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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的天气正出于春夏之交,偶尔下点细雨,这种天气并不适合出门,但宋砚因为有饭局还是出门了。
远离城中的明水会所中,“山水天晴”厢内的几个男人手中正端着茶相谈甚欢。
在座的几个名导,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出道开始拍电影,到如今功成名就,国外国内奖包揽了个圆儿,有的已经入了外籍,可仍是偏爱中式情调浓厚的环境,手捧紫檀,杯里是口感微涩的御前八颗。
宋砚到的时候,几个人同时冲他招手。
“哟,咱砚总来了?快过来坐,尝尝这茶鲜不鲜,刚从西湖空运过来的。”
宋砚落座,笑意温和谦逊:“太折煞我了,老师还是叫我阿砚吧。”
打趣的男人就是当年在校门口一眼相中宋砚的于伟光,那部电影将宋砚推向了电影新人的领奖台,对宋砚来说他是伯乐,更是恩师。
一旁的郭导跟着恭维:“老于还能叫你阿砚,咱们几个就要老老实实叫砚总了,我下半年要开拍的那部电影,柏石要不是投了两个亿,那特效我还真愁得慌。”
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前辈,他们是导演,他是演员,从前叫他阿砚是长辈对晚辈的亲昵,也是地位的划分,可现在阿砚成了资本,相处显然和从前不同。
宋砚谦虚表示:“那都是柏总的决策,这功劳确实揽不到我身上来。”
一来二往,恭维话也说够了,彩虹屁也吹完了,终于聊到电影。
郭导话里隐隐有些试探:“阿砚明年档期还有吗?我手里有个仙侠本子,大ip,有兴趣我让人拿给你看看?”
宋砚问:“大ip?小说改编的?”
“对,在网上火了十几年呐,原著读者基数很大,在男女读者群体都很受欢迎。”
另一个导演笑着拆穿:“扯那么多高大上的干啥,就是谈恋爱,现在就流行拍这个。”
郭导哂笑,又继续说:“我听老于说你早就不接感情戏的本子了,也别老接那些苦大仇深的,你女粉丝那么多,好歹拍一部满足下她们的需求。”
“倒不是我不想接。”宋砚偏头,笑容温和,“就是感情戏实在不是我擅长的,怕毁了这个大ip。”
郭导仍是不愿放弃:“你处女作不就是感情戏?现在老于还靠它赚口碑呢,怎么老于的感情戏你拍的了我的你拍不了?”
于伟光哈哈大笑,帮着打圆场:“那还真怪我,阿砚就是刚出道拍了我那部虐恋情深,结局都给他写死了,他有心里阴影了。”
“后劲儿这么大?”郭导不太相信,“阿砚你太太不是拍偶像剧出身的吗?她平常就没教你个一两招?”
宋砚笑了笑:“她要是肯教我那倒还好了。”
郭导退而求其次:“那,你太太有没有兴趣——”
“如果郭导看中我太太,直接去联系她的经纪人就好,如果郭导是因为我,那就不必了。她比较犟,这方面不太想和我扯上关系。”
几个导演包括于伟光都面面相觑,温荔在电视剧圈走到了顶,现在说她是收视女王也没几个人会反驳,本身流量大商业价值高,不是没电影本子找上门,但无论是直接找她的还是通过宋砚找她的,她都在权衡后郑重拒绝,目前也只接一些投资不高,或是驾驭得住的轻喜剧电影。
电影和电视对演技的要求确实有所不同,哪怕是行业中经验最足的话剧演员,有时上了荧幕也有用力过度的风险。
看来只能找别人了。
郭导叹气,颇为遗憾:“我最近收的那干闺女还是你粉丝来着,本来她还想借这部电影追个星,诶估计又得跟我闹,头疼。”
立刻有人说:“哟,又收闺女了?这是不服老啊?”
