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帮朝廷渣滓,很快就会被皇上查证处决,丁小白的心情不由得愉悦了几分。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不是眼下能解决的,他们现在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反正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老丁叔,咱们现在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他们也折腾不了多一会儿,抓不到人就会走的,到时候咱们只管抓紧时间赶路。”
只要第一时间把粮草安全运送到前线军中,别让将士们饿着了,他俩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这比什么都重要。
“夫人,我记得您跟我说过,如果咱们进到空间里,外面的时间就会停住的,可您看外面,时间并没有停止啊。”
被老丁叔这么一问,丁小白猛地愣住,还真是的,外面的形态并不是静止的,蒙校尉他们还都活生生的呢。
“我的天,老丁叔,这应该是空间的又一种功能,只要我把空间的屏蔽撤除,空间里、外就仿佛成了相通的,时间也会变成同步。”
这个发现,让丁小白兴奋的不行,能凭自己的意念,控制时间的流动,这个功能才是真的逆天了。
“老丁叔,你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没发现空间还能这么用呢,要是早知道,有两次重伤就能躲过去了。”
“现在仔细回想,之前,我曾经是用到过这个功能的,只不过当时太专注于做事,就像刚才,反而忽略了重点。”
“我只当咱们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儿,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咱们,于我已是天大的好处了,哪想到……这算是本末倒置吗?”
老丁叔乐得不行,“我一直认为夫人虽然年纪小,却是最沉稳机智善于观察的,没想到夫人也有迷糊的时候啊。”
丁小白也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我迷糊的时候多着呢,老丁叔可得好好看着我,随时准备把我从歪路上拽回来。”
一老一小正聊得热闹呢,就见不知道打哪儿猛然刮来一股疾风,火势受风的影响,朝西面方向蹿起老高。
呼呼的火苗乱扑着,差点儿把正在西边搜索的人马给裹挟住,好在风势又往旁边偏了偏。
蒙校尉吓得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身上,脸埋进了鬃毛里,双手揪着马鬃毛,狼狈万分地从队伍里冲了出来。
他逃命的反应算是快的,可即便这样,马屁股上的毛也被燎焦了一大片,疼得马儿直尥蹶子。
“兄弟们,撤了,撤了,这样的火势根本藏不住人,别再把咱们搭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不容易逃出条命来的蒙校尉,急忙一甩马鞭子,命令着属下撤退,这里大半都是他的人手,折在这儿未免太可惜。
得令的众人唯恐逃得慢了,争先恐后地夺路四散,这其中,有两个人明显略带犹豫,不舍地看向火里的粮车。
“夫人,这俩人看着官职应该也不小,对粮草也像是挺心疼的,着火时怎么没看他们带人抢救啊?”
对老丁叔的话,丁小白颇有同感,她也看出这两人和其他人的不同,奈何两个人的力量太微弱了。
直到这俩人也调转了马头,追随着狼狈不堪的大部队离开,丁小白才带着老丁叔和坐骑出了空间。
此时的粮车还在不停地燃烧着,可见这一趟的粮草有多少,这些粮食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也是前线军队赖以保命的需求,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呸,猪狗不如的东西。”老丁叔朝着那一队人落荒而逃的方向,重重地啐了一口,大声地骂着。
“行了,咱们也赶紧走吧。”丁小白一勒马缰绳,马儿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就朝着南面方向疾驰而去。
老丁叔打马跟上,丁小白偏头看向他,“老丁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蒙校尉有问题?”
老丁叔立马狠狠地点了两下头,没想到夫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这让他的心情有点儿振奋。
“这人肯定有问题呀,就算他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可命令手下人去救火总可以的吧?”
