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卓景宁问小狐狸,小狐狸摇头,而这时卓景宁忽然感觉袖中有微微震动,他看过去,原来是他藏在袖中的鬼剑在轻轻颤抖,仿佛通灵一般,这一把鬼剑有如蝉翼般在快速抖动。
卓景宁一脸惊疑不定。
这什么灵器法宝之类,在这聊斋世界可是空谈,从来不存在这样通灵的器物。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出现,那么百分百是闹鬼了。
这鬼剑的表现,让卓景宁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这时,他看到地面上飘着的那张古怪皮革状物也在轻轻颤动,似乎是在和鬼剑隐隐联系着一般。
卓景宁先是戒备,随后就松了口气。
鬼剑和这张芙蓉主留下来的古怪皮革确实有联系,在轻轻颤动,但除此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带回去,找附近鬼怪问问。”卓景宁说道,小狐狸不知道,那么还可以问这附近的鬼怪,只要给银子,这帮鬼怪真的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哪怕顾忌不敢说,但总有掉进钱眼里,或者见钱眼开的鬼怪。
小狐狸召集来了郭北县附近的鬼怪,拿出了银子,结果这一次这些鬼怪纷纷说不知道。
于是小狐狸又换一个地方召集。
她这召集附近鬼怪的鬼术,是有地域限制的,只有在一定范围内的鬼怪,才会受到鬼术的牵引,进而被小狐狸召集过来。
这也算是这种强制召唤鬼术的一种限制。
换了几处后,鬼怪都说不知道,不过在车留庄附近,小狐狸却是意外发现一只狐狸在附近徘徊。
小狐狸一出现在这狐狸面前,这狐狸立马就跪拜在地上。
“青丘狐族青尾一脉葛尚离,拜见妖王。”这狐狸幻化成的人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留着胡须,穿着一身常见的富家翁打扮。
“你在这车留庄附近徘徊做什么?”小狐狸直接问。
这庄子里可有卓景宁的一处住处,也等若是她的住处。有其他狐狸在外徘徊,对小狐狸来说,就像是有贼在觊觎她家里的东西一样。
看到小狐狸板着张小脸,葛尚离无比紧张,连忙解释道:“我早年和这庄子里的车家,有过一段交情,称兄道弟。后来我这凡人大哥死了,我因为伤心,就回山里去住了。近一段时日,因为思念我的侄子嫂子,所以下山来看看,没想到在庄子外发现了妖王留下的气息,因此不敢进去。”
“交情?”
“是这样的。”葛尚离连忙将他的经历说了一遍,原来和他有交情的,便是车秀才的酒鬼父亲。
当初车秀才的父亲嗜酒如命,每日无酒不欢,这葛尚离也是如此。虽是鬼怪,但格外贪杯,最喜这人间的杯中之物。
车秀才的父亲弄来了一批好酒,喝了一个酩酊大醉。这葛尚离刚好路过,他可不管这酒是谁的,溜进来也喝了个够,一时兴起就装醉,想看看车秀才的父亲醒来后,发现自己的酒被一只狐狸给喝光了会怎么样。
葛尚离以为车秀才的父亲会惊慌失措,因此本打着戏弄一番的主意。
哪成想,车秀才的父亲给它盖了被子,由着它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于是葛尚离就问车秀才的父亲为什么,车秀才的父亲就说自己难得遇到一个知己好友,怎么能加害驱逐?
就这样,葛尚离一个大妖,和一个凡人交起了朋友。
每日饮酒说笑。
直到有一日,葛尚离发现车秀才的父亲家里没酒了,就问是怎么回事。
车秀才的父亲坦言自己家里的钱财,都用来喝酒喝光了。
车秀才的父亲,是一个酒鬼,眼里只有酒,其他的都不在意。葛尚离听了这话,便开始指点车秀才的父亲谋求财物,并且还给他张罗发家的资金,因此车秀才一家也成了车留庄一带的大户。
因为葛尚离和车秀才的父亲关系实在太好,便称呼车秀才为侄子,车秀才的母亲为嫂子,每次过来,都客客气气的。
“你没有将他变成鬼吗?”卓景宁忍不住问道,他说的是车秀才的父亲,既然是好友,不忍好友就此离世,以葛尚离的大妖实力,想要把一个活人变成恶鬼,尽管不如诡像级来的轻松,但也不困难才是。
葛尚离闻言却连连摇头,然后只听这狐狸说道:“这当人,是一个样子。这当鬼,可就是另一个样子。我要的是一个酒友,而不是一个依附我的鬼仆。”
卓景宁点点头,这狐狸倒是看得明白。
于是他说道:“车秀才一家早已经搬去了郭北县,他将田地宅子,卖给了我们。不过不久前传来消息说,车秀才遇到了意外,家中可能只剩下车秀才的母亲和妻子了。”
“多谢先生指点。”这狐狸连忙道谢,然后就要走,不过被卓景宁喊住,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处理手里的古怪皮革。
在看了一会儿芙蓉主留下的古怪皮革后,葛尚离说道:“这东西似乎能和什么东西呼应着,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制作,但那个地方,有个老头,擅长制作皮革类物件,他能做好,也应该知道。”
卓景宁听着感觉匪夷所思,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和小狐狸一起过去。
按照葛尚离指点的,还真找到了一个老头,这老头的发型很古怪,不像是聊斋世界的人,反倒是现实世界的,剃光了头后,头发又长出来。这老头脸颊削瘦,不过一双眼睛的目光格外深邃,仿佛是历经了岁月沧桑一般。
还不是短短的几十年人生所能形成的沧桑。
这老头看了一眼皮革,就说自己能做,然后给卓景宁做了一只剑鞘,居然刚好给鬼剑套上。
并且,这剑鞘套上鬼剑后,鬼剑就不再颤动了,而一种诡异的心有灵犀感出现在卓景宁心头,就仿佛他的一部分意识在鬼剑中了一样。
“这两样东西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套。从今以后,你用这剑,便如臂膀一般,能飞出一段距离,只不过不太远。”这老头当着卓景宁的面说完这番话,就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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