郭导翻白眼:“去你妈的,老不正经,就是闺女而已,想什么呢。”
其他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语气暧昧:“嗯,闺女闺女。”
宋砚只是喝茶听着,圈子待久了,其中腌臜早就看了个明白,听到郭导的干闺女是个唱歌跳舞的小爱豆时,众人打趣他赶时髦,换了口味,前几年还喜欢清纯玉女,这会儿又喜欢活力少女了。
他渐渐没了兴趣听,眼睛望向别处,无意中看见包厢内厅里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国画笔触,雪山劲松图。
下方落款字小,隔得有些远,看不太清。
“看出来了?”于伟光也爱好字画,见他盯着那幅画,主动说,“徐大师早些年的作品了,拍卖行下来也就七八十,不过肯定比不上你家里那副石榴图,现在要是拿出来拍卖,至少这个数儿起价,有兴趣让贤吗?”
随即手上比了个数字。
宋砚温声推诿:“那得问问我太太了,那幅画我做不了主。”
于伟光轻嗤:“你太太你太太,那你倒是把你太太叫过来我跟她说啊,老不带人来算怎么回事儿。”
宋砚很少带温荔来这种私人局,这种局对女艺人来说是往上爬的阶梯,更是挣不脱的枷锁,戴上了就别想摘下。
但几个导演也从不拿温荔打趣,一是温荔本人争气,一线的位置坐得稳稳的,二是她因为嫁了宋砚。
三是温荔的背景他们至今都查不到。
聪明人都知道,查不到,才是最可怕的,说明身后真正护她的人滴水不漏。
师徒俩正细语,其他几个男人正大声撺掇着让郭导把干闺女带过来,让她在面前跳个舞展示展示才艺。
郭导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说:“行行行,我把人叫来还不行吗?”
茶话会变了兴致,宋砚喝完茶,礼貌找了个借口离开。
郭导挽留他:“阿砚你不看跳舞了啊?我闺女还是你粉丝来着。”
“不看了。”宋砚笑了笑,“品味被我太太养刁了。”
回家的路上雨还没歇,湿润润的味道伴着春夏之交的凉风,公路旁两边绿化的树木被吹得微微飘摇。
喝茶醒神,但宋砚眼皮子却发困,往后仰头,倦懒地靠着座椅。
闭眼时又好像听到那晚吵闹不歇的dj曲,心里疑惑她到底是从哪儿听到这首歌的,这歌一点也不好听,要不是跳舞的人漂亮又纤细,整个洗手间都是她那些洗护用品清爽撩人的香味。
苏喂!
耳中自动播放起她的声音,宋砚扑哧一声笑出声,睡意霎时间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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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私人行程,所以节目组不会跟拍,宋砚晚上到家时,正好碰上下楼扔垃圾的编导。
在录制拍摄期间,摄制组就安札在他们楼下的房子里,既能保证不打扰夫妻二人相处,有情况也能随时处理。
“宋老师回来了?”年轻的女编导语气兴奋,“温老师等你好久了。”
编导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危险,宋砚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开门时特意在门外站了几秒,担心有水桶或是面粉桶什么的砸下来。
他很少上综艺,不过看别的艺人有这么被整过。
但是没有,客厅里电视声响着,温荔走了过来:“回来了?”
她穿了件连体的卡通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扎了个松垮垮的丸子头,是很平常的居家打扮。
但脸上化了淡妆,宋砚下意识看了眼客厅里的摄像头。
“嗯。”他弯腰准备换鞋。
“我帮你拿拖鞋。”温荔赶紧说。
然后将拖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他脚边,看着他笑:“穿吧。”
宋砚:“……”
他拿起拖鞋倒过来抖了抖,发现里面没藏针。
温荔对他这个动作很不解:“你干什么?”
宋砚面不改色:“抖灰。”
此时楼下的整个摄制组对着监控器笑得很难受。
“事出反常必有因,宋老师怕老婆暗害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看温老师何止是从来没对宋老师撒过娇啊。”
宋砚穿好拖鞋,一只胳膊又被温荔拉住,他稍微僵了一下,问:“怎么了?”
“嗯?没怎么啊。”温荔摆出公式化的营业微笑,两眼弯弯,“你今天在外奔波一天辛苦了,来坐下,我给你揉揉肩。”
拽着他到沙发坐下,温荔从背后给他捏肩,生怕捏轻或捏重,又弯腰在他耳边柔声问:“力道还可以吗?”
