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住自己胸中层层拔高的怒火向着吴所谓看去,这一眼他才觉得来人心思缜密,非常不简单。
他好似随意的一站,却站在了他三米开外,这虽然让其在距离上产生差距。
却在角度上产生了优势,他的站位非常精准。要想开枪打他,手中的枪一定要大幅度移动。
真的想要打到他,还要看吴所谓的动作是否灵敏。
而对面的吴所谓并没有丝毫的担忧,正是因为他有着绝对的优势。
不仅是身负有龙祖血脉,能够小幅度的刀枪不入。还更是身兼轻功,只不过吴所谓做的并不是要一招击垮江子算。
而是让他产生一种忌惮,让他在被焦老板抛弃,之后不敢随意拿着狙击枪随意与众人动手。
一连串的布局,只是让他看到想要杀死吴山居众人的难处。
一旦他看到困难重重,那他就会充分准备,隐匿时间也就越长。
这么做,无疑为焦老板抓到江子算增加了难度。
“呵,你以为你有一点小动作,我就听不出来?”
吴所谓微微一笑,眼睛眯的更紧,稍微移动了脚步。
看向江子算的眼神,就如同他刚才看着卡车司机的眼神一样。
对面的江子算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不错,他手是产生了稍微的移动,只是偏移了一下枪口,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做,只是为了开枪的时候,幅度更小,击毙对手所花的时间更少。
不过,他这一次误判了。
对方原来对面的人不止将心思完全放在他的脸上,更是注意到了手上。
连他的稍微的移动都听了出来,更是做了预判,他的心思该是多么的缜密?听力是多么的敏捷?
这不禁让他想到焦老板队伍里的人那群人中不乏有听力敏感的人。
不仅如此,他们更是在脑袋上打洞用来增加听力,来达到上通天意的程度。
没有理会正在做推测的江子算,吴所谓将手放进口袋里。
“不许动,站住。”
以为吴所谓有什么小动作对付他,江子算直接抬起手中的枪,向着吴所谓怒吼了一声。
就在他看到吴所谓拿出打火机和香烟的时候,江子算愣了一下......
吴所谓根本没有理会江子算算,而是将烟十分平静的将烟放在嘴里,正准备点上一根。
“完了,小兄弟你到底在做什么?”
司机一脸绝望,若是刚才,他觉得要是刚才,吴所谓还有可能动弹一下,这一次彻底的完了。
“自找死路!”
江子算也不知道吴所谓到底在做什么,本来胜率满满的他,到了关键的时候,竟然这么粗心大意。
不,不可能,面前的吴所谓脸上依旧保留着淡淡的笑容。
猛然间,一丝狠辣在江子算脸上闪现,正对着吴所谓脑袋的枪口稍微调整正对着人中位置。
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子弹以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钻进气流之中,射向吴所谓。
一时间,空气中诡异的宁静,趴在地上的司机紧张万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吴所谓脑袋里的豆腐脑炸裂。
红白,白了...
而吴所谓,作为子弹攻击的对象,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烟丝上冒出星星之火。
忽然间,吴所谓一脚踏在地面,蓦然出现在江子算的正前方。子弹带着锐利的破空声,穿过空气,向远方飞去。唯一能够证明他开过枪的,只有那还在发热的枪膛。
于此同时,烟头上一缕青烟飘起。嘶,烟头不断的快速燃烧。
呼~
下一瞬间,空气中带着浓烈的焦油和二氧化碳的味道。
“你以为,我点烟是为了找死?”吴所谓声音中带着一丝轻笑:“呵呵,也让你体验体验,你追吴邪时候的神态,猫捉老鼠。而现在才刚刚开始。
再次将烟叼在嘴上,面上的表情以及如此,满脸都是戏谑的看着江子算。
这一次江子算愣了。
他愣的并不是吴所谓躲过了子弹,而是吴所谓不仅躲了过去,还在眨眼间出现在他的正面。
和江子算一起愣住的人,还有那地上的司机,他满脸都是错愕。
对面的恩人只是跺了一下脚,就躲了过去,躲子弹这种事。
在他眼中简直就像拍电影一般,神奇的不能再神奇了。
“你...!”
江子算面色阴沉,躲子弹这种活,在他这种高手中并不算什么。
只要身体反射程度够高就能达到。
但看着吴所谓的表情,正是抱着和他玩游戏的样子,把他当作随时可以被吞下去的老鼠。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难受,不,简直难以忍受。
江子算再次调转枪口,但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就在他略微调动枪口的瞬间,吴所谓猛然间动了。身子略加前倾,地面,上碎石快速向后飞起。
他一个加速度,肩膀已经放到了江子算举着枪的胳膊下,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只不过吴所谓脸上带着笑容,而江子算却满脸的错愕。
快,太快了,比他短距离移动的枪还快。这种速度,不可想象。
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比。
那就是小哥张起灵,而张起灵的身手,不是人所应该有的身手。
是行走在人间的神!
在张起灵身边,职业的雇佣兵、杀手,笑话,都是笑话。
见到吴所谓已经和他面对面,江子算脸上挂满了死寂。
他已经想到了吴所谓下一秒的出击将是多么的严重。
只一击,他就会毫无一丝反应地撞到大卡之上。
最轻的,也会折断三五根肋骨。
这是他的知觉,但知觉往往在危险的时候,是最可靠的。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的猎物已经死了。猎物已死,猎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江子算直接放开了手中的枪,直面正义的光砸到他的脸上。
他这句话直接让吴所谓给懵逼了,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脑子有病,但是却是没有见过病到这种程度的。
杀了他?那还怎么进行下一步?怎么才能彻底的分裂焦老板的队伍?
