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兔不由自主思考起了‘究竟是我不对劲, 还是你不对劲’这个问题时,昆已经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带过。
“他们说,皓有可能会在最终测试上加害夜。”
谈及这关键一点, 顾兔再也顾不得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站定在了原地注视着他。昆好似猜到她会对这句话作出反应,亦停下了前迈的脚步。
周围有人来往, 站在原地的顾兔乌眸却在沉静地蕴酿着风暴,连带着昆倒映着她那双眼睛的蓝眸,也像是往清透的水彩画上泼了墨, 被染成了浓墨般的颜色。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做了层准备。”昆有条不紊地叙说着他先前做的计划,“我拜托了住在皓隔壁的舍友多加注意, 要是发现有不对的地方,要及时告诉我。”
“就在昨天, 我得知皓在自己房门外收到了一张纸条。趁他外出的时候,我偷偷潜进他的房间把那张纸条给复制了一份。”
昆取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给了顾兔。他的公文包具有复制物品的功能, 能完美再现原型的复制品, 这张纸上连字迹和褶皱都分毫不差。
发现他昨天竟然没跟自己讲这么重要的事情, 顾兔顿时一把抽过纸条,沉声问他:“你怎么不早说——”
昆连翻白眼都是漂亮的:“我也想跟你说,是谁一进我房间倒头就睡?”
顾兔依旧沉声说:“是我。”
昆:“别给我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
在这么一胡乱打诨下,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稍稍消散。顾兔打开了他带来的纸条,发现上面的内容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因为内容直接针对的并非是她所以为的夜。
【想让夜出局吗?有个好办法,那就是让米歇尔·莱特落选。】
【她是夜上塔的原因,一旦落选, 夜也会退出测试】
纸条寥寥两段话的最后, 还写有最后一行仿若恶魔诱惑的小字:
【她并不是你的朋友, 这么做,谁都不会怀疑是你让她落选的。】
米歇尔·莱特,即是蕾哈尔的化名。写这张纸条背后的人,竟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有跟夜的关系?
顾兔沉思着写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谁,很显然,背后的人是想挑拨皓与夜之间的关系,甚至想借他之手阻止夜登塔。
以夜那么温柔的性格,又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先不提写出这张纸条的人背后是谁,皓跟夜确实存在竞争关系。洛雷的个人得分已经盖定他怎么浪都可以合格,那么波道使的位置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昆偏冷感的声音,在这时像把刀割开现实那般残酷地在她耳畔响起。
“能和我们一起登塔的伙伴,夜和皓之间必须选择一个。”
至于他们会选谁,这个其实心底早就有了答案。昆垂望着顾兔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绑到同一根绳上,才不让她轻易被自己本性中下意识泄漏出的那丝卑鄙吓跑。
“你应该也想要夜继续陪在我们身边吧?”
顾兔垂眸看着手里的纸条,良久不语。如要排除掉竞争对手,她一向想到的都是最为粗暴的一种办法。
“所以,为了让夜合格,是要杀了皓么?”她询问的声音放得极低。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罔顾会对被害者造成的后果。
殊不知,这句话对昆产生了极大的反应。
他蓦然怔愕,张了张消退了血色的薄唇,好似联想到了曾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的某个情景。
这一刻,这个水蓝发少年像是又再次被孤独地抛在了原地,肩负着无数族人的幸灾乐祸与奚落,以及那沉甸甸压在心牢、无法再挽回的灰色记忆。
不是这样的。
“我……”在她面前,昆的声音第一次干涩得如此不可思议,话像是在对皓说,又像是在对曾因自己而死去的谁人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让他死……”
“……昆?”顾兔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抬眸望向了他的脸庞。
往日骄傲的少年不应该露出如此模样,以致于她不禁朝对方探出了手指,指尖触碰到了他侧脸那根发带的末端。
用手捏住一扯,像是扯个拉灯的吊绳一样,给他不可名状的汹涌情绪拉下了开关。
“我跟你想的一样,怎么说人家也帮我签过名,在我这里罪不至死。”
被扯落发带的触感唤回了冷静,昆盯着顾兔片刻,然后抬手一把从她手中将发带抽回,嗤笑了一声:“你那张签的难道是什么免死名单吗?”
顾兔眼瞳跟随着他取回发带绑高马尾的动作些许转动,无所谓地直话直说:“是又怎样,只不过替他签下名字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你而已。”
昆绑头发的动作一顿,旋即才像个没事人般重新扎紧,指尖随意往颈后散落的几根水色碎发拨了拨。
“哼。”他摇晃了下马尾,而后瞥了顾兔一眼,装作先前无意间流露脆弱的人不是自己那样,把羞耻隐瞒起来镇定地对她说:“反正之后的作战你要依靠的还不照样是我。”
顾兔:“。”
顾兔:“我单挑所有人也不是不行。”
到时候就会演变成她一个人包围所有人的大场面,顾兔依然相当有底气。把没用的纸条塞回到昆的手里,两人继续往上层的机舱室走去,昆顺便告诉了她先前拿到纸条后做的准备。
“确认纸条内容后我马上就告诉了蕾哈尔这件事,我可不想她在一无所知的条件下受伤。到时候具体的准备我会根据测试内容进行调整,但老实说,我并不想让她跟夜碰到一起。”
昆这时往她这边就近看去一眼,“至于原因你就别问。”
直女根本看不出绿茶,他懒得解释。
顾兔“哦”了一声。
既然他不想让顾兔追究这个问题,那她便把重心放在另一件事上:“明明昨天才拿到的纸条,你怎么在那么短时间里就做了这么多准备?”
昆正单手插着西裤口袋往前走动,忽然因为这句话而起了捉弄的心思,促狭地扯开唇角道:“趁你睡成猪的时候。”
顾兔:“……你这家伙日渐嚣张了,是么。”
少年少女一个烈腾腾地捏拳冒出了火苗,一个又轻飘飘地口头用水浇灭,回合战应付得愈发纯熟。在走上高层的途中,顾兔只顾着应对昆的挑衅,一时都忽略掉了周遭朝他们俩人投来的诡异视线。
等到什伊树赶赴背后发出宛如股市彻底崩盘、赔得倾家荡产只剩裤衩的痛哭,顾兔才察觉到有些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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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嗝码不动了,晚安
以及没想到昆兔逼婚协会的势力会那么庞大,失敬。
不过他俩没同床睡啦,兔兔趴桌上睡的,昆他自个睡床(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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