“又不是非要他自己亲自救火,完全没必要带着整队人逃走,我看啊,这个蒙校尉就是故意为之,十有八、九是个冒坏水儿的。”
老丁叔这话,让丁小白下意识地抖了抖手里的缰绳,自言自语地道,“不是十有八、九,而是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这么一想,简直细思极恐,不管是哪一位皇子动了心思,他的能量都是挺大的,竟然能把皇上派的钦差,安排成自己人。
最后那两位心疼粮草的官员,单看身上的官服,职位明显是要高于这位蒙校尉的。
但整个押送队伍却由这位蒙校尉掌控着,可见这位蒙校尉的话语权了,他必定是有着特殊的身份才能如此。
再细想一下那两位高级官员的所作所为,丁小白再次有了猜想,他俩怕不就是祖父嘴里说的自己人了。
只可惜,那位蒙校尉手下带着的大多是他自己的人,有钦差的身份遮掩,只要所有人都听他的,这俩人能发挥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丁小白万分庆幸,自己被老天爷眷顾,有了这样一个神奇的随身空间,才能在双方的博弈中,让己方有机会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此,丁小白就只剩下了一个心思,尽快把粮食送到前线去,只要打败了文达鲁的侵扰,边境和朝堂的危机都会迎刃而解。
再不耽搁,马儿在主人的催促中,全力以赴地奔向目的地,只留下身后的一路烟尘。
此时的高山和孙驰骏,已经率领大军到达了边关战场,正挥舞着号令旗,全力攻打着最新一座沦陷的城池。
这一路边行军边操练,不但没让战士们的士气变得萎靡,反倒越发的精神抖擞,攻城的气势是一轮高过一轮。
这已经是西秦国丢掉的第七座城池了,不得不说,文达鲁的强势和凶悍,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孙将军,照着咱们之前掌握的资料和信息,文达鲁的国力并没有这么强悍,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攻城的间隙,高山一边啃着手里硬邦邦的干粮,一边拧着眉头,向孙驰骏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勉强把嘴里的干粮咽下去,孙驰骏也是眉头紧锁,“我的感觉也是如此,总感觉这些城池丢得太容易了。”
想着临出征前,父亲交代自己时说的话,孙驰骏的眉毛简直都要打成结了,“希望不会是像我想的那样吧?”
高山却没给他逃避的机会,“为什么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这样不合常理的结果,其中必有缘故。”
孙驰骏轻叹了一声,“我是真不敢想啊,若事实真如咱们的猜测,西秦国恐怕就要大乱了。”
外敌入侵没什么可怕,团结一心把他们打回老家去就是了,面对外敌,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射穿他们的身体,砍下他们的脑袋。
可怕的是内乱,想想同僚变成仇敌,同门互相厮杀,甚至一个家族都可能分成几个阵营,他就头皮发麻,四肢冰凉。
史记有载,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孙驰骏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自己的国家和族人,也经历类似的残酷事件。
“小叔!”高山换了个亲近的称呼,“这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问题,只有尽早弄清真相,才能避免更大的灾难。”
边境都被敌国侵入了,还有什么灾难是更大的?俩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有——朝代的更迭。
每一次朝代的更迭交替,都是用鲜血和痛苦换来的,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不知多少高门大族灰飞烟灭。
孙驰骏激凌凌地打了个冷战,“你说的对,只有弄清真相,才有可能避免灾难的发生。”
说完向着远处的城墙看过去,目光悲悯且挣扎,被原该保护自己的人所出卖,他心疼满城的百姓。
好半天,孙驰骏才咬着牙恨恨地道,“赶紧把城池拿下来,然后让人去查,城里官员可否有通敌的奸细?又与朝堂的哪一位有牵连?我……”
他还待要再说,却被一阵号角声打断,这是高山提前定下的集合号,让自己的士兵加速补给,然后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城里的敌军确实慌乱了,没防备西秦国的军队会这么快就再次发动进攻,城墙上的防守很是漏了几处破绽。
西秦国的将士们上下一心,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接连不断地攀上了城墙,豁口越来越大,上了城墙的战士也就越来越多。
接下来不用多说,战事成了一边倒,西秦国的士兵们,以摧枯拉朽之势,夺回了这座城池,城池上下一片欢呼。
经查,此城的郡守,已为了护城而死于敌军箭下,也因为此,受伤的副郡选择降敌,以免除城中百姓死伤更多。
孙驰骏羁押了活下来的所有官员,留下孙昌带人严查,他和高山则带领着将士们,奔向了下一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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