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薄学”最近生意是真的不太好，阿元一直很自责，觉得老板不在，是他把生意弄垮的。
“不至于，”程天生在开会的时候说，“本来就是我让你管的，责任在我，再说了，咱生意还没到垮的地步。”
阿元说：“我去别家看了，人家都有促销活动，还搞充值送钱的呢。”
连锁店有这点好处，店铺多，客人充了值也不必担心这家店垮了以后，充值的钱没处再消费了，就这样打了水漂。
可“天生薄学”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真要是垮了，老板卷钱跑路了，他们可就没处找去了。
程天生说：“之前那名人效应我看效果还不错，要不把我照片做成立牌摆出去？”
其他人叽叽喳喳地说：“那可不成，老板你真是out了，现在这名人效应管几天啊，第二天热搜就换人了，谁还记得你啊。”
“就是，人火锅店都开始找代言人了，都什么小鲜肉啊爱豆的，光是粉丝来消费，就够赚的了。”
“那才是真明星效应，老板你算什么名人啊。”
真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客人不吃这套了，连店里的员工都开始嫌弃起来。
程天生叼着牙签叹气：“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现实啊。”
“那不然呢，图咱风水好吗？”
程天生当初看中这里，还真是图这里是块风水宝地。
薄樰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过来店里看程天生，本来想跟他说昨晚在吴羽那里不愉快的事，结果看到他在忙，也就没找到机会。
店里的生意在程天生回来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好了一点儿，程天生准备搞个蘸料比赛，还“斥巨资”请了几家媒体过来采访报道，希望能搞出点水花来。
火锅店在如火如荼地搞活动，薄樰帮不上忙，也就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了。
这天她过来的时候，照例在程天生给她留的位置上吃东西，就在她斜对面那张桌子上，有一对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男人的侧脸看上去总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这次肯定是在哪里见过他。
薄樰觉得看侧面并不能确保，还特意绕到前头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真看出门道来了。
绝不是她的臆想。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她被绑架的时候，对方要求她做修复的那张脸。
当时的尸体已经有严重的腐烂情况，人肯定是死透了。
所以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直接去问程天生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薄樰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说了，老赵关心则乱，再说又得被压去跟吴羽吵架。
薄樰决定这次自己亲自查。
那对情侣吃完饭就勾肩搭背走出去，薄樰赶紧去找程天生，说：“我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回去上班了啊！”
程天生正在忙，也就只叮嘱了一句：“忙完下班早点回去，我回家如果没见到你人，就给我等着。”
他自从有了薄樰家的钥匙，整个人简直嚣张！
薄樰懒得理他，匆匆忙忙跟出了门。
明明是工作日，那对情侣却好像没有要去上班的意思，先去便利店买了点东西，然后就去开房了。
薄樰：“……”
白日宣淫，真是好样的。
她在马路对面的一家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这家酒店的大门，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才把人给等出来。
先是女人单独走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那男人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居然又搂着另一个女人。
大意了，看来他们并不是情侣，很可能只是做了些不太光彩的“生意”。
那男人最后在女人胸口摸了一把，才把人送上车，自己则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薄樰赶紧叫了辆车跟在后头，司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小姑娘，捉、奸呢吧？”
“不是，”薄樰有些尴尬地说，“这人是我哥，他最近骗家里说被公司开除了，找爸妈要了一笔钱说是没钱租房了，我就想看看他现在到底一天到晚干什么呢。”
司机“噢”了一声，这才说：“我就说他长成这样，配不上你。”
这司机大哥也太会唠嗑了。
一路跟到了一家公司楼下，那男人直接刷卡进去了。
再跟就太明显了，更何况薄樰也没有员工卡，根本进不去。
司机说：“大妹子，你哥看来没被开除啊，这不还是在上班吗？”
薄樰问：“您知道这是哪家公司吗？”
司机师傅指着门口那块招牌说：“这不是尹氏集团么，里头那么多层，不管是哪家公司，都属于尹氏，这集团前阵子不还出了命案，听说现在的当家人更了不得，股价都涨了。”
竟然是尹家？
大门口只有标志，没有写明集团名称，要不是司机解释，薄樰还真不知道。
薄樰下午请了假，干脆下了车，又找了家便利店继续等着。
那个男人快六点的时候叫了外卖，薄樰去他扔外卖盒子的地方找到了撕碎的外卖单，拼起来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昌乐邦。
这个昌乐邦不管从外貌还是工作来看，都很正常，正常到简直普通，完全和惊天大案联系不到一起去。
除了他那张确实和薄樰当时没能成功修复的遗容，一模一样的脸。
晚上程天生比薄樰先回来，等薄樰开门进来之后，他一副要三堂会审的架势。
“来吧，好好交代一下，今天下午没去上班，跑哪儿潇洒去了？”
薄樰在外面蹲了一天，其实是很累的，可她好不容易有了点收获，还是忍不住想跟程天生分享。
她脱了鞋，直接盘腿坐到沙发上来，有点兴奋地对程天生说：“我今天在你火锅店里看到了之前你们让我修复的那张脸。”
薄樰现在已经毫不避讳地说“你们”了，她心里很清楚，那场待遇好到令人发指的的绑架，绝对是出自程天生之手。
程天生摸了摸鼻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人叫昌乐邦，是个非常普通的公司职员，私生活有点乱，工作大概也不是那么出色，就是个混日子的。”
“所以呢？”
“但我确定他的脸和之前你们让我修复，但我没能在规定时间内修复出来的遗容，一模一样。”
“薄樰，我觉得你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或者你其实可以试着相信一下心理医生。”
薄樰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你不相信我？”
我都不计较你到底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还瞒着我，主动跟你分享成果了，结果你竟然不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