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恨何志超陷害自己,但马帮人家言出必践,在完成夺舍后,祝春晓还是带着何志超二进武陵山区。
虽然因为何志超的原因,她的夺舍未竟全功,双腿溃料,但那时还不是很严重,行走跳跃还不受影响。
做为武陵山区最专业最有天份的向导,虽然已经时隔几年,但祝春晓还是带着何志超的队伍顺利找到了上一次遇见山洪的那个地方。
没错,进山的,不只是她和何志超。
何志超也组建了一支队伍。
与当初哈德森的探险队不同的是,何志超的这支队伍组成人员匪气十足,皆带枪携刀,看着像要去打家劫舍多过去探险秘境。
队伍除了携带着武器,还带了几个封得严严实实的大包。
这包何志超看得极紧,由几个亲信看守,不准任何人接近。
只是这一次当他们抵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天气好得很,无风无雨,自然也就没有山洪了。
何志超带队一直爬到山顶,也没有看到曾今见过的景象,更别提找到那个曾经见过的入口。
他不死心,在这附近盘桓了十几天,依旧一无所获,眼看着给养又将耗尽,只能无可奈何地返程。
事情就发生在返程的路上。
经过数日跋涉,再有三天就可以出山。
相对于上次哈德森探险队的重重磨难,这次进山简直顺利得好像旅游一般。
夜里扎下营,吃过饭后,何志超来找祝春晓,问她还对当年哈德森走过的路线有没有印象。
祝春晓以为他又想沿着哈德森的路线重新走一遍,就告诉他当年哈德森走得太乱,神仙也记不得全部的路线,如果他想要按哈德森的路线来走,那就去拿当年哈德森藏着的那幅地图好了。
何志超听完之后,一语不发离开她的帐篷。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祝春晓钻出去一看,就见营地里的人个个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惨叫呼痛,不大会儿工夫,就全都没了动静,上去一检查,死得透透的了。
祝春晓心惊肉跳,抬头便看到站在阴影中的何志超,看起来已经站了很久,全程注视着营地中人的死亡,她立刻便明白过来,这些人都是何志超杀的,便质问何志超为什么要这么干。
何志超毫无波动的回答此间的秘密除了他们四人外,任何人不能泄露出去。
祝春晓觉得何志超简直就是疯了,明明进山什么都没有找到,有必要搞杀人灭口吗?
何志超却说他现在被人无时无刻监视,这些人如果不死,出去之后必然会遭到刑问,他们都是些湖匪,不是什么硬骨头的英雄好汉革命党,只怕一上刑就会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吐出来,包括那座成全了哈德森梦想的山峰寻所在。
如果他找不到门路重回那个地方,那么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去,哪怕只是一个可能入口的位置也不能暴露。
祝春晓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她也杀掉灭口,那些人要是来找她的话,都不用刑问,她也会把什么都说出来。
何志超却意味莫名地笑了,告诉祝春晓那些人绝对不会来找她,因为现在她跟他是一样的,那些人不敢惹上她!
说完这些,何志超不再理会祝春晓,将满地尸体全都扔进营地旁边的更始河里。
这一路上何志超都是按照当年哈德森的习惯,但凡休息停留,都会将营地扎在水旁,不拘是河溪泉,只要有水进行。
但更始河是山区里难得的大河,再往前行不过几十里地就会冲出武陵山区汇入大江之中。
这么个又宽又深的大河,自然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把尸体往里一扔,自然就会顺流而入进入大江,到时候哪怕有人发现,也不可能知道更不会关心这死尸是谁了。
将所有的尸扔进河里后,何志超将马背上驼着的那几个一路上都没得着机会打开的大包打开。
大包里赫然是森森白骨,而且都是人骨头!
祝春晓看着惊骇莫名,下意识往远躲了躲。
虽然知道何志超现在不正常,但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有这种特殊癖好,不远千里地驼着几大包人骨头来山里!
但不管何志超出于什么目的带着这些白骨,现在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他把这几大包人骨头也都倒进更始河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何志超便坦然返回帐篷中睡觉,那种轻松冷静的态度,仿佛不是刚杀了好几十人,只是割割草除除虫般。
可祝春晓吃了何志超这一吓,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那么翻来覆去地熬了不知多久,她突然听到帐篷外有沉重的脚步声,忽通忽通,震得地面微颤。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帐篷往外一瞧,不由吓了一跳。
月色下,一个胖大无比的巨人正带着满身淋漓的河水,从更始河中一步步走了上来。
这巨人全身**,表皮溃烂,粗大血管高高凸起,仿佛身上缠满了虬结的粗绳,而这粗绳却是半透明的,隐约可见其中流淌的鲜血液,以及血液中蠕动着的无法形容的奇形异物。
他手里拿着两截白森森的大腿骨,仿佛棒子一样挥舞着,将所过之处的帐篷全都打倒,又踩灭了营地中央压着的篝火。
祝春晓看那巨人离着自己的帐篷越来越近,正想从帐篷后面溜出去躲一下,却看到何志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危险的巨人,大声说:“你敢碰我?”
声音严厉冷硬,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训斥着卑微的奴仆。
说完,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露出同样处处溃烂的可怖身体。
巨人停住了脚步,呆呆看着何志超,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志超缓步上前,当他离巨人大概三米左右远的时候,巨人开始后退,虽然都没有回头,但脚步却是一点也不慢,始终保持着与何志超的距离,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被比他矮一半的何志超给逼退回更始河中。
何志超一直走到齐腰深的水位处才停下,默默地看了河面片刻,转身回到岸上,取了三柱香点燃,插在河边的石缝里,然后便回去将衣服一件件穿好,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他似乎整夜都没有在帐篷里休息,而是一直把自己隐藏在谁也不知道的黑暗角落里,仿佛一个不敢见光的幽灵。
祝春晓看得心惊肉跳,更加不敢睡了,躺在那里支楞着耳朵,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异响,都会坐起来往外瞧一瞧。
如此一直折腾到黎明时分,实在倦极了的祝春晓才短短地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中,却听到了似哭似笑的凄厉声响。
她猛然惊醒,掀开帐篷一角看出去,不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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