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意图暴露

毕竟,除了舅舅和阿母,就没人能管得住弟弟。而阿母平时忙的走不开;她弟弟练习时也一直由舅舅管,那就自然而然的还得找舅舅。

教官看见上司来了,就沉脸瞪眼的赶快上前厉声质问李儒虎道:

“停一下,你的桶为何滴水?”

“我如何知道。不都是你们给的吗?”少年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教官反问着。

“我给你们的均为完好的水桶。你姐姐可做证。”面对上司,教官赶快义正辞严的辩解着。

“行了,无需多言。桶漏水无妨,给他换石头。就不信还能漏石头?换好了重新开始。我们仨都看着,如若你再无故躺地上,躺一次加一圈。”外甥的那点小伎俩,李大山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因此,他就沉着脸瞪着外甥严厉的呵斥着。面对舅舅那犀利的犹如阿母一般的眼神,少年也只好悻悻的提着教官给他装好的半桶石头,又开始在练习场跑起了圈。

少女在偷着乐之余也没闲着。她也提起了半桶石头跟着弟弟,在后面用各种方法激励他,给他鼓劲加油。当然,她也想加强练习一下自己的臂力。

尽管,她的臂力现在练的不比弟弟差。但她终究是女孩儿,先天的弱势,还是让她不愿懈怠。少年在姐姐的鼓劲激励中,气的发狂般的咬着牙往终点跑去。

与此同时也感激着这个,好看又动感十足的小姐姐与他同甘共苦。当然,也少不了更加喜爱身后的这个漂亮小姐姐。毕竟,他知道,这个漂亮小姐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那他们日后就有万种可能。而他还浑然不知,他现在被舅舅罚的重新进行体力训练,就是他愈发喜爱的小姐姐害的。

从暗军中选拔的,赴东陆高罗聘请金大师的十人小队,在一个月暗星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悄无声息的出发了。就算他们已乔装打扮成商人,还是得做好万全的谋划,以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遗憾的是,他们做了那么周全的思量,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出现了一个要命的纰漏,忽略了不可抗的外力因素。

阿牛带着自己的兄弟,以澣北跑马帮的身份一路快速往东而去。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带多少钱,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货物,但还是遇到了大批强悍的土匪。

好在剿匪的官兵及时赶到,把他们兄弟救了出来。就在他刚松了口气,老天爷就又跟他开了个玩笑。救他的那个中尉副官,居然是他在十多年前的那场兵乱中的一个同伴。

只是他后来加入暗军,又一直跟着李大山在澣北驻防。而他的这个同伴,这么些年没再和他联系,也不知道他投靠在谁的部下。当他的同伴一脸惊讶的打量着他,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时。

他就只好以自己违反军纪被出名,就组织兄弟们开始跑马帮。他的那个同伴张中尉副官长显然并未全信。只是打着哈哈寒暄着邀请他聚聚喝一杯。

他就以还得赶路为由婉拒。他也确实是在赶路,同时也担心暴露了自己的任务,就只好带着兄弟们匆匆赶路。当然,他也不忘派了两个兄弟暗中跟踪张中尉副官长,看他是谁的部下。

只可惜,人家用的是暗号给接头之人,汇报给女将的冤家对头,朝中的梁宰相。他阿牛派去的人自然也没跟出个名堂。反而让梁宰相暗中派人跟踪盯着他们。

本来,梁宰相以为阿牛他们是勾结东陆某国,企图谋逆叛乱;没成想跟踪的人,居然挖出了要找易容大师的情况。梁宰相在越发蹊跷之余,就加派了人手一路跟踪回澣北要塞。

然后从给兵营供给粮草的夫役那里挖出,是要给女将的儿子做易容术。最为要命的是,梁宰相派出的人,还挖出了女将收养了一个女儿。只是暂时还没挖出这个少女的身份。

不过,即便少女的身份,没有被她阿母的冤家对头挖出来;但危险已然正在向她袭来。

梁宰相已经分析推断出他的冤家对头,女将收养的那女孩很可能就是先王的遗孤;甚至都有可能是,女将为了保护先王的遗孤,将其私藏了起来。

只是,他还没弄明白,女将给她儿子易容,男扮女装是何用意。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有必要弄清楚女将收养的那少女的真实身份。

