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您昨天就一天没吃东西,今天多少吃点吧!”别墅里,张妈把早餐端来楼上客房门口,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夏紫嫣烦躁的轰出去,
“我说了不吃就不吃,拿走拿走,赶紧拿走,别烦我!”
“砰!”地一声响,夏紫嫣把好心的张妈推出房间就没好气的摔上了房门。
张妈在门口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转身下楼。
房间里,夏紫嫣穿着姓感的睡裙,气呼呼的走来走去,五天了,至从她住进来,夜凌琛除了有一次被他母亲叫回来匆匆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之外,根本没在这个家和她一起待过,她也打听了,他这几天晚上都是在酒店住的。
他不回来,那她住进来还有什么意义?
夏紫嫣越想越烦,随手抓起房间里的东西扔了一地,正在她发脾气泄愤的时候,夜母沈君如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看是夜母打来的电话,夏紫嫣连忙调整情绪,用柔柔弱弱的声音接起电话,“喂,伯母。”
“紫嫣啊,我听张妈说你这两天都不肯好好吃饭,你说你伤才刚好,得好好补养身体才行啊!”
“谢谢伯母关心……我,就是没有胃口。”
“没胃口?我看你是没心情吧,是不是凌琛这几天没有回去,你着急了呀?”沈君如在电话里一针见血的拆穿她。
夏紫嫣气恨的攥了攥手机,有点忍不住的抱怨起来:“伯母,当初您跟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主意不妥,现在好了,我住进来,把乔佳音气走了,凌琛肯定心里特别怨我的,我简直就是个罪人了。“
“什么罪人?紫嫣,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要一起把那个乔佳音赶走,你就好好给我住在那儿,至于凌琛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回去的!”
沈君如坚决的说着挂了电话,夏紫嫣则攥紧手机,桃花眼里满溢着阴险而誓不罢休的光!
……
“凌琛,你把紫嫣自己扔在别墅,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于是下午,夜母沈君如,果然就为此事出现在了le的总裁办公室里。
而夜凌琛其实刚去医院看过奶奶回来,因为夏紫嫣住进别墅的事情他刚被奶奶责骂过,这一回来就见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来兴师问罪,他不免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随之站起身来回道:
“妈,我正因为是替紫嫣考虑才不能回去住,毕竟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她一个女孩子家跟我同一屋檐下生活,您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明明知道紫嫣她最爱的人是你,她最想嫁的人也是你!”
“妈我都知道,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欺骗她的感情,她应该拥有一个真正爱她的人,而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可以再离婚!那个乔佳音本来就不配做你的妻子!”
“妈,婚姻不是儿戏!”
“你现在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了,那当初老太太让你娶那个乔佳音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还是在你眼里只有老太太,根本没把我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我告诉你夜凌琛,这次我不管那么多,你必须跟那个乔佳音离婚然后娶紫嫣……”
“妈您就别再逼我了!”
夜凌琛终于是无法再忍受至亲之人给他的这些压力,他拧紧眉头看着咄咄逼人的母亲,为难,无奈,疲惫,失望,种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重重压力之下,也让他不由得把心里压抑许久的话都发泄了出来:
“妈,至从爸爸十年前去世后,我一直都很尊重爱护您和奶奶,也一直努力要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这十年来,我每天那么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让您和奶奶能够过得安宁幸福,可是这些年,你们有谁真正为我考虑过?就连婚姻大事,在你们眼里我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怎么凌琛?听你这语气,这些年你是满腹委屈啊?”而沈君如听到夜凌琛这些压抑的话,顿时更为不满的指责起来:
“你说,你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什么不是最好的?你爸死的早,你二十岁就接手家业,在你的同学们还在为前途拼命奔波的时候,你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了,你拥有的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你居然还这么不满足?”
“是!在你们心里,给我从小衣食无忧的生活,让我早早成为家族企业继承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恩宠!但是妈,这些都是您和奶奶想要的,而不是我想要的!”
母亲一向**的态度,让夜凌琛越发无法忍受,更加不由想起自己心酸的成长历程……
“还记得小时候,从我上幼儿园开始,我的家长会全都是家里佣人去参加的?你们总说忙,却有时间去环游世界,也没时间陪我做一分钟的游戏,甚至连抱抱我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最可悲的是,我的童年,没有过一件玩具,也没有去过一次游乐场,有的,只是各种上不完的补习班。”
“最不能让我理解的是,我十岁那年,你们就把我一个人送去国外读书,整整八年,你们一共去看过我几次数都数的过来。”
“于是我十岁到十八岁,人生最重要的成长期就是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里独自经历的,八年,那段漫长的时间里,我很少能感受到亲人的温暖,甚至更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有家人的孤儿……啪!”
突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夜凌琛这番心酸的回忆史,是沈君如抬手狠狠掌掴了他。
夜凌琛侧过脸去,这一刻,脸是麻木的,心也是麻木的,只听得到母亲沈君如在耳畔气急败坏的指责声:
“夜凌琛啊夜凌琛,枉我们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你今天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简直没有良心!”
沈君如面红耳赤的喊着,眼睛里却迅速划过一抹慌张之色,好像生怕什么秘密被夜凌琛发现一般,于是她没敢再多留,气愤的跺了下脚,便脸色难堪的转身匆匆离开。
而夜凌琛久久伫立在原地,缓缓抬手抚了下刚被母亲掌掴的脸颊,嘴角,不由挑起一抹幽冷的讽刺。
真的是他没有良心么?还是在母亲,奶奶,和过世的父亲眼里,他就只能接受他们安排的一切,如有一点违背的意愿,就是大不孝。
很多次,他都在想,他们到底是他的亲人么?真的有发至肺腑的爱过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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