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是宋非晚所喜欢的,所以在宫殿附近才栽种了不少玉茗花。
裴晏舟此番举动,确实是有点投其所好的意思。
玉茗,从某种意义上,非晚也挺喜欢的。
这花的特点,似如今的他。
只是先前才拒了她,现在又来寻她,这位殿下,是什么意思?
非晚后退一步,她面无表情地准备关窗。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这位清雅的少年脸上完美无缺的笑容刹那间似乎凝固了一下。
非晚还是没能关窗,裴晏舟在最后一刻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身影极快,非晚甚至都没能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现在窗前的。
这武艺……
非晚饶是现在这身子学不了武,也能感受的出来,眼前这人,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厉害。
之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外,
然而这一次,却弄出了些许声响。
嗯……看来确实是怕她真的对他拒之门外。
非晚心底觉得有些好笑,不免戏谑道:“殿下不怕把宫人招来?”
窗关了一半,如今半掩着,非晚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听见他的声音。
“公主如此不想看见我?”
嗓音与以往不同,此时带着些疑惑,收敛的尾音中又透露出些许……
委屈……?
非晚脑中莫名想到这个词,思及她前段时间着实对裴晏舟过分热情,甚至言语轻佻调戏,如今不理人,确实有几分负心汉的模样。
非晚松开撑住窗户的手,她转过身,将桌上剩的茶水喝了下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等她慢悠悠地抬起眼,裴晏舟早已进来了。
非晚弯起唇,明知故问:“殿下不能出宫?”
裴晏舟微怔,他轻咳一声,不等非晚问罪,就率先问起非晚来:“公主莫不是忘了前些时间与我的约定?”
约定……?
非晚脑子转了转,怎么也想不到她答应了裴晏舟什么。
倒是有一点……
她之前曾与裴晏舟说过……她要日日来访。
然而当时裴晏舟未曾答应与她合作,非晚也有不去的理由。
想明白其中缘由,非晚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佯装不知:“什么约定?”
不曾……来看他。
裴晏舟不知自己对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感觉,原本只是把她看作一枚棋子,却又奇怪地在意对方待他的态度。
她往常分明都会来找他,怎么这一次说出口了,她反而不来了?
一枚棋子本来不值得他如此上心,他翻书时,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往日她与他相处的场景。
于是不免猜想,这几日不曾见到她的身影,没有消息传来,可是因她的计划败露,从而被萧衡囚禁在了宫中?
派暗卫前去察看,暗卫的汇报却是……某人这几日尝遍了佳肴,又与贵妃赏景戏宠,过得好生惬意。
直到今日,她身边才有个侍女前来,求他相助。
裴晏舟表面拒绝是有私心,存了她会不会亲自来见他的心思。
很明显……这位公主没心没肺。
每一步都能跳出他的计划,总有意想不到的举动。
比起让她纯粹地做一个棋子,他对于和她合作更有兴趣。
裴晏舟垂下眼,目光落到桌上的信。
“若我不帮公主,公主应当如何?”
非晚早就从看见他起,便知他是为何而来。
信的事,成了。
非晚面上却笑眯眯道:“我自有法子。”
看似是拒绝,但话语又转了个弯:“然而……倘若有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愿帮我将信送去南安,我自是感激不尽。”
赞美人的话,非晚说来丝毫不脸红,再加上那灼灼目光,更为直白。
仿佛方才对裴晏舟冷淡的人,与她不是同一人一般。
裴晏舟唇角微弯,他收起信,却是不依不饶:“那姑娘打算如何报答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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