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暖暖。
少年摸了摸自己下颌,又眉眼弯弯地笑道:“不过,我还是要好好读书的。否则将来弱冠,旁人会指着我说,看,萧家那位五公子,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是处,呵呵。”
苏酒:“……”
呵呵。
两人在旧院里逛了一天。
苏酒随着萧廷琛,一同观赏了旧院的姑娘们祭祀花神、赏红、扑蝶等花朝节活动,玩得十分开心。
眼见着已是日暮西斜,旧院里华灯初上,秦淮河的画舫中,也纷纷点起了各式花灯。
苏酒在河畔的美人靠上坐了,漆黑纯净的小鹿眼中满是期待,“小哥哥,晚上的花神灯会,咱们也会留下来观赏的吧?”
萧廷琛在旁边摊位上买了一竹筒清水递给她,还未说话,异族打扮的金时醒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
他捧着一张梅干菜烙饼啃得津津有味,指着远处搭起的高楼彩台,兴奋道:“今晚花神灯会,旧院会举行才艺大比,要求男女结对参加!第一名的奖励乃是缀东珠的绣花鞋,第二名奖励银箔制作的莲花灯,第三名奖励双面绣芙蓉绣帕!”
他三两口啃完烙饼,舔了舔指尖,琥珀色眼眸兴奋地盯着苏酒,“怎么样,小酒,你与我一道参加吧?奖励归你如何?”
说罢,见苏酒神色怪异,不觉挑眉:“怎么,你不愿意吗?”
苏酒抱着盛满清水的竹筒,认真问道:“你是谁啊?”
“呃,”金时醒一拍脑袋,“我叫金时醒,你叫我醒哥哥就好。我是你家公子的密友,今儿上午他还与我吃酒呢,是吧,廷琛兄?”
苏酒立即想起萧廷琛今儿上午说要去见一个混账东西。
想来,那混账东西就是面前这位公子无疑了。
她想着,面上的笑容仍旧甘甜软糯,“我没什么才艺的,若是去参加大比,恐怕会给醒哥哥丢人……”
靠站在扶栏上的萧廷琛听见她的称呼,挑了挑眉。
金时醒劝道:“说是才艺,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东西。我自幼在旧院长大,他考校的我都会呢。”
说着,余光忽然注意到苏酒脚上的木屐。
这木屐并不合脚,借着夕光,隐约可见脚后跟的木头上,正晕染开秾艳的深色。
应是她的脚后跟被磨出血了。
他轻笑着诱惑,“小酒若是能拿到第一名,就能换一双软和些的绣花鞋了。”
苏酒一怔,下意识把双脚藏到裙子底下。
然而她的动作到底慢了些。
萧廷琛瞥来的目光,已然看见她脚后跟处的血渍。
金时醒越发来劲儿,缠着苏酒不放,“一起参加吧?第一名的奖励是绣花鞋耶,又软又好看的绣花鞋,还缀了珍贵的东珠呢!”
苏酒被他怂恿着,动了动缩在木屐里的脚丫子,有些微心动。
她犹豫地望向萧廷琛。
少年轻笑着把目光投向秦淮河面,“小酒儿看我作甚?今儿花朝节,是你们姑娘的节日,我自是不会拘着你。”
小姑娘没料到他竟然这般大方,心中顿时感激不已。
然而这份感激尚未持续两刻钟,她就在报名的地方,看见了萧廷琛和徐紫珠。
苏酒:“……”
金时醒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你们中原巴蜀地区有一句土话,很适合你现在这个情境。”
苏酒抬起莹润水眸,“什么土话?”
金时醒意味深长,
“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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