宋砚眼色微暗,抓住她手腕,笑了笑说:“不麻烦了,我回房间休息会儿就好。”
温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又关上了门。
然后她狠狠瞪了眼客厅的摄像头:“他不领情,我搞不来。”
摄像头上的小绿灯亮了亮,导演的声音响起:“温老师,你这不叫撒娇啊。”
“我这还不叫撒娇?”她就这么叉腰站在摄像头面前争辩起来,“非要哥哥嘤嘤嘤才叫撒娇?”
导演:“嗯,你太含蓄观众看不出来的。”
“……”温荔咬牙,泄气道,“那我不会。”
导演开始给她在线指导,四十几岁的大男人捏着嗓子学小女生撒娇。
温荔皱鼻子,嫌弃道:“要这么搞,宋砚没膈应死,我先被自己嗲死了。”
她这句吐槽惹得楼下的房子被笑得差点震动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编导有办法:“温老师,要我不给你看看其他女嘉宾的录像?郑老师的可以吗?你参考参考?”
温荔一听就想起来了。
对,她不能输。
可她还是有点担心:“那他要再不领情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可以跟宋老师说摄像头已经关了,可能是宋老师在镜头面前不好回应你?”
有可能是装矜持呢也说不定呢。
小绿灯灭了,温荔找出家里的水果,洗干净又切好片装盘,然后端着水果盘打开卧室门。
她什么也没说,装模作样地走到摄像头旁,又装模作样地“关掉”它。
正躺在床上的宋砚就那么看着她,突然眯起眼:“怎么把摄像头关了?”
温荔随口敷衍:“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开着吧,现在也晚了,就关了呗。”
她端着水果盘坐到床边,笑眯眯地问:“吃水果吗?”
宋砚盯了她足足十秒,伸出手:“谢谢。”
温荔拿着盘子往后躲:“哎,我喂你。”
“……”
“先吃块苹果好不好?啊——”
宋砚张嘴的时候,那探究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他嚼得很斯文,舌尖在口腔中细抿苹果的甜汁水。
“好,现在轮到你喂我了。”温荔张嘴,“啊——”
宋砚表情深沉,看她跟动物学家观察类人猿似的,顺从地给她喂了口水果。
“嗯,真甜。”温荔一脸做作地享受,叹息道,“哥哥喂的苹果就、是、甜。”
摄像头:“……”
楼下的摄像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砚微愣,抿着唇,漂亮的眉眼拧起,低声问:“你刚叫我什么?”
“嗯?哥哥啊。”
温荔心想这难道不是软妹撒娇大杀器?为什么这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偏头,眨眨眼:“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叫你老公?”
宋砚喉结微动,垂下眼皮,睫毛像蝴蝶似的抖了抖,等再抬眼看她的时候眼里已经云山雾罩,夹杂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
他嗯了声,带着些许的鼻音:“那你再叫一声。”
温荔问:“叫什么?哥哥?老公?”
男人嗓音感冒似的有些哑:“随你。”
“哥哥,老公。”温荔心想反正也不拗口,反正是节目效果,都叫都叫,满足他,还挽着他的胳膊蹭蹭说,“人家还想吃颗葡萄。”
都人家了,这总是撒娇了吧。
呕——
也不知道节目第一期播出以后那些叫她“三力哥”的粉丝会不会嫌她娘然后脱粉。
正当温荔心想我这人设又得崩一个的时候,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揽过胳膊拉上床,水果盘噼里啪啦摔一地。
宋砚翻身而上,胳膊撑在她上方,自上而下低眸看着她,拽了下她连体睡衣帽上的兔耳朵,几乎是用气音问:“小嗲精,关了摄像头到底想干什么?”
一开始以为她是在配合节目组搞什么整蛊环节。
后来意识到她可能是受了节目组的指派来撒娇的,节目组又不是没有女性工作人员,居然也不知道教教她。
表演痕迹太重,台词生硬。
这要是在上课,宋老师绝对给她不及格。
那圆溜溜的丸子头配上兔子睡衣,这模样太少见,眼睛亮堂堂的,生疏而笨拙,却又是真的可爱。
但摄像头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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