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赶紧一只手抓着袁宇文胳膊，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找寻信号。

还好这里不至于连信号都没有。

毛蕊很快联系到警花：“花姐，你一会儿记得看消息，我马上发定位给你，我和师兄顺着吴羽家那个暗道，找到了一个小树林，在后山这里发现了十三具尸骨。”

警花听完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十三具什么？”

“十三具尸骨啊花姐，一溜排开，差点把我人都吓没了。”

毛蕊挂完电话立刻把定位发了出去，警花给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

警花人来得很快，她还带着法证和法医的同事一起来的，十三具无名尸骨全都被送回去进行进一步鉴定，法证的同事一直在现场取证。

袁宇文也一直都在现场四处查看，只有毛蕊一个人在配合警花他们做简单的介绍。

“我和师兄是顺着吴羽家厨房橱柜里那个暗道一路走过来的，”毛蕊说，“根据苗以茴的口供，他每次进出l那个实验室，都是走的这个暗道，包括最近一次执行任务，他也是从那个暗道里把程天生、赵志平和喻鑫鑫送进去的。”

有了苗以茴的证词，刑警队很快就上门去控制住了那个假的赵志平。

“赵志平”供出了另外一个通往实验室的入口，但那个入口在他去取代真正的赵志平之后，就已经被毁了。

刚好那个入口在一个待拆的危房处，等警花他们找到的时候，整个楼体都被拆掉了。

刚出现一条线索，立刻就被掐断，警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l在耍着他们玩了。

“不是，”这时候袁宇文查看完了现场，把手机收了起来，他走过来说，“对方只是做好了很多准备，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包括现在发现的这十三具尸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继续在这里工作不太方便，也看不太清楚，于是等尸骨全都被收好带走之后，全员收队。

在车上，袁宇文才继续把警花问的问题回答出来：“这十三具尸骨我倒是觉得，确实是他们想让我们发现的。”

居然嚣张到把多年前的被害者遗骨故意让刑警队发现。

警花想了想：“如果是他们故意的，那这十三具尸骨的身份，极有可能会指向一个让我们都想不到的方向。”

现在这十三具无名尸骨已经被送往法医处进行鉴定，法证科同事也熬夜查实，判断小树林后山并非第一凶案现场，应该是杀人之后统一抛尸。

虽然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结果，也需要有一个官方下的定论。

警花拿到报告，第一时间重新提审苗以茴。

“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们对暗道入口进行了爆破，”警花说，“但顺着那条暗道，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实验室，而是通向一个小树林的后山，我们在后山里找到了十三具陈年尸骨。”

这件事明显苗以茴是不知道的，他的表情十分惊讶。

“小树林？后山？”他满脸不可思议，“不可能的，我每次都是通过那条暗道进出实验室，最近几次执行任务，也全都是走的那里。”

“你最近几次都执行了什么任务？”

“首先是在程天生的酒里下药，把他带进实验室。”

“然后呢？”

“然后是赵志平他们，这些事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苗乙芸蹙起眉头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突然想起来，有可能是这些死者被害的原因。”

警花精神一震：“什么？”

“l这些年一直在做一个实验，那个实验需要大量**，但不可能有那么多人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搭进去给他做实验。”

“所以他用绑架、拐骗、威逼、利诱等手段？”

“对，”苗以茴继续说，“但这些人并不是只要答应了，就是合格的实验体，有一些实验体、会在实验过程中因为配合度不高或模仿能力不足被替换掉。”

“你们从没怀疑过那些被替换掉的实验体，有什么下场？”

“当然会怀疑，而且l会适当放出一些信号，让我们看到下场有多凄惨。”

“后来有效遏制了不配合或者能力不足的问题？”

“不配合这件事能改善，但模仿能力不足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警花在等他继续。

苗以茴这回犹豫了很久，才重新开口说：“l是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在他的定义里，人命并不比他那台机器人贵重，所以他在缺实验体的时候，什么手段都用上，什么人都先弄过来。”

警花明白他为什么有些说不下去了。

什么人都先弄过去，可等有更合适实验体出现之后，那些不那么擅长的实验体，就会被取代。

但l这个实验是非法的，是秘密的，实验体即使被取代替换，也绝不可能有重新回归自己生活的机会。

他们只会被当成废弃的材料一样，被集中销毁处理。

在此之前，所有带编号的实验体们，也只是带着恐惧去猜测那些被淘汰的“伙伴”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大家也都不敢轻易背叛。

而苗以茴却在“老实”了那么多年之后，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叛变，供出了那个入口。

l就偏要让他供出来的那个入口，来让所有人知道，知识能力不足都会是这样的下场，更何况是背叛？

这才是他一定要让警方发现这十三具尸骨的原因。

看见了吗？在你们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多的是你们救不了的人。

也借机告诉叛变的苗以茴。

看见了吗？这就是下场，这只是开始。

警花说：“我们这里层层布控，绝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苗以茴的表情很平静，他并没有害怕，但也确实并没有相信警花这句话。

他轻笑了一声：“当初在医院，你们不也层层布控，结果那个吴羽的替身呢？”

还不是被杀了？

当初他还是去执行“锄奸”行动的人之一，没有人比苗以茴更清楚l的手段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