就算不行,也不是现在把他杀了啊,这不是吴所谓想要的。
见到两个人就这么直直的站着,地上的司机脸上的求生欲满满,向着吴所谓大声呼喊。
“恩人,恩人,趁现在搞定他。就是现在!”
司机声音中带着折求,可是吴所谓却站在那。一步都没有行动,完全设有要搞定江子算的意思。
看到情况如此,司机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恐惧。
他要做什么?难道他们俩要结成同伙了?
嘶,老司机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都那么难对付,要是两个,他就必死无疑了。
呼~
吴所谓吐出口中的烟,将手缓缓伸进口袋里,脸上浮现出平易近人的微笑。
“搞定他?我对你的建议和意见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来送一根棒棒糖的。”
吴所谓从口袋中拿出黑眼镜所给的棒棒糖,这上面每一个都被黑眼镜做过手脚。
上面都带着强力的麻药,每一个都能放翻一头大象,这个剂量足够江子算明天下午之前动弹不得。
所以吴所谓就可以有一天时间来安心排布他的计划。
寻思了一下,他的脸上笑容更加和蔼。
………………………………
与此同时,吴二白几人在一个岔路后,发现了一座雷公像。
这个雷公像和之前见过的手拿法器的不同,这个雷公似乎是双手捧着什么东西,正仰着头向上祈求一般的动作。
“我们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哥观察了一下周围开口说道。
吴二白听见小哥的声音立刻高兴起来,毕竟小哥一开口基本就不会有失误。
“把那对青铜耳放上去。”
坎肩拿着青铜耳在旁边比划了一下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凹槽可以放它,有些疑惑的问道。
“放哪啊?”
小哥将手电筒光移到雷公像的双手上说道:“手的姿势有蹊跷,放手上。”
坎肩将两个青铜耳分别卡在雷公像两只手的手边。
几人拿着手电筒在旁边晃了晃,浑浊的河水和雷公像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把手电筒都关了。”
小哥率先将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关上,随着其他几个人陆续关上手电筒。在一片漆黑之中,浑浊的河水泛起了红光。
而在他们后面不远处,一群雇佣兵正拿着枪和手电筒逐步靠近。
一块一块不连续的红光亮漂浮在水中不断活动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照出淡淡的红色,几人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断移动到一起的红光。
吴二白有些惊异的看着水中的红影喃喃道:“这是...难道说这就是雷城了?”
小哥沉默的盯着河水,随即解释道:“水下有萤石,形成了海市蜃楼,这给我们指明了往下走的方向。”
此时的红光已经自动形成了一个地图的形状,尽管众人能够看见,但拿出摄像设备却又完全拍不到这种红光的存在。
正当几人盯着红光在脑中记住形状的时候。
旁边的雷公像忽然如细沙一般流下,转瞬之间一整座雷公像都消失殆尽,细沙随着台基流进了河水中。
雷公像消失之后,水中浮现出来的红光也跟着隐匿进河水当中。
……………
而吴所谓这边,卡车司机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各种猜测。
而后这司机又一脸懵逼,对面的恩人到底有多闲?
搞了半天就是送一个棒棒糖?
这子弹也躲了,就差一步到位干掉他不香吗?非要做赔本的买卖。
一激动之下,他受伤的胳膊喷出鲜血。
嘶,司机赶紧再一次将动脉狠狠勒住。
看着吴所谓满脸微笑的拿着棒棒糖,江子算算本能之间产生一种抗拒。
他不确定这棒棒糖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其中一定是不好的东西。
看到江子算产生一丝抗拒,吴所谓脸上笑意更胜:“只要吃了它,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吴邪下落的消息。”
吴邪?
江子算眼中死寂当即消失,活着的意念逐渐增强。
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比杀死猎物更加值得追逐。
吃下棒棒糖,会有风险。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但若是没有危险,哪里还会有冒险的快乐?
不过,江子算并没有立即接下那根糖,而是向着吴所谓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吴所谓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但声音却是不可置疑。
“凭什么?凭我解决你很容易,你难道会天真的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声音落下,江子算面色一变。
谈条件?怎么可能?谈条件的基本上是实力相差不多的。
现在对方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强了,而且我已经为鱼肉,谈条件拿什么去谈?
如果眼前这个道上的大哥要用强,江子算自觉得他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说着江子算接过那只带有麻药的棒棒糖,直接放在嘴里。
接着他皱紧眉头,一个三字出现在他的脑门上:“吴邪的信息呢?
吴所谓淡然一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还活着。”
声音落下,江子算的肩膀一颤,虽然他早已经猜想过吴邪还活着。
但经过这个来自山下的魏大哥说出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吴邪一天不死,他和吴邪的猫鼠游戏就一天不会消失,他可以看到吴邪的愤怒,震惊。
他所经历过的,也要让吴邪经历一遍,这才是完美的复仇。
“真...?”
江子算话还没有说完,脑海中便传来道道眩晕感,面前的魏大哥已经身影模糊,出现了重影。
紧接着,他如同醉汉一般栽倒在地上。
吴所谓将栽倒在地的江子算提起来,转头的向捂着伤口的司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你已经打了急救的电话。”
“对对对,恩人。事发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已经联系急救,有什么事情尽可联系我。”
“别的不行,我开车还是可以的。”司机连连点头,他之所以在发生车祸没有走,就是等待着相关单位进行查验。
实在没有想到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
就在自己将死的那一刻,又出现了恩人,将一只脚踏进地府的他救了回来。
听到他的回答,吴所谓思考了一下,微微一笑。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先借你的车一用。放心,我还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罢,吴所谓看了一眼手里的江子算,然后用绳子把他绑住。[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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