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日子,是许文庸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只差一步就控制了仁政殿,结果半路杀出一个李纪。
李纪身份特殊,身后是宗室的支持,且软硬不吃。不能直接刚之后,许文庸阴了李纪几次,结果李纪都化险为夷,最后一点事都没有。
眼看着宫中的主导权就要没了,许文庸加大了朝政的把控,可又凭空出来一个李兴,处处和他作对。好些墙头草都要倒向他了,结果又中立了。
最后京都外的裴阙,更让他好几夜没睡好。
京都里的事情是多而杂,许文庸接连折损了几名下属后,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上,所以显得有些吃力,但对他而言,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让他最头疼的,还是要回京都的裴阙。
当年没能一举灭了裴家,许文庸到现在还后悔。
裴家之前,可以京都第一世家,积累的银钱还有人脉,都是其他世家不可匹敌的。
就算裴家后来损失了不少的东西,可现在罪名已除,裴阙又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他把裴家害得那么惨,裴阙不可能放过他。
之前的抄家,是许文庸打了个出其不意,连自个女儿都利用上,才换来裴阙流放的结局。
可现在裴阙不会再给他任何的余地,只要裴阙一到京都,势必会对他重拳出击。
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夜色,许文庸毫无睡意。
许夫人看着窗台边上的夫君,心里默默叹了两口气,慢慢走过来,“夜深了,歇息吧。”
许文庸偏头看了眼夫人,少年结发,如今鬓角已斑白,正如他自个儿一样,“夫人先歇息吧,我还不困。”
“连着好几晚没怎么睡了,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少......”话说一半,许夫人想到夫君忌惮老这个字,停下叹气道,“喝碗安神汤吧,不管怎么说,都得保养好自个儿,才能想明日的出路。”
许文庸嗯了一声,喝完夫人递过来的安神汤,一块儿躺下了。
吹灭烛火后,许文庸平躺着闭上双眼,“冀州没能拦住裴阙,估计再有半个月的时间,裴阙就会回到京都了。”
听到这话,许夫人被褥下的手悄无声息地攥紧,“皇上解除了裴阙身上的罪名,但他还需要丁忧一年多,回了京都也不能当官。手中没有实权,他们裴家就翻不起大浪。”
“可今儿个,永宁刺史张槐安也被召回京都了。”许文庸语气淡淡,心中却有万千思绪在转。
张槐安赴任永宁还不到两年,就被提前召回京都,这是成国公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利用张槐安来对付许文庸。
而张槐安在永宁期间,和裴阙的关系不错,等他们都到了京都后,就算裴阙的手上没有实权,但张槐安有啊。
想到张槐安和成国公很可能与裴阙联手,许文庸的一颗心又“砰砰”加速。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成家都沉寂下去。可表面上的低调,不代表暗地里老老实实。
许文庸看多了世家争斗,对谁都不放心。
听到张槐安也要回京都,许夫人淡淡的眉毛微拧,“张槐安是成国公的人,听说他最是铁面无私,做事从来不讲情面,把同僚都得罪了一遍,但因为背后有成国公在,又因为个人能力突出,所以一直在高升。若是让张槐安回京都,他再和裴阙联手,咱们可就不好对付了。老爷,张槐安只是个寻常书生,要不然......”
从永宁到京都,那么长的路,出点意外是很正常的事。
许文庸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他却一直聚焦在一个地方,“夫人说得对,不要让张槐安到京都就行。”
裴阙有各方势力保护,自个又厉害。许文庸就不信张槐安也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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