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牧,我们可以合作。” 拉斐尔率先提出,他此时俊美的脸庞带了几分邪气,似笑非笑,像永远探不清他的真实情绪,“我可以带你们进群岛。”
“我们有地图。”君之牧冷冷地反驳。
刚才的保镖还向他汇报了昨天晚上LUCY与乔宝儿为地图吵闹的事情,那份地图应该是入群岛的航海导航图。
拉斐尔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微怔,似乎他没料到。
随即,他蓝色的眼瞳闪烁着戏谑轻蔑,“哈哈哈……地图,唐聿原来把我的地图送了出去。”
可就算有地图又如何呢。
“……君之牧我相信你们或许有这个能力安全进入群岛,不过,”
拉斐尔的声音压低,意味深长,“你再找到她的时候,或许只能看见她一具冰冷的尸体,又或许她早已经尸骨无存。”
乔宝儿没那个命熬这么长时间了。
“你别以为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就会相信你!”
陆祈南突然气势汹汹,非常愤怒,就想扑过去制服这个人,他不相信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对付不了这个‘妖魔鬼怪。’
君之牧异常地沉默,冷静,他很清楚拉斐尔刚才所说的并非危言耸听,那片海域,他亲临过一次,乔宝儿真的凶多吉少。
顾如晴强行绑了乔宝儿和LUCY一起入群岛,虽然有LUCY作伴,但他内心还是压抑不住慌了乱了。
“你想要什么?”
君之牧看起来面色如常,他保持着平日冷漠的声音跟拉斐尔谈判。
虽然君之牧不了解斯特罗齐家族,也不清楚这个神秘的家族内部发了什么事,但很明摆着拉斐尔需要他的帮助,否则他这样傲慢的人不会提出合作。
拉斐尔很干脆,“……你们到达群岛后要帮助我挖石棺,抢权仗,还有我的肉身。”
——挖石棺,抢权仗,还有我的肉身。
君之牧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纵使他耳朵里所听的这一切都匪夷所思,但还是答应了,强调一句,“我要你保证乔宝儿的性命安全。”
拉斐尔邪魅地笑了,“……我当然会尽力保护她的安全,我是她最亲爱的哥哥。”
最后那句‘亲爱的哥哥’加重了语气,透着戏谑嘲讽的意味。
他跟乔宝儿血缘上的关系,同父异母的兄妹。
斯特罗齐家族内部斗争很残酷,同父异母的兄妹并不代表温情血缘关系,而是相当于是死敌仇人,毕竟大家都想争夺权力的中心,死一个少一个竞争对手。
顾如晴倍受他父亲的宠爱,连连怀孕,可惜树大招风,树敌众多,大多都流产夭折。
他身为大夫人所生的长子,对这一切争夺、腥风血雨,习以为常,甚至看着这些兄弟相残,引以为乐。
上次,他还恶作剧故意派人进医院将他小妹全身的血液都换了,其实她原本的伤不需要换这么多血,还故意在手术中伤及了她脑胪神经让她遗忘一段记忆,而这一切君之牧他们还不知情。
原本打算让她失忆,会比较好控制,结果无论是否失忆,她还是学不会温顺听话。真是可惜。
不过,她还是比他想象中顽强一点,有趣一些。
拉斐尔像是饶有兴趣的期待着什么,“……她应该暂时死不了。”
越是看见有人在泥潭中挣扎痛苦,他越是兴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看清人的恶劣本性,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祈南一直自诩是一名潇洒的公子哥儿,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现在看见这男人的戏谑,轻贱人命的眼神,这才是真正的阶级,似人命如蝼蚁一般玩弄。
拉斐尔这样的人,是真正的阴森,狠戾,无情。
君之牧他们不了解拉斐尔,也不了解斯特罗齐家族,但无论提了什么条件,君之牧都一口答应。
君之牧心急如焚,“……现在,立即出发去斯特罗齐.群岛。”
无论这片被烟雾笼罩的神秘大陆群岛内,有什么可怕的存在,他都必须要立即赶过去,他的妻子正在等他。
……
“……这是什么地方?”
乔宝儿与LUCY他们一起乘坐的军用机遇上了暴风雨,所幸当时LUCY反应快,她快速地降低飞行速度,虽然飞机被大自然的灾害摧毁,瞬间解体,因当时离海平面近,减低了冲击力,以至于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乔宝儿很幸运的逃过了那场暴风雨,被海浪冲击上了岸。
她在一片细腻沙滩里醒来,看不见其它的幸存者,连飞机残骸都看不见,估计是当时的暴风雨龙卷袭来,将所有的一切都分散吹向天各一方。
不知道LUCY和她母亲是否还活着,抑或是已经葬身于大海之中。
她又饥又饿,鼓足勇气朝岛屿内的这一片密林走入,虽然在林中摔了跤,左脚骨折了,但她也找了小溪水源和小番茄暂时充饥。
可是,没等乔宝儿缓过劲来,在密林中走出一位体型庞大的野人,他面目凶残,上身的胸肌,胳膊的手臂,全身的肌肉狰狞的拧在一起,比深山的野兽更为可怕,他像是对待猎物那样,捉了她回去。
这巨型的野人很轻松的将乔宝儿扛在肩上,所有的挣扎、拍打都是徒劳,他的手劲太大了,而他的右手还提拖着一头受伤的大公鹿,他的腰间用老树根捆绑了两只野兔和一只肥硕的老鼠。
他步行朝密林深处一直走,乔宝儿心神未定,被他扛在肩头一颠一簸,脑子空荡荡,此时的遭遇让她无法接受。
野人,他要做什么……
乔宝儿浑身冒着冷汗,不断地让自己冷静,可是老天爷,怎么能冷静下来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一个大野人,她逃不了的,死定了!
可能是因为乔宝儿太过于惊慌,她也不知道这野人走了多久,直到天边的太阳开始渐渐西斜,她这才注意到,已经走出了密林,眼前是一片视野开阔的高地。
四处有非常多的大石头,像是花岗岩一样非常坚硬的石块,而地上的泥土是黑色的,有些杂草在石缝中生长,还有些矮树,这片区域明显比密林要干燥,清爽,放眼看去,并没有看见任何的湖泊和河流。
那野人似乎经常走这一段路,他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在一处高地的半山腰处有三个像窑洞一样土屋,土屋内部黑黢黢的一片,乔宝儿看不清。
而这野人走到最后的那个,最小的洞口前,先是将乔宝儿扔到地面上,没错,他就是像对待货物一样,将她扔到地上。
乔宝儿‘哎哟’一声,后腰被摔得老疼了,她细嫩的手掌也擦破了皮,出了血。
原本以为野人像对待死物一样对她,没想到他听到她说话,还是低头,似乎有些好奇一般,瞧了她一会儿。
乔宝儿全身警惕了起来,即使她现在全身是伤,也不甘示弱。
像是一头倔强不屈服的猎兽,瑟瑟发抖,双眼很却锐利。
乔宝儿跟那头受伤的公鹿,被关了起来,她发现,这洞里还有几头其实的动物,两头小牛,还有一只皮毛非常丰厚的白狐狸。
那野人在拉上大木门前,他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他粗大的手指清点了一下洞里的猎物,包括乔宝儿。
虽然不知道他自言自语什么,但这一瞬间,乔宝儿惊恐不安,他是准备将这些猎物,包括她自己在内,拉去做交易,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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