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给他们犹豫了，警花当机立断：“庞子，带人一起走！”

苗以茴被继续留在刑警队里，毛蕊他们都在盯着，继续做笔录，警花他们已经带着人往他交代出的入口赶去了。

苗以茴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就是带着程天生从吴羽家橱柜里的暗道走进的那个实验室。

“橱柜边有一个看上去很像消毒柜按钮的开关，把指针拨到九点钟方向，暗道门就会打开。”

警花记得非常清楚，但是当她持枪靠近橱柜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所谓的“消毒柜按钮”。

她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庞子就持枪替换到前面来，把她换到后面去，两人交换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找到这个开关。

庞子说：“所有人往后退。”

警花就带着人后退，一边后退一边说：“注意安全。”

那个橱柜确实也不是真的橱柜，庞子一脚踹过去，门居然没开，而且脚的触感非常硬，像是实心的。

庞子觉得奇怪，这次用手去开门，发现拉开之后，里面确实是实心的，就是一堵墙外头装了个装饰门而已。

“这里没有‘陶亮’说的暗道。”

庞子依然没有放弃：“但我觉得这个地方还是有问题。”

墙也不是真的墙，上头还贴了墙纸，没有谁家装修会无缘无故弄成这样。

问题是苗以茴现在人还被关在警局里，他何必说这么快就会被证实的谎言呢？

对他来说毫无益处。

警花说：“大家分开检查一下，看看这个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暗道。”

“是！”

她带来的人立刻分散开，满屋子搜查起来。

上次来的时候，还在里头清点库存的人，这次都不在了，警花他们进来，还是靠苗以茴提供的密码。

密码又是对的，说好的暗道却找不到了。

这个苗以茴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搜了一圈，一点暗道影子都没找到，庞子有些来火：“耍着咱们玩儿呢！”

这次行动无功而返，一路上警花都有些沉默。

等回了警局之后，庞子差点掀翻桌子：“撒谎逗我们玩儿是吧？你自己看！”

执法记录仪里清楚地记录着从开门进去的全部过程。

橱柜里既没有那个开关，也没有所谓的暗道，打开里面还是一堵墙。

“还是晚了。”

苗以茴并不慌张，但是看上去有些遗憾：“他们有非常多双眼睛，也有应对随机事件的多种备选方案，会在最快时间内解决问题，不让人发现破绽。”

这意思还是他们紧赶慢赶地过去，依然没赶上趟儿，还是被l的人捷足先登，堵住了入口。

“你这意思是，他们为了不被发现，连自己的入口都给堵了？以后不出来办事了？”庞子问。

“警官你实在想太多了，我也只是l众多实验体的其中之一而已，每个实验体都有各自的任务，要在规定时间内近距离接触观察他们要取代的对象，每个人都有相应的入口，在这个城市里，有无数个通往实验室的入口。”

这话越说越玄乎了，还说整个城市里有无数个入口，他们的实验室能有多大？

警花倒是一直都没表态，等从审讯室出来之后，他们内部开了个会进行讨论。

庞子对“陶亮”天生抵触，带了强烈的主观情绪，再加上根据他提供的线索，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暗道，所以断定他是在撒谎。

“或许这都是他用来给自己减刑的借口而已，”庞子骂了一句，“他一句话，耍得我们团团转。”

毛蕊却觉得苗以茴并没有撒谎：“他现在撒谎有什么意义呢？就算真的是想减刑，也一定是提供的他自己能够确定的线索，否则毫无用处，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他来说百害无一利。”

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警花沉吟了片刻：“我主观上倾向他没有撒谎，不止是动机方面的原因，还有……吴羽家之前作为凶杀案第一现场，我们都去进行过现场取证，你们还记得当初自己搜查的区域吗？”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袁宇文这时候把平板电脑打开，把当时现场的照片全部都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谈小玉的头就是在厨房里的冰箱中找到的，所以当时搜查的主攻方向就是厨房，绝大多数现场照片都是厨房里的。

他们一张一张看过去，终于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停了下来。

那是整个厨房的全景照，但凡有柜子的地方，全都被打开了柜门，里面放着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

今天警队去搜查的那个暗道橱柜，在照片里，确实还是个橱柜，里面还摆着几双碗筷。

为什么今天过去，突然里面变成了一堵墙？

“看来苗以茴并没有撒谎，里面本来应该是一个暗道入口的，”警花最后说，“那我们要再去一趟了。”

这次警花事先打了报告，带着爆破专家去的，首先需要把那堵墙给拆了，其次还需要提前预防一下，里面很可能会有爆破物，在寻找证据和搜捕嫌疑人的过程中，首先必须保障自己同志们的安全。

庞子坚持要打头阵：“我毕竟是男人，而且一线经验比你丰富。”

警花也不在这种事上做无谓谦让，在出发之前，每个人都穿了防弹衣，她提醒庞子：“真遇到危险，一定要尽量避开重要部位。”

她带队再次过来搜查之前，已经安排了毛蕊带苗以茴和苗乙芸父亲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陶亮”真的是多年前走失的苗以茴，这是一切的前提。

否则也不能排除这是对方故意派人来干扰警方办案的手段。

毛蕊亲自带着过去的，要求加急出结果，警方的人就在原地等着，结果果然出得比较快。

证实苗父和“陶亮”是生物学父子关系，“陶亮”确实就是多年前走失的苗以茴。

一个母亲的直觉，帮助她在儿子面目全非的情况下，依然只靠一双眼睛，就认出来了他。

苗父在此之前，早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自己儿子，可当亲子鉴定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这是他饱受苦难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