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认不讳?”陆暖挑眉:“吴叔早在凌海大将军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将军府当差,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纰漏,他为何会成为盛家之人?”
亲卫统领面不改色:“吴叔这些年一直在入资盛家的生意赚外快,故而早已经和盛家是一条船上的人,账簿在此,请公主殿下过目!”
说完,亲卫统领果然从一堆证据之中,拿出了一本手掌厚的账簿。
陆暖闭了闭眼睛:“云嬷嬷,让人把证据都收起来,吴叔禁足于房中,由亲卫看守,一日三餐照旧,但是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是!”
从头到尾,吴叔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到了如今的局面,陆暖是有点忍不住了:“吴叔,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听了这话,吴叔磕了个头:“我有愧于将军府,有愧于大将军和公主殿下的信任,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陆暖叹了口气:“算了,这件事我会写信给凌淳,怎么处置你,凌淳说了算。”
吴叔在将军府二十多年,陆暖入府一年都不到,即便她身份尊贵,又是当家主母。
可大部分人都认为凌淳不喜她,将军府内众人也是如此认为。
如今,凌淳不在府上,陆暖如果发落了一个府中老人的话,传出去只怕会对声誉有所影响。
她可以嚣张跋扈,可以纨绔小气,但是绝对不能落井下石。
况且,陆暖如今依靠着为民做主的名声成了百姓心中的贵人,这个时候把一个在将军府兢兢业业二三十年的老人发落了,难免会将她苦心经营九死一生换来的民心给糟蹋了。
天龙帝留着她是想利用她玩弄民心。
而陆暖何尝不是想让自己这份优势能够在将来帮到哥哥?
想到这些之后,陆暖只觉得心中十分无力。
“云嬷嬷,我是不是变了?”暖阁内,云嬷嬷在查账簿,陆暖蜷在软塌上,突然轻声问道。
听了这话,云嬷嬷抬头看向陆暖,温柔一笑:“公主的确变了,变得更加周全,更加有谋略了。”
在云嬷嬷的认知里,以前的陆暖,要是遇到这种事,一定是要把事情一查到底,说不准还会去盛家闹一通。
她的性子向来敢爱敢恨,哪里能忍得下这种事情。
可是这次陆暖不仅没有一查到底,还让人不要将这件事走漏风声,可见她果然成熟了不少。
“我不喜欢这样。”陆暖闷闷地说道:“云嬷嬷,我想哥哥了。”
如果哥哥还在京城的话,她就不用一个人这么孤单了。
“王爷也舍不得公主委屈,想来南方战事一定,王爷一定会马上回来见公主的。”
说完,云嬷嬷放下账簿起身,给陆暖倒了一杯热水:“天还没亮,公主睡一会儿吧,春香出去烟波坊给公主买茯苓糕了,公主醒来便能吃了。”
“我不想吃茯苓糕。”陆暖叹了口气,第一次吃茯苓糕,还是凌淳贴着小猪佩奇的祛瘀贴给她买回来,她跟盛妩一起吃的。
“那公主想吃什么?”云嬷嬷耐心地哄着陆暖。
听了这话,陆暖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厚毯子里:“我想吃红豆糕。”
那是哥哥发现她不傻的时候吃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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