一旦弄清楚了,就抓住了女将私自软禁裹挟先王王储的把柄,也就能把她扳倒了。

而,此时的女将一家,还正在忙着迎接东陆高罗来的易容大师。这个大师完全不同于中州以及澣北的那些术师。不仅是着装风俗不同,就连行事风格都完全不同。

中州、澣州北部的大师们,大多都身披道袍,会各种法术;即便不会法术,也会装神弄鬼。而这个东陆高罗来的大师,完全就是一介布衣的普通人。

更多的时候,则像个手艺人或者是赤脚医生。他手里拿的也不是做法事的一些物件,而是类似于行医用的一个匣子。匣子里就是要做易容用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以及一些精致的小工具。

刚开始,少年看到大师手里或者是匣子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甚是好奇;并且还不由得拿起端详、把玩着。吓的大师边阻拦边用,在来的路上学的一些生硬的大函语阻拦道:

“不、不可动。”

少女就边用美丽的眼眸盯着弟弟,边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然后恭敬的递给大师。大师边打量着少女那非一般的气势,边惊诧的连连躬身作揖道:

“谢谢!好、感谢你。”

女将对东陆的高罗国还是有些了解的。就特意吩咐去聘请大师的阿牛,专门从高罗给大师买了些高罗的鱼干、干菜和本地酒。这时她已经吩咐兵厨做好了端上来。

大师一看到这些他很喜欢的家乡菜和酒,就惊讶的目瞪口呆的连连问道:

“你,这里,还有这个?”

“这是我们特意从归国为大师带来的家乡酒菜,就怕大师生活上的不习惯。”女将边谦让着大师面前的酒菜边解释着。

“哦,太、太非常,很好了。”大师边用蹩脚的大函语夸赞着,边连连给女将竖大拇指。然后就端起来狼吞虎咽的吃喝着。就连少年看的都快流口水了。少女看大师碗里空了,就赶快上前给他添盛着。

“你、也非常很好。很好,看。”大师边点头感谢着少女边连连用拗口的大函语夸赞着。少女就面如桃花般的微笑着鞠躬致谢。

女将见状在暗惊中,就赶快以不可影响大师进食为由,把少女劝出营帐。谁都不会想到,女将的真实意图是不能让少女给大师鞠躬。即便是他贵为大师。

那也不能让一个天朝大国的王储给他鞠躬。这要是让世人知晓,那最轻也是个犯上的大罪过。

梁宰相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能挖出女将收养的那个女孩的身份。他不停的徘徊着也没琢磨出个名堂后,就想去探探当今王上对先王遗孤的态度。

当他找到内宫刘总管,刚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一商量,刘总管的头就摇的如抽风一般。并告诉了梁宰相,女将托他探王上口风时的情形。

尽管刘总管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梁宰相;但他并非是梁宰相的心腹。他只不过是精明、圆滑的谁都不得罪,同时也想把自己从这些麻烦中摘开,就和盘托出了。

梁宰相的心里立马就有底了。倒不是他知晓了少女的真实身份;而是断定,女将探王上口风的举动必定有蹊跷,从而也坐实了他的推测。

不过,推测终究只是个推测;他还得想办法把这些推测证实了,从而抓住冤家对头的把柄。可该怎么去证实呢?梁宰相又犯愁了。公开去查证,就等于和女将撕破脸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赶快摇头。尽管他贵为宰相,但女将也不弱。人家可是先王时的护国名将,也深受当今王上的器重;何况人家在朝中的根基也很深,受到众多大臣的拥护。

一想到这些,梁宰相立即就否定了撕破脸的想法。那就只能暗中查证了。可又该如何查证呢?那少女可在兵营中,她的两位至亲可是军中大将。

一切准备妥当的易容师金大师,就要开始给少年易容了。尽管少年还有些不乐意,但一想到术师告诫他的,只有这样才能保障他心上人避免灾祸;并且还能和她相随相伴,就只好迁就着躺在床榻上。

少女看着弟弟还有些惊恐,就忙问道:

“大师,可否让他不必惶恐。”

“我,的易容方式,他,大不必惶恐。不痛、不痒。既然,他惶恐。我,就给他,服用,催眠丸。”金大师边用还有些生硬的大函语说着,边拿出一个白底红花的小瓷瓶。

将两颗黄色小药丸倒出来喂少年服下。不一会儿他就呼呼睡去。金大师从匣子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和少见的精巧工具,一一摆好后,就边打量着女将和众人边微笑道:

“易容不能,干扰。你们,多多包涵。”然后也像模像样的躬身作揖。

女将会意后就赶快屏退左右,然后拉着少女的手和李大山走出营帐,放下门帘,在门口守着。

夕阳西下的金色之光,照耀着青黄的草原是那么的好看。但此时,已无人有心思去欣赏这美景。个个都深情紧张的朝营帐内张望着,或在门口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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