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芙到了时间，怕苗妈妈担心她，就跟薄樰打了声招呼，约着跟她下次再见。

薄樰把她送进了电梯，才转身出来。

上了车之后，薄樰就告诉毛蕊：“韩白芙现在所有习惯还有喜好，都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在逐渐和苗乙芸靠拢。”

毛蕊问：“那她和施修文呢？”

“没来得及开始，现在已经聊不来了，”薄樰叹了口气，“而且施修文当时好像对她确实也是真心的，现在两人发现不合适，也尊重了她的意愿，就做回了普通朋友，现在联系的也不多了。”

毛蕊有些失望：“那施修文这边的线索也断了。”

“我大概去了解了一下施修文的情况，他应该确实不太清楚案子的情况，”薄樰说，“但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她在车里转身朝后看，毛蕊也跟着回头，透过车后窗却没看到什么。

薄樰告诉她：“我刚才跟韩白芙在小区里聊天的时候，一直都感觉有人在偷窥我们。”

“偷窥？”

毛蕊大吃一惊：“小区里有人在偷窥韩白芙？”

“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我因为在被人跟踪和偷窥这方面实在是太有经验了，所以我一坐下就感受到有人的目光。”

毛蕊对薄樰的第六感很重视：“你觉得是在偷窥你还是在偷窥韩白芙？”

“我个人觉得应该不是冲我来的，”薄樰想了想才说，“所以我特意把她送到了单元楼下的电梯里，等我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就没有了。”

薄樰之前就已经被人各种盯过，让她有这种感觉，总不会是太正常或者太随机的事件。

韩白芙被选中，得到苗乙芸的心脏移植，从各个环节来看，都不太正常。

她家里根本没有因此付出过巨大的钱财，和她一直网恋的施修文也只是被利用了，没有什么坏心，更没有参与到不法事件中去，根据警方对他的调查，他平时甚至是个相对内向的老实人。

于是这件事毛蕊很快告诉了警花，由警花通知了庞子，等晚上下班之后，庞子回到家，才用备用手机联系上了周队长。

周队长从来都是开免提和程天生一起听电话的。

程天生听完就说：“这件事不太正常，韩白芙当时手术我就觉得有问题，对方应该是精心挑选她作为器官接收方，在中途很多环节上都做了手脚，诡异却能确保每个环节都能不出问题，这件事想要办到都不容易。”

周队长还在警队的手，就找人查过施修文，这个人除了喜欢上网之外，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还特意让技术人员去调查过，施修文平时上网的内容也很正常，并没有变态的喜好，而且薄樰说韩白芙跟他没有共同话题之后，他也很从容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个正常人，在当时关系还不错的一个朋友出事的时候，有机会能帮她，是很正常的举动。”

程天生也偏向于认为施修文的问题不大，他也是被计算的其中一个环节。

甚至他为什么会在网上这么刚好和韩白芙认识，都有可能是被设计的。

“我们查过韩贤的人际关系，他是个很腼腆甚至过分警觉的人，”周队长想了想，“也许最开始，他才是最好的人选，但他个性问题，并不是那么好接近。”

这就更让人确定，韩白芙是被人特意选中的。

她接受苗乙芸的心脏移植，是被人计划的。

这样看来，苗乙芸当初应该也不是意外，她是提前很久就被人挑选中了，杀她也不是为了要她死，而是为了要她的心脏。

“我觉得这个案子，背后可能并不是我们想象中这么简单，更像是有人在做实验，不管是被害的苗乙芸，还是韩白芙，都是他们实验中的一个小白鼠。”

程天生的眉头紧紧蹙起来：“这也许才是这么多年来，频繁出现人口失踪案的主要原因。”

周队长说：“我们或许该把调查重点转回到苗乙芸的人际关系网上，如果她早就被人挑选中的话，肯定是有蛛丝马迹的。”

“这件事不要惊动警方那边，如果内鬼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有所怀疑，很快就会断了这条线。”

程天生沉吟片刻，告诉周队长：“按照薄樰的说法，现在韩白芙那边有人在跟踪她，我得亲自去会一会，究竟何方神圣。”

周队长对程天生的行动向来很放心，他都是提前部署好，也做好了充分的撤退准备。

但程天生这次出去之后，却很长时间都没回来。

到第三天还没动静的时候，周队长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和庞子联系，庞子说：“最近薄樰总去韩白芙那边跟她见面，毛蕊借机在盯着，没见过程天生出现。”

程天生就算去，肯定也是在暗中行动，不会让警方的人察觉到。

挂完电话，周队长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