车上,又回身把小丫头扶上了马车。
两个人在马车里坐稳,马蹄子踢踏了两下,车子就晃悠悠的起程了,丁小白却发现,马车并没有调头,依然是朝着自家的方向。
“秦伯伯,怎么不调头啊,不是说好了去秦东家的炭场吗?”丁小白撩了下车帘子,确定了马车是往自家去的。
“丁姑娘,车里还有些东家和孙公子备的礼物,得先卸下来,总不好再拉回镇上去。”车把式嘴里回着话,马车自然也没停。
在来之前,他可是受了东家的嘱咐,无论如何得把这些礼物留下来,不然唯他是问。
原本还担心丁家坚决不肯收呢,现在看到有这么多的老乡在,想来丁家应该不会在人前推来拒去,让外人看了热闹,这差事倒是方便了。
马车直接驶到了丁家大门口,车子进不去院子,丁小白只能下了马车,直接去屋里叫爹爹了。
眼下这样的情况,肯定是瞒不过众人的,她还真不好推拒,只盼着礼物别太招人眼才好。
结果自然是让她失望的,打开了马车后半截的货厢,里面绫罗绸缎、菜肉点心、鸡鸭卤味、粮油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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