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羽”的出现，确实打了警花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她准备亲自去审的，可临到要去的时候，陶飞沉回来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在警花开口解释之前，陶飞沉就先说，“我亲自去会会这个诈尸还魂的吴羽。”

于是警花他们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陶飞沉审讯的过程全程保密，究竟怎么审的，审出了什么结果，警花最后还是看记录才知道的。

庞子关键时刻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都找不到人，警花正烦躁，就接到庞子的来电：“叫上袁宇飞和毛蕊，出来，我车在门口。”

警花叫齐了人，准备上车就找庞子麻烦，结果上车就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毛蕊先她一步惊呼出声：“周队？”

周队长在这个时候悄悄回来，显然不想让人知道。

警花赶紧把毛蕊推进去：“上车再说。”

等人都上了车，庞子一秒钟都没耽误，马上把车开了出去。

“情况我都知道了，”周队长简单地说，“你们抓到的人怎么说？承认还是不承认？”

承认自己是吴羽，是一个走向，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警花刚刚才想办法看到审讯记录，还没来得及跟胖子他们同步，这时候刚好一起说。

“这个人承认了自己就是吴羽，我当时带队抓人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表现和习惯确实和吴羽很像，口音也像，”警花告诉他们，“审讯的时候他也承认了吴羽的身份，顺便连杀谈小玉的案子都认了。”

薄樰说完，就蹙起了眉头。

事情太顺利了，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就好像全都是被人设计好的似的，一步一步解决所有问题。

“陶副厅不是出去查案了吗？一个星期就没几天在队里，又不让咱们参与，”毛蕊也觉得古怪，“怎么刚要去审讯，他就那么及时赶回来了？”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袁宇文才开口说道：“我黑了咱们自己的系统。”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车里诡异地沉默了一阵，周队长最先出声打破尴尬的沉默：“录了视频？”

“全录下来了。”

袁宇文把手机拿出来给他们看。

除了庞子要开车，其他人都凑到一起去看视频。

吴羽表现得确实没什么问题，他甚至在面对陶飞沉的时候非常平静。

“躲来躲去，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你明知道在这种窝点里，很容易被我们发现，为什么还去？”

“我这样的人，除了去那种地方，又还能去什么地方？”

“你知道程天生惨死街头的事吗？”

“那么大的新闻，想不知道也难。”

“你还有什么话说？”

“谈小玉是我杀的，我没什么好说。”

吴羽当初为了活命，处心积虑把谈小玉碎尸，然后又跑了这么久，如果真的生死看淡，不至于做出这么多事来。

现在他在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自己跑出来，表现得这么无所谓生死，简直像是特意选好了日子似的。

任谁看都会觉得有问题。

庞子在前面问：“周队，咱们去哪儿？”

“去程天生那儿，”周队长说，“薄樰的事我也知道了，他现在肯定在发疯。”

周队长他们到的时候，孟春岚也还在。

她见了周队长，难得没呛声，看到他们浩浩荡荡的大军进来，她就对程天生说：“我这几天就住这儿，你给我安排间房，我去躺躺。”

这正是周队长希望的。

程天生现在的情况，真的只有孟春岚能镇得住。

等孟春岚回避之后，周队长才说：“我们这边的新情况，之前身上有你身份信息的尸体本来已经被确定是吴羽，但查朱曼凡裸贷案的时候，意外又抓到一个吴羽。”

“和薄樰之前频繁见到修复过的死人脸出现在活人身上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涉案人员，”程天生听完倒是很冷静，“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或许薄樰见到只是意外，撞脸的事根本不止她看到的这些而已。”

周队长也是这样觉得。

只有薄樰还在纠结真假吴羽的事：“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他虽然表现得跟吴羽没什么两样，但我总觉得他是在学，是在模仿。”

这一点别人都没有话语权，其他人都跟吴羽没有过什么接触。

不过周队长倒是很相信警花的判断。

“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止长得跟吴羽一模一样，还经过系统的培训，去模仿和学习吴羽的言行举止，目的就是为了能顶替他的身份。”

毛蕊不明白：“如果是过去的吴羽，想要他的社会地位，去顶替他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吴羽是个通缉犯，身上背了人命的，顶替他图什么呢？”

“或者……”袁宇文突然语出惊人，“他就是图被判处死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让我捋捋，”袁宇文推了推眼镜，“假设有这样一个变态的组织，他们一直在收集各种各样的人来做实验，想要看看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经过换脸，配合其中一方的模仿，能不能成功骗过所有人，真的做到完全取代？”

整个厂子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周队长手腕上表盘里秒针走动的声音。

很快，外头的铁盒子发出“轰隆”一声响，程天生走到栏杆处往下看，喻鑫鑫已经从房间里走出去，输入了密码，从铁盒子里把包裹取出来。

她仰头看了一眼，程天生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于是喻鑫鑫就动手把包裹拆开了。

他们这个地方，送进来的包裹都是被人拆过的，里面不会有爆破物，所以喻鑫鑫打开的时候没有做什么防备。

里面的东西果然没有任何杀伤力。

是一套四本书。

封面上赫然印着——

《火并萧十一郎》。

又是《萧十一郎》，又是书。

这本书从尹一辰当初的案子，一直贯穿到了现在。

不知道和高绅留下的线索，《楚留香传奇之血海